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坐在那个小阁楼里面,赵沇祚冷着一张脸在那里,老者有些不太敢开口。
陈玦冷静下来之后温和的开始圆场。
“您看起来年岁颇有,但身体却蛮健康。”
那老者愁眉苦脸的脸稍微放松了点,“庄稼人,天天在田野里面到处奔走,大概锻炼了一下身体,所以看起来稍微有点肉。”
“老人家是山西人士,祖上姓什么?”
林桉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摇椅里面摇晃,夏日阳光正好,摇的他差点想就地长眠。
“我姓丁,乡里人家也没有什么好名字,公子如若不嫌弃,叫我一声丁伯就好。”
“我记得,山西有一块地方叫做达州,那一块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有一些村落,那一块不是专出耕读人家吗??”
陈玦想起来那块地方,自己跟旁边这位路过边塞的时候就经过了那个村,读书气氛还蛮浓的,路边随便几个小童都能扯上一句知乎者也。
“哦,如果是那块地方的话,按理来说应该有很多皇田才是,我朝有规。”
林桉笑眯眯的开口补充,“本朝律法,如果有哪个村落出了读书人,便可空出一块地给他留作家用,可以出租出去,也可以留父母在家耕种,毕竟本朝是为了防止前朝土地兼并,农户家辛辛苦苦供出来的一个麒麟子自然指着他一飞冲天,所以只要有了功名之后便会有些富商,为了逃避税收,将土地挂在读书人的名下,而且不需要名头太高的读书,刚中了举人的最好,既不用去京城,又有一定的特权,本朝为了防止这件事情,特地给所有农户出生官员留了一块家用地。
“是有这么几块地,但是据说是有贵人留着想给自己建个祠堂,又有人说那块地是上头一个状元留给自己的,看等他老了回来就给自己建个大房子,一来二去谁也说不清楚这地是干嘛的,就撂了荒。”
老者思考了一瞬间就秃噜出来了一连串,但怎么听怎么不像好消息,三个人互相对视眼好像是被卡住了嗓子,千言万语都不好说的。
“……”
陈玦把手上那杯茶咕咚咕咚都喝进嗓子眼,心口却仿佛破了一个大洞一般,茶水从心口流淌而出。
“他们怎么敢的?胆大包天!”
“三山两水总共那么几亩地,他们居然还给撂了荒。”
林桉从一开始的淡定到现在也有一点震惊了。
“这不就是两江官场,倒没想到,哪里都有老鼠呢。”
“陈哥哥,你先冷静,这件事情还没问完呢。”
林桉叹了口气,
“齐二哥,你之前去过一次山西,山西3月大旱,你可有收到消息?”
陈玦是心神全部在这件事情上面,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格外不同的称呼,他再度开口提了一个问题。
赵沇祚这一天听了一整天的阴阳怪气,莫名其妙的又听到之前友好的称呼,还迟疑了一会儿,确定了在旁边那个还是刚刚阴阳怪气的那位,他摇了摇头。
“那些地真没有还给你们,老人家?”
“没。”
很好,完蛋,山西那块地的官员要不就胆大包天到一定程度把消息封锁在了山西那块,那就证明那一块官官相护,跟两江官场不相上下,要不就是山西想上报,但是有中央的拦住了。
“话说京城好像有一批大人最近确实都发了一笔财呢。”
林桉坐在椅子上,像是随意的想起了这件事情,便随意的出口,也没太在乎。
“你自己一首待在外祖家,是从哪里得知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的?”
赵沇祚听见他说话,迅速开口,这下陈玦总算注意到他这位好友的不对劲了。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到了两个人之间,把某个还坐在摇椅上的人拉到了后面,见距离有点近,又把人往后面拉了拉。
“嘿,我说人家一小孩搁这儿坐着,他说一句你插一句,咋了?真得罪你了。”
赵沇祚看着迫不及待要给小孩撑腰的,有些百般无奈的开口回头指了指那小孩。
“你真觉得他是一个啥都不懂的小孩儿?”
“你见过哪家养的世家公子哥开口闭口黑话?其他更别说了,你见过哪家小孩儿像他一样的? 朝堂官场江湖,我在他这个时候,看不懂这么多。”
陈玦回头看了一眼,那小孩儿坐在那里乖乖巧巧的,他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这个时候不也是什么事都精,什么事都通,跟个大人似的。再说了,就许你一个人聪明?”
赵沇祚还是第一次知道他以貌取人,“你知道这小孩在江南是什么名声吗?虽然说他可能做点好事,但是……”
“不管如何说,他不过是一个12岁的小孩子而己,顶多算是个格外聪慧的小孩而己,你跟他和平相处着些吧。”
两个人躲远了些,看面色絮絮叨叨,老者有些迟疑,以为这是有些危险。
“难不成公子们觉得这件事情牵扯众多,不太方便?老朽要求不高只需要二位公子能够带我进京城,我可自己去。”
林桉喝着茶笑眯眯的,老者跟他聊着越来越放松,所以难免吐露了一些心声。
见老者开口说这个话,他举起茶壶笑眯眯的开口问道,仿佛这件事情并不重要。
“没关系,他们大概只是一些朋友之间的事情要解决,老人家要不再添点茶?”
“多谢公子,可否给这两位也倒杯茶水?他们跟了一路也辛苦了。”
“姹紫,给两位公子倒点茶。”
陈玦似乎终于跟他的好朋友聊完了事情,两个人坐回了桌子旁。
“宁伯,你去京城打算找谁?”
陈玦开口,脸上是情深意切的担心,宁伯苦笑一声。
“我其实之前也找过几个人,只是……”
“只是好不容易从土里爬出来,登上了庙堂,当然要跟之前的一切断绝开来,如果再搅合回去,又会让别人想起自己的出身,这对于京城的几位大人来说,当然不是件好事了。”
“……”
陈玦可算知道自家好友为什么能跟他吵起来,他嘿嘿笑了两声。
“宁伯,这件事情不难,只是没有证据。”
“我我有这块玉佩。”
宁伯那块玉佩又举了起来,仿佛捏着他所有的希望,重若千钧。
“玉佩倒也是个证据,只是……”
“宁伯,你如果信我的话,把玉佩给我,我明日去家里面的当铺鉴定一下京城这一块,只要是叫得上名字的家族给子弟置办的东西,身上基本会带一些能让别人看出来的标记,既然说了是贵人,那从京中出去的概率比较大。”
宁伯有些迟疑,他警惕着所有的神经。生怕把自己手上唯一捏着的东西丢掉,一路走过来,他只想着能有个人帮自己伸张。
可如今让他轻易的相信一个人,又仿佛像是掐住了脖子一样,如果他相信了把所有的东西都交出去,到时候如果茫茫的等不到任何的信息,他又该如何呢?
“这东西应该很重要吧?我们三个如果拿到了,怕是没这个底气,宁伯不妨明日跟着我们一起进去?”
陈玦恰当的接了一句话,林桉思考着如果自己把这个人从皇子身边挖走的概率有多大,既可以自己创立一个情报中心,又会做饭,又能配合主子唱白脸和红脸,如果自己能挖走的话,那可太棒了。
他脑海里面想着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脸上却笑得一派纯真。
“倒是我猖狂了,老人家明天如果方便的话,跟我们一起进城吧,今日天色也晚了,不如留在这休整?”
宁伯听到这么一说,瞬间放松下来,点了点头,皱在一起的皮肤仿佛都舒展了一些。
“那就多谢公子了。”
……
夜晚
寂静无声,今天不知怎么的,仿佛连风都停止住了,只能偶尔的听见一两声的蛙叫,那声蛙叫都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叫的人心里发慌。
一行人都己经入了梦乡,客栈里面闯入了一些客人。
他们垫着脚尖在这块地方,悄然无声。
“你确定看到那老头今日进了这里?”
领头的一个大哥站在守卫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这个客栈,装修的倒是十分精巧,没有任何问题。
“对,我看着这老头进去了,还带着那两个东洋人,进去之后打了一场。”
领头人眯了眯眼睛,“他们打了一场,后面没有人出来,要不就是那老头把人杀了,要不就是这里的老板反过来把老头杀了。”
“大哥,那我们还进去吗?”
“进去,毕竟那块玉佩不知道什么情况。”
“这里面的人你确定都查清楚了,没有什么问题?”
“对,查清楚了,这客栈就是一个公子哥开的,平常里就他一个人在今日应该是跟他两个好友在这里吃了顿饭。公子哥嘛,没武功,我估摸着更大的可能是被老头带的那两个人打死了也说不定。”
“倘若是被那个老头打死了,倒也不必再去找罪名给他们安上去了。”
“大哥,那我们现在进去吗?”
夜晚,客栈的小阁楼上,三双眼睛注视着客栈门口的一切。
“你说这群人会是谁的人呢?”
林桉站在阁楼的窗户旁边笑眯眯的,赵沇祚观察了半天得出结论。
“这些人有武功,但是有些习惯却不像军中的,应该是培养的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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