中,汝漓的心思从风花雪月中收了回来。
先回去了自己的禅房,然后才到了客堂。
他伸手去敲了敲关闭的房门。
“进。”
导业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
汝漓轻推门,隔着帽纬垂下的轻纱,他闻到了一股只有天家才会用的龙涎香。
与导业相对而坐的男子估摸着二十余岁,眉目似剑,面如冠玉。
如此近距离的见着当今太子的面容,汝漓还是第一次。
即使被轻纱挡住只能看个五六分,但他也知道,黎练太子是众皇子中与成宗帝模样最像的一位。
“见过太子。”
汝漓上前,无需导业引导,他自知眼前人是如何尊贵。
“汝漓师父,无需多礼。”
黎练起身,他身着玄色宽袖长衫,上面绣着暗色的四龙五爪。
原本他同成宗帝有七分相似,只是他眼尾与乌羽皇后一样上翘,俊朗的面容就显得阴郁了几分。
如今穿着太子服,更是威严尽显。
导业也随之起身,在汝漓说话之前道:“太子请坐。”
黎练这才眉梢挑动,坐回了蒲团前。
导引领着汝漓坐在了自己右手侧,自己坐下之后就拿了一枚玉佩给他道:“这是太子的贴身玉佩,是赠与将来太子妃的信物,今日来,便是要汝漓开光。”
这……
如此定情信物开光,是无稽之谈!
汝漓伸手去接过的动作因此一顿。
“如何?汝漓师父有何见解?”
看见他这一动作,黎练薄唇勾笑,目光落在了汝漓帽纬的轻纱之上。
“太子是想我佛保佑太子妃?”
“不是。”
“那是?”
黎练嘴角的笑意加深,“我想让她一生都对我一心一意。”
“……”
汝漓捏着雕刻着六龙三凤玉佩的手紧了紧,见导业没有说话,然后才开口道:“自然是可以的……”
“那便有劳汝漓师父了——这几日本殿正好在这白马寺叨扰几日,待到汝漓师父进宫为父皇讲经之时,本殿同汝漓师父一起进宫。”
“如殿下所愿。”
说话的是导业,他率先一步站了起来,然后说:“那还烦请太子殿下移步去禅房,老衲好同汝漓商议一下开光之事。”
“劳驾。”
黎练起身说话,低头看了一眼还端坐在蒲团上的汝漓,然后才转身离开。
大黎重礼,但汝漓的身份重到已经可以不与皇室行礼。
客堂的门打开又被关上,汝漓摘下帽纬,起身扶着导业坐下后问道:“师父,这要如何开光?”
他眉头微蹙,好看的脸上写满了不悦。
他被称作活佛,是佛祖转世。
在黎练如此行事之后,自然是生气的。
导业却摇摇头说:“汝漓,你不可在这件事情上表达出你的不满,也不可让太子看出你的情绪,知道吗?”
“为何?”
汝漓闻声一愣,十分不解。
“兹事体大,各种缘由并非我现在就能够解释给你听的,你只需要知道,太子,不可交往。”
“……”
以往的所有有关禁止自己做的事情,导业的解释都只有这一句‘兹事体大’。
汝漓面上恢复了清明,他将凤纹玉佩放在了导业的面前,不咸不淡道:“那便请师父代劳了。”
“生气了?”
导业抬头看向他。
“师父明知开光这事不可儿戏,又怎么答应……”
“汝漓,你且记住了,在皇室面前我们只是躬身而行的僧人罢了。并非世人高看我们一眼,朱墙金瓦里的人就会真的高看我们一眼了。你自小聪慧,我想不必我解释,你便明白。”
“汝漓不懂。”
汝漓有几分固执,此时体现的淋漓尽致。
“师父,汝漓以为,我佛是为普度众生为己任,弟子拜承我佛,理因为佛祖躬身行事,如此荒谬之事,您要我如何……”
“汝漓,够了。”
导业似是听不下去了,他面露愠怒,摇着头说:“如此之话,我不想再听一次。你,你倒不必承载佛祖志愿,只需要记得保护自身便够了!”
已经是年入花甲的导业,说话时早已面红耳赤。
汝漓见状抿了抿唇,收敛几分后终是弯腰捡起了桌上的玉佩道:“师父吩咐,汝漓定当殚精竭虑。”
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导业却怒喝道:“汝漓!你又去学了中原字?!”
汝漓脚步一滞,却并未回头道:“未曾,不过是听见师弟们念过经书。”
这一次,他离开的决绝,导业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中的怒意尽失,取而代之的是隐隐担忧之色。
导业不知,黎练在的这几日,究竟是相安无事还是不堪设想。
……
回到侍郎府时,天已经擦黑边了。
白双下了马车,一直到进了花厅中,眼角眉梢都是掩盖不住的喜色。
白氏正好在招呼着晚餐,看见她回来便也跟着笑了笑说:“什么事这么高兴?”
让人去端了温水来给她净手,白双一边洗着手一边笑眯眯的说:“娘,往后你可不要再让那些什么劳什子公子到府上来了。”
“哟?这话说的,双儿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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