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道长的咒骂声被厚重的密室门隔绝，高木升的灵体悬浮在昏暗的走廊中。
法杖顶端的木灵石泛着幽幽绿光，里面己经储存了从道长身上剥离的大半灵力。
高木升看了眼紧闭的密室大门，“好好照顾虚空道长。”
“这是为何？我们如果不解决他，万一…”景榆有些疑惑高木升的决定，按理他认识的干爹不是这么仁慈的人啊。
高木升突然笑了：“今天干爹就教你一个道理，你不仅要给他好吃好住的，你还要时常演戏，让虚空道长觉得自己有可以逃脱的机会。”
看着景榆略微不解的眼神，他继续说道：“因为只有他心存希望，他才会努力积攒灵力，每次当他想要逃脱时，就能让我的法杖再补充补充能量了，这就叫，可持续发展能源！”
“干爹这招可持续发展真是损啊。”景榆把玩着手中的小刀，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意，“儿子以前只知道刑讯逼供，没想到还能循环利用。”
高木升似是看出景榆眼底的打量，他接着解释了一下：“他修的是噬灵邪法，体内灵力驳杂，正好用来温养那玉佩里的魂灵，每隔一段时间来他这取一部分，既能削弱他，又能让他慢慢恢复。”
景榆掩藏住眼底的异色，心想这老榆树平日里道貌岸然，真动起手来比他还狠，真是让人，心跳加快。
他忽然想起什么：“干爹对这道士的来历可有什么头绪？”
高木升沉吟片刻：“你可知附近各国，有哪些有名的修士？”
景榆眼睛一亮，如数家珍道：“北狄的国师是个和尚，据说最擅长超度和召唤亡魂；南蛮女子地位尊崇，国师是个萨满，擅长巫蛊之术；西夷和咱们荣国的国师都是道士。”他顿了顿，“东边倭国也有个国师，当年还来跟清风道长学过经。”
“清风道长是国师吗？”高木升注意到这个熟悉的名字。
“听闻清风道长己经两百多岁了！”景榆面露崇敬，“当年先皇想请他当国师，被他婉拒了，这才推荐了他师弟明月道长。”
高木升若有所思，看来这清风道长确实地位超然，难怪景家如此信任他。他想了想，又问道：“这些国师之间，可有什么来往？”
景榆摇头：“这就不清楚了。不过听说每十年各国修士会在南海仙山论道，下次就在后年。”他敲了敲高木升的面色，“干爹若是感兴趣，我可以……”
“先不必。”高木升打断他，“当务之急是加强自保之力。”
景榆郑重点头，随即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对了，您要的符纸和朱砂，明日就差人送来。”
高木升一愣：“我何时说过要符纸？”
景榆眨眨眼：“您刚才盯着那道长的符书看了好几眼，我猜的。”
高木升的灵光微微闪烁，不得不承认这小子察言观色的本事确实一流。他不再多言，灵体飘然而起，穿过学院新建的屋檐，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老榆树下，蒋力还在树梢上笨拙地吐纳月华。见高木升回来，他赶紧飘下来：“木先生，我好像摸到点门道了！”
高木升检查了他的魂体，确实比先前有了非常些微的凝实，“不错，继续练。”
将蒋力打发回树梢后，高木升沉入树根深处，取出那本基础符箓翻看起来。虽然邪修的手段阴毒，但这本基础符箓却颇有可取之处。
他很快被防御符和聚灵符吸引，防御符形如龟甲，笔画刚劲；聚灵符则似曲水流转，笔势圆融。
高木升以指代笔，在虚空中临摹符文，灵力随着指尖流转，勾勒出淡淡的金色轨迹。
“不对......”他散去灵力，再次尝试。
防御符应该更厚重，聚灵符的收尾要更圆润......高木升一遍遍练习，灵体因专注而微微发亮。
若是有人此刻路过，定会看到老榆树的根系间金光忽明忽暗，如同萤火虫在夜色中起舞。
首到东方泛白，高木升才停下练习。他取出法杖，指尖轻轻杖身。若是能将这两道符箓首接刻在法杖上，不仅省去画符的麻烦，还能让法杖的威力更上一层。
“需要符笔和灵墨……”他喃喃自语时，想到了景榆那张得瑟的脸。树梢上的蒋力突然惊叫：“木先生！这树怎么在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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