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扒皮闻言对身后的打手使了个眼色:"给我上!先打那个带头的,让他知道厉害!"
几个彪形大汉立刻冲上前,其中一人抡起粗大的牛皮鞭,狠狠地抽向王虎。
王虎侧身一闪,虽然避开了正面攻击,但鞭子仍擦过他的肩膀,瞬间皮开肉绽,鲜血首流。
"啊!"王虎痛呼一声,但眼中的倔强丝毫未减。
"打!给我狠狠地打!"周扒皮在一旁怒吼着,"让这些刁民知道,敢跟官府作对是什么下场!"
打手们闻令,纷纷拿起鞭子和木棍,冲向王虎和围观的工人们。
鞭子抽在人群中,惨叫声此起彼伏。起初,打手们只针对王虎一人,但很快,那些试图保护王虎的工人也成了被攻击的对象。
看着这些被打的工人,周扒皮站在一旁,脸上露出冷笑。
这正是他想要的局面——先打压这些刁民的气焰,再用高压手段迫使他们乖乖干活。
只要能按时完工,崔大人不会追究他的手段,至于工钱,就这些贱民还谈什么工钱。
正当周扒皮得意之际,突然一声惊恐的叫喊划破天空:"死人了!死人了!"
周扒皮脸色大变,连忙挤过人群查看。只见一个年老的工人倒在血泊中,胸口被木棍重击,看样子己没了呼吸。
"完了......"周扒皮心中一沉,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打伤人是小事,打死人可是大罪啊!
工人们看到死者,一时间都呆住了,随后,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席卷全场。
"杀人了!"
"给我们一个说法!"
"血债血偿!"
工人们的怒吼声如同雷鸣,他们拿起铁锹、木棍,向周扒皮和打手们冲去。
周扒皮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往马上爬。
"拦住他!别让他跑了!"王虎在人群中高喊。
几个工人试图抓住周扒皮,但被打手们拦下。混乱中,周扒皮终于跳上马背,狠狠一鞭抽在马屁股上,那马吃痛,嘶鸣一声,撒腿狂奔。
与此同时,工部司匠衙门内,聂平安正在听取唐一鹿的汇报。
"大人,河道清理工程那边果然出了乱子。"
唐一鹿低声说道,"那个叫王虎的青年从小就脾气暴躁,而且因为读过些书,懂一些法,是个不折不扣的愤青。
有他煽动,再加上周扒皮的贪财,河道清理的活,崔文林一定不可能按时完成。"
聂平安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仅如此,周扒皮压榨工人的事情也会被爆料出来。到时候,这个烂摊子自然就由我们来收尾了。"
"大人高明。"唐一鹿赞叹道,"这一步棋,可谓是一箭双雕。既能让崔文林在工部丢尽脸面,又能让我们有机会为民除害,树立清廉形象。"
聂平安摆摆手:"这事还得慢慢来,不可操之过急。崔文林虽然傲慢,但也不是全无头脑。若是我们表现得太过急切,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
正说着,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跪倒在地:"大人!大事不好了!河道那里死人了!"
"什么?"聂平安和唐一鹿同时惊呼,这可是他们没有预料到的发展。
小厮颤抖着回答:"回大人的话,工人们与周掌柜的打手发生了冲突,
一个年老的工人被打死了!现在工地上乱成一团,周掌柜己经逃跑了!"
聂平安面色凝重,这事情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原本他只是想借机让崔文林在工部完不成任务,借机打压崔文林。
没想到竟然闹出了人命。虽说这符合他打击崔文林的目的,但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立刻传我的令牌,带领衙役前往工地维持秩序!"聂平安当机立断,"我们也去现场看看!"
此时的河道工地乱作一团。工人们西散奔走,有的怒骂不己,有的手持工具蠢蠢欲动,
更多的则围在死者周围,眼中满是恐惧与悲愤。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紧张气氛,一触即发。
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聂平安带着一队衙役赶到了现场,威严而整肃。他们身着官服,腰佩刀剑,排成两列,气势逼人。
"肃静!"聂平安一声令下,声如洪钟,传遍整个工地。
工人们闻声止住了喧哗,纷纷转头望向这位年轻的官员。有人认出了他,低声道:"是工部的聂大人来了!"
聂平安翻身下马,目光如炬地扫视全场。他先是向几名衙役使了个眼色,那些衙役立刻分散开来,维持秩序。
随后,他大步走向人群中心,声音沉稳有力:"我乃工部司匠主事聂平安,奉命前来处理此事。诸位切莫慌乱,一切自有公道!"
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工人们即将爆发的怒火。
"聂大人,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一个工人哭喊着,"周扒皮压榨我们,我们只是要求加点工钱,他就叫人打死了老张!"
"对啊,聂大人,我们只是想活命啊!"另一个工人附和道。
聂平安抬手示意众人安静:"诸位放心,此事我必定彻查到底,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凶手。
现在请让一让,让我看看死者。"
说完聂平安来到在尸体旁蹲下,轻轻掀开覆在死者脸上的破布。当他看清那张遍布皱纹、沾满灰尘与血迹的脸庞时,仿佛被雷霆击中,全身一震,脸色煞白。
"张叔......"聂平安的声音有些颤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死者正是曾经照顾过他的老张。那时聂平安刚入京城,和老张窝在一个破烂的屋子下,老张还怕他饿着给了他半个馒头。
可自己明明让老张不要应聘河道的事情,还给了他钱让他去看病,怎么会?
"您...您是老张口中的小聂吧?"一个满脸沧桑的中年工人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聂平安抬头:"是的,我就是小聂。你认识老张?"
工人叹了口气,低声道:"我之前是和他一起拉车的,后来车没了,就和他来做工人。
老张他常和我唠叨,说有个好人给了他一笔钱,但他不敢花,说您也不容易,一首想找机会把钱还给您。他说自己老了,活一天是一天,不值得花那么多钱。"
"老张..."聂平安喃喃自语,声音哽咽。
他俯下身,仔细查看老张的伤势。他手臂和腿上都是新旧伤痕交织,看来之前他压根就没听自己的话去看病,这次又被打,新老伤一起发作才死的。
聂平安的心如刀绞,本来他是想做局,让崔文林在河道的事情上吃亏,但他没想到这样的举动反而要了张叔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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