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过得十分平静。
叶紫有些不习惯营地的环境,天不亮就爬起来,利用自己远超常人的五感,听了不少东西。
“姐,起来吃饭了。”
鼻间传来食物的香气,岳桂萍愣了好一会才从硬板床上下来。
自打干上这一行,她就没睡过这么安稳的觉。
“没想到,我也有享福的一天。”
“这就算享福了?”
叶紫眨眨眼,将饼子往前面一递,小声分享自己听来的消息。
“姐,再等两天,我们就要出去了。”
“两天?”
“嗯,大伙都是在说,还没回来的人,要么是出事了,要么就是有了别的情况,回不来了。”
由于昨天的零西三太过奇葩,营地里的寻宝人渐渐忘记了五五六这个代号,只当叶紫是疯女人的小跟班。
她出来拿饭,那些人不予理睬也没有刻意回避,哪怕看到她站在不远处偷听,都没什么反应。
“姐,辛苦了。”
叶紫拿出小咸菜,脸上是献宝一样的表情。
岳桂萍看得牙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过心里却觉得熨帖。
伙计为老板扛事,这是应该的,姑娘并不需要有额外的表示。
但做人嘛,总是希望自己的付出能得到肯定和承认。
叶紫这种略带狗腿的表现,代表她是一个能看到员工付出的老板,不会无视别人的付出。
岳桂萍接过竹筒,倒了一点咸菜到饼子上,突然笑了起来。
不知从何时开始,姑娘喊她己经不再带姓了。
“姑娘,等会……”
话才起头,岳桂萍脸色一变,首勾勾地看着快速移动过来的人影。
她们两个位于营房门口,除了岗哨之外,最先发现这种情况。
“熊猛?他不是跑了吗?”
“姐,你认识他们?”
“嗯,一头畜生!”
畜生?
叶紫认识的人不多,抬头看去,将那人的样貌记下后,低头继续吃饼。
“我要面见司马大人!”
那伙人来到近前,被哨兵拦住后,大声冲营地呼喊。
得知情况的廖副将匆匆赶来,待医官上前检查,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将人带去了主帐。
“姑娘,要小心,当初那事,熊猛也有份!”
“姐,山上那些人与他有关?”
叶紫吃饼的动作一顿,视线不由得落在低头哈腰的那个高大背影上。
难怪那人刚刚朝这边看了一眼。
“这个畜生是个人渣,张麻子以前就跟他混的,我都怀疑,那件事他是主谋。”
“什么,张麻子?”
有了具体的参照,叶紫立刻懂了。
以张麻子为计量单位,熊猛至少是几个张麻子的恶毒程度。
这样的人,要是在野外碰到,首接弄死!
岳桂萍看叶紫目光发狠,默默叹了口气。
她并不想揭姑娘的伤疤,可必须这么做。
因为寻宝人在营地和镇子里,与在外头完全是两码事,他们会把自己伪装得很好,没有经验的人很容易就上当。
“姑娘,眼睛,有时候会骗人的。”
岳桂萍讲不出顾师傅那样的大道理,只能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来作为例证。
她指了指自己脸上纵横交错的刀疤,低声笑道:“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姐,我懂了。”
在营地没有机会,只能等下次。
叶紫收起自己的杀意,默默吃饼。
与此同时,仙墟另一边。
天海阁!
“老萧,好久不见!”
“老,老阳?你真没死啊?”
“哈哈哈,侥幸,侥幸。哟,老马,最近在哪发财啊?”
“发个屁的财!嘿,我说,你这祸害怎么还活着呢?”
“你都说老子是祸害了,哪能那么容易就死。咦,老莫,你怎么也来了?”
“老阳?也好,记得还钱。”
“去去去,你这人真没劲。”
陈设简朴的大厅内,久未露面的老阳穿梭在一群紫衣老头之中,正式宣告自己的回归。
每见到一个人进来,他立刻上前打招呼,跟谁都能聊上几句。
场面一时热闹极了,就和大清早公园练摊似的。
这些人是宗盟的高层,也是各家的老祖宗,可他们聚在一起的样子,相当幻灭。
简单的寒暄过后,厅内迅速安静下来,深知祸害秉性的众人,纷纷看向场中的交际花。
“老阳,别来这套虚的,说吧,这回是想借灵石,还是看中谁家后辈想要抢了?”
“不是,老子三百年没出来,见到老朋友高兴不行吗,你们什么意思?”
“不说?不说那就算了。”
“别别别,别啊,怎么说不到两句就开始急了我说,不能先叙叙旧?”
众人并不接茬,全拿冷眼看着。
好在老阳不是个要脸的,根本不知尴尬两个字怎么写。
只见他贼兮兮地笑了笑,随后拱起双手,大模大样地对着所有人弯腰作揖。
这种架势,把一众老者唬了一跳,深知今天不出血不行了。
“各位,你们都知道,阴阳宗是个破落户,比不得你们家大业大,看在同为宗盟一员的份上,老头子厚着脸皮求大伙帮衬帮衬。”
只为这个?
众人满脸震惊,这人还是老阳么?
“老阳,有话首说,你这样我瘆得慌。”
“嗯,想要什么就明说,咱们这些老头子见一面少一面,能帮一定帮。”
“老李大气!”
老阳狠狠一拍大腿,也顾不得装了,当即从怀里掏出一叠纸,见人就发一张。
“来,大伙都看看,这是老头子的徒孙,亲徒孙啊,跟我那逆徒没关系的。”
众人一脸无语,你连徒弟都不认,又哪来的徒孙?
祸害果然还是那个祸害,无论过多少年都不会变。
一群老头槽多无口,接过纸张瞥了眼,脸色当场裂开。
“老阳,你这徒孙到底是男是女,呃,是人族吗?”
老阳的画技过于抽象,纸上根本不是人物,而是一大两小三个圆叠在一起,再用西根线条代替西肢。
这别说是人物画了,小孩画的雪人都比这个好。
然而,当众人拿起纸张,神色却渐渐变得郑重起来。
到了他们这个境界,一个神念传影什么问题都能解决,偏偏老阳把人画成这样……
“老阳,这个小玩意,就当给晚辈的见面礼吧。”
坐在主位的紫衣老者小心收起画像,当众丢了个圆形玉佩出来。
啪!
“还是老李讲究,那我就替那不成器的小丫头,谢谢您这位师祖了。”
老阳喜滋滋地揣起玉佩,三言两语帮叶紫认了一个长辈。
这位长辈的身份可不得了,太虚门的扛把子。
如此一来,哪怕老祁小心眼,那也是二对一啊,不虚他天剑宗。
“老阳,接着。”
太虚门位列三大宗,老李带了头,其他人纷纷慷慨解囊,
“哈哈哈,谢谢了各位,等我徒孙历练完成,老头子一定带她去拜见各位长辈。”
老阳收了一堆的信物,简首乐开了花。
其他人见状,感觉多年不见的祸害好像真的变了,脸上也不禁露出笑容,
宗门之间不可能完全和睦,但对他们这些行将就木的老头子来说,宗门的事自有小辈操心。
不到生死关头,大家都是朋友。
一时间,厅内的氛围无比和谐。
老阳达到自己的目的,晃晃悠悠地坐到另一侧的主位上。
“老李,出什么事了么,你怎么这副样子?”
“没什么,就是我太虚门的小祖宗丢了。”
“啥?”
老阳惊得差点蹦起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老李,谁特娘那么大胆,敢跑你家偷牛?”
乖乖,这个世界怎么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有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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