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三人在办公室里商量着如何解决汇沣银行如今的危机时,办公室传来一阵敲门声。
三人当即停下了谈话。
“进来!”沈弼冲,门外喊道。
进来的,是沈弼的助理。
不过,此刻这位助理脸色慌张,拧开门就冲三人喊道:“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这么慌张,你慢慢说。”沈弼有些不满地说道。
助理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紊乱的呼吸,双手颤抖着将手中一份资料递给沈弼,语速急促得像是倒豆子一般:“就在刚刚,太古洋行对外发布了一则公告,宣布他们会在一个星期内,把旗下所有金融业务都转移至渣打银行!”
此话一出,原本刚伸手接过助理递来资料的沈弼,手指像是被烫到一般,资料瞬间从他僵直的手上滑落,飘然坠地。
办公室内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另外两位高层也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太古洋行啊,如今汇沣银行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之一,太古洋行放在汇沣银行的资金,起码有上百亿港元以上!
作为一家同样拥有逾百年历史的英资企业,太古洋行位列香江四大洋行之一,其业务版图极为庞大,广泛涉足地产、航空、酒店、实业、航运等诸多领域,是一家横跨海陆空的多元化商业巨擘。
在香江的英资企业群体中,太古洋行始终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其市值长期稳居香江上市公司前十之列。
近两年来,随着置地集团私有化退市、怡和洋行退出香江市场,以及汇沣银行、恒声银行受东亚银行的崛起吸血而导致股价大幅下挫,太古洋行的市值排名更是一路攀升,如今已稳居香江上市公司前五名,堪称香江商界当之无愧的巨头企业。
其中,大名鼎鼎的国泰航空,便是太古洋行旗下的产业之一。
这样的企业,如果要中止与汇沣银行的合作,那对汇沣银行而言,无疑是一场毁灭性的风暴。
上百亿港元资金的撤离,就像在汇沣银行本就脆弱的资金链上狠狠砍了一刀,肯定会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
特别是如今财政司那边的资金又没有到账的情况下。
沈弼率先从震惊的泥沼中挣脱出来,他反应极快,瞬间蹲下身子,双手急切地捡起掉落在地的资料,快速翻动纸张,试图从这看似平常的公告里挖掘出一丝转机或隐藏的线索。
然而,这不过是一份再普通不过的公告。
公告内容简洁而直白,明确指出,出于对太古洋行资金安全的考量,经全体高层慎重决议,太古洋行将中止与汇沣银行之间的金融业务合作,转而将合作重心移至同样是英资大行的渣打银行。
要知道,太古洋行可是汇沣银行最为重要的合作伙伴之一。
多年来,双方的关系盘根错节,早已超出了一般金融合作的范畴。
在投资领域,更是达到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深度融合状态,甚至还相互持股,利益紧密相连。
可如今,太古洋行竟如此悄无声息、毫无征兆地对外发布公告,单方面宣布了这一重大决定,而且在此之前,竟没有与汇沣银行进行过哪怕一丝一毫的商议。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在场每个人的心头,绝望的情绪,如阴霾般迅速在办公室内蔓延开来。
背叛,这妥妥的就是背叛啊!
在汇沣银行最为关键的时候,太古洋行的这个做法,无异于在背后狠狠捅了一刀,让汇沣银行本就艰难的处境雪上加霜。
沈弼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紧紧攥着那份公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知道,此刻不是愤怒和抱怨的时候,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否则汇沣银行很可能在这场危机中彻底崩塌。
“沈弼先生,您快打电话给施约克先生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包约翰迅速冷静下来,沉声说道。
沈弼闻言,点了点头。
他迅速从桌上拿起电话,手指在号码盘上快速拨动,每一下都像是带着他此刻焦灼又愤怒的情绪。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忙音,每一声都像是敲在沈弼的心上,让他愈发烦躁。
终于,电话接通了。
沈弼强压着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施约克先生,我刚刚看到太古洋行发布的公告,你们打算在一个星期内将所有金融业务转移至渣打银行。
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合作多年,你们为何如此突然且毫无征兆地做出这样的决定,甚至都不与我们商议一下?”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后施约克缓缓说道:“沈弼先生,这是我们高层经过慎重考虑后的决定,近期香江金融市场风云变幻,汇沣银行面临的危机我们也看在眼里。为了太古洋行的资金安全,我们不得不做出这样的调整,希望你能理解。”
沈弼气得浑身发抖,他提高了音量:“理解?施约克先生,我们汇沣银行虽然目前面临一些困难,但远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你们太古洋行在这个时候抽身,无疑是将我们推向绝境,这么多年的合作情谊,难道就这么不堪一击吗?”
施约克叹了口气:“沈弼先生,商场如战场,我们也是为了自身的利益着想,很抱歉!”
“施约克先生,我直白地讲,就算你们太古洋行执意要把资金转移出去,我们汇沣银行眼下根本没那么多现金库存。您这么做,只会让双方都陷入绝境,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沈弼的声音因情绪激动而微微发颤:“一旦汇沣银行垮了,整个香江金融市场都会被搅得天翻地覆。太古洋行作为香江商界响当当的巨头,难道就不怕被这场风暴卷进去,遭受难以估量的损失吗?”
电话那头再度陷入死寂般的沉默,片刻后,施约克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强硬:“沈弼先生,说到底,我们太古洋行不过是你们汇沣银行的客户而已。
现在你们该操心的,是怎么把我们的资金筹措到位,至于怎么筹,那是你们汇沣银行自己的麻烦!”
沈弼还想说什么,却听到电话中传来“嘟嘟嘟”的挂机忙音了。
对太古洋行而言,他们早已经知道汇沣银行如今资金链濒临断裂了,他们此时申请转移资金,的确不可能转移得了。
但是,太古洋行根本不慌,因为他们知道,一旦渣打银行顺利收购汇沣银行,那么他们在汇沣银行的资金,自然就安然无恙了。
他脸色难看地将电话筒放回去,一声不响。
完了,全完了。
一旁的包约翰与浦伟士面面相觑,办公室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包约翰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来安慰沈弼,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只是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原本,汇沣银行就面临着难以解决的危机了,如今太古洋行的行为,简直就是在已然摇摇欲坠的危楼上狠狠踹了一脚,让这座本就风雨飘摇的金融大厦随时都有轰然倒塌的可能。
“难怪渣打银行最近对我们的贷款不理不睬,如此原来早有预谋,在背后和太古洋行勾结上了,另外,总督府那边,我怀疑他们也已经·商量过了!”浦伟士喃喃说道。
太古洋行这个公告一经发布,不用想,都知道后果如何。
更汹涌的挤兑潮如决堤之水般袭来,股价似断线风筝般疯狂暴跌,客户信任度如大厦倾颓般瞬间崩塌……一连串危机好似排山倒海的汹涌潮水,朝着汇沣银行狠狠扑去。
这般摇摇欲坠、风雨飘摇的汇沣银行,还有谁能拉它一把、救它于水火?
此刻,在场的三人,满心绝望,真想抛下这千疮百孔的烂摊子,一走了之。
沉默了许久,沈弼终究开口说道:“浦伟士先生,你去打电话给汇沣银行的各大股东,告诉他们我们汇沣银行如今的情况吧;包约翰先生,您想办法让我们在英国那边的同事,去找巴克莱银行、劳埃德银行等商议贷款事宜,哪怕有一线希望,都不要错过,至于渣打银行,显然已经不用有任何幻想了,他们肯定是盯上我们的市场份额了;至于我,先去一趟总督府,看看总督府的态度。”
两人点了点头,正当准备去做各自的事情时,没想到外门门声再次响起。
这次,进来的是包约翰的助理。
“就在刚刚,会德丰洋行对外正式发出公告,他们将中止与汇沣银行之间的合作,同时转向与渣打银行合作。”助理边说边将一份公告递过。
三人闻言,再度瞪大了双眼,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刚刚稍缓的绝望情绪瞬间如汹涌的潮水般再度泛滥。
这真是一波未未平,一波又起,屋漏偏逢连夜雨。
沈弼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晃了晃,险些站立不稳。
包约翰和浦伟士也是脸色煞白,嘴唇毫无血色,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
“这……这怎么可能!”包约翰声音颤抖。
会德丰洋行作为香江四大洋行之一,在房地产、航运贸易等领域,都是顶尖的,虽然实力不如太古洋行,但也同样是一家实力强劲的巨头。
原本,四大洋行都是汇沣银行的重要合作伙伴,随着怡和洋行撤离香江,置地集团这些怡和洋行的子公司被林浩然夺去,汇沣银行依然还剩下三大洋行作为合作伙伴。
可如今,随着太古洋行、会德丰洋行相继宣布中止与汇沣银行合作,那么汇沣银行如今便只剩下和记黄埔了。
而会德丰洋行所涉及的资金,同样有数十亿港元。
此刻,三人脑里都有同样的想法:“汇沣银行要完蛋了。”
这还怎么救?
太古洋行与会德丰洋行相继背叛汇沣银行,已经彻底让汇沣银行陷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不出意外,此刻估计整个香江的汇沣银行营业厅,此刻应该都排起长龙,开始爆发挤兑潮了。
这种情况,即便总督府将财政司那一百多亿港元搬出来,都救不回去了。
因为,信任危机已经彻底爆发,如同肆虐的瘟疫般在香江金融界蔓延开来,所到之处,人心惶惶,草木皆兵。
沈弼走到落地玻璃窗前,往楼下看去,只见楼下的总行营业厅外,已经挤满了人,而且从四面八方有许多人或开车,或小跑过来。
显然,大家都已经收到消息了。
沈弼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与不甘,他咬着牙说道:“不能就这么放弃,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们也要拼尽全力。”
他的声音虽带着一丝颤抖,却充满了坚定。
哪怕这次汇沣银行真的是救不回来了了,他也得拼一次。
包约翰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没错,现在不是绝望的时候,浦伟士,你先去联系股东,看看以他们的人脉,是否能够给我们一定的帮助,我这就去安排和英国那边银行的沟通事宜。”
浦伟士重重地点了点头,三人迅速行动起来,尽管心中满是阴霾,但此刻他们必须肩负起挽救汇沣银行的重任。
沈弼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办公室,前往总督府。
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太古洋行和会德丰洋行宣布中止合作的公告,以及汇沣银行即将面临的灭顶之灾。
路过几家汇沣银行营业厅与恒声银行营业厅,同样是看到乱糟糟的一片,许多客户挤在营业厅门外,大声嚷嚷着要取款,工作人员们忙得焦头烂额,却根本无法平息众人的恐慌。
恒声银行作为汇沣银行的子公司,此刻不可避免地被连累了。
沈弼眉头紧锁,心中忧虑更甚。
恒声银行作为汇沣银行的子公司,本就与汇沣银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今汇沣银行陷入绝境,恒声银行也难以独善其身,这场风暴的破坏力远超他的想象。
……
而此刻,随着太古洋行与会德丰洋行相继发表的公告,早已经以极快的速度,传遍整个香江。
整个香江金融界瞬间炸开了锅,街头巷尾、茶楼酒肆,人们都在热议汇沣银行即将崩塌的命运。
各大媒体也闻风而动,纷纷派出记者奔赴汇沣银行各营业厅以及相关地点,抢夺第一手新闻。
那些汇沣银行的客户,更是从四面八方赶往各大营业厅,同时也在为自己存在汇沣银行的资金而担忧。
这一刻,汇沣银行的高层再怎么出面安抚,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谁都知道,汇沣银行这个商业帝国,这一次或许真的要倒塌了。
谁还能救得了汇沣银行?
这也导致许多还没取钱的客户,都慌了神,许多客户甚至在上班期间,不得不请假,匆匆忙忙赶到汇沣银行的营业厅,加入那长长的取款队伍。
他们面色焦急,眼神中满是恐慌与不安,不少市民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这可怎么办啊,万一真的取不出钱,那我的积蓄可就全完了!”
而在香江的四大证券交易所里,此刻更是一片混乱。
汇沣银行的股票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在交易大厅的简易led电子屏幕上疯狂下坠,每一次价格的跳动都牵动着无数投资者的心。
交易员们声嘶力竭地呼喊着,试图在混乱中完成交易,但恐慌的情绪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买卖指令如同雪花般纷飞,却难以形成有效的成交。
“卖!快卖!”一名投资者红着眼睛,对着经纪人疯狂咆哮,他的声音在嘈杂的交易大厅中显得格外刺耳。
上一次,随着各香江商界巨头相继发声支持,以及此后总督府那边也发声支持,让汇沣银行的股价逐渐稳定下来。
甚至有人不少投资者,赌汇沣银行未来还能再度起来,纷纷入场抄底。
然而,此刻的太古洋行与会德丰洋行的公告,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彻底刺破了这些投资者的幻想。
此刻,再不抛售,等什么时候?
这汇沣银行要是倒闭,岂不是要与汇沣银行一起“陪葬”?
投资者们心急如焚,抛售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汇沣银行的股价在短短时间内便跌至谷底,创下了历史新低。
还好如今香江股市没有设置跌停机制,不然这些股民今天怕是连抛售的资格都没了。
东亚银行总部,董事长办公室。
此刻,林浩然与何善恒都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外面的情况,自然第一时间传到了他们这边。
“渣打银行的速度,还真是快啊!”何善恒忍不住感慨,语气里满是惊叹。
“可不是嘛,昨天才跟咱们把合同签完,今天就迫不及待地对汇沣银行出手了,这一招,够狠够绝,直接把汇沣银行往绝路上逼,让它彻底没了翻身的机会!”林浩然一边点头,一边附和道。
同样身为英资企业,渣打银行对汇沣银行下起手来却毫不留情。
这也不禁让人唏嘘,在利益面前,什么友情、情谊,统统都成了不值一提的东西!
“眼睁睁看着汇沣银行这个昔日香江金融界的霸主轰然倒下,我才真切感受到,商界的残酷远超我的想象!”何善恒长叹一声。
此刻,这位老人眼神里交织着复杂的情绪,有对汇沣银行昔日辉煌消逝的惋惜,有看到其落败的微妙痛快,更有对金融市场残酷竞争的深深体会。
哪怕在香江商界里混迹了一辈子,也依然对汇沣银行如今面临的局势感到不可思议。
此前的汇沣银行在香江金融界那可是呼风唤雨,多少企业和个人都以能与汇沣银行合作为荣。
可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真是世事难料。
“这是它活该!”林浩然哈哈笑道。
“浩然,汇沣银行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说起来,相当于是你间接弄垮它的呢,如果没有你,渣打银行根本没有对汇沣银行进行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何善恒感慨道。
正是东亚银行一步步地从汇沣银行身上吸血,才让汇沣银行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根基愈发不稳,从而让渣打银行有这个机会。
否则,以渣打银行的实力,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并购汇沣银行的机会。
“是它主动挑衅东亚银行的,否则,让东亚银行慢慢发展,即便汇沣银行市场必定会削弱,也不至于走到这样的地步,所以,我说他们活该!”林浩然翘着二郎腿说道。
这时候,林浩然的移动电话铃声响起。
他拿过移动电话,按下接听键。
电话是银河证券公司副总经理戴石打过来的:“老板,跟您汇报一件事情,汇沣银行在短短半个小时内,市值已经从原本开盘时的九十亿港元左右,跌到不足三十亿港元了。
如今,股价还在跌,几乎可以说只有卖单鲜少有买单,导致股价几乎是以直线下降的形式往下跌,另外,恒声银行的股价受到拖累,更是已经跌到20亿港元左右了。”
“噢?马上让操盘队开始暗中行动,此事不能让人知道,暗中慢慢吸纳低价股票,不管是汇沣银行还是恒声银行!”林浩然闻言,果断下达指令。
因为他知道,一旦渣打银行宣布收购汇沣银行,那么不管是汇沣银行还是恒声银行,股价必定会再度大涨。
毕竟,一旦有了渣打银行的资金支持,汇沣银行的危机自然就不复存在了。
虽然会沦落为渣打银行的子公司,但这与股价暴跌后的惨状相比,无疑会迎来巨大的价值重估。
而恒声银行与汇沣银行关系紧密,在汇沣银行股价波动时受牵连,若汇沣银行被收购,恒声银行也会因市场对其未来预期改善而股价回升。
所以,林浩然虽然知道这两支股票正常情况下必定会继续下跌,但是他不可能等到这两只股票跌到底再动手。
“好的老板,我马上去安排!”戴石说完便去执行指令。
挂断电话后,林浩然靠在沙发上。
做空汇沣银行,本身只是他此前临时起意的一个小决定。
当时他觉得汇沣银行的市值能跌到一百亿港元,他就已经能赚不少了。
谁知道,如今居然跌得如此之多!
这代表着,他做空汇沣银行的利润,已经越来越高了,高得超乎他的想象。
说起来,汇沣银行如今股市中有这么多的股民抛售股票,还是因为林浩然此前的抛售行为。
正是他将借来的25.6%股份,全都抛售到股市中去,让散股一下子增多了这么多。
如今,这些散股就像决堤的洪水,裹挟着恐慌情绪在市场里横冲直撞,将汇沣银行的股价狠狠砸向深渊。
而林浩然,却在这混乱中看到了更大的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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