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帐中灯火摇曳。我盯着案上三块布巾，指尖在符号边缘轻轻。那刺客的话仍在耳边回响：“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李二狗站在一旁，神情凝重。
“带进来。”我说。
片刻后，那名年轻胡人被押入帐中。他脚步踉跄，脸上满是伤痕，却依旧挺首脊背，眼神里透着倔强和某种我看不透的东西。
“你叫什么？”我问。
他冷笑一声，不答。
我拿起一块布巾，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是什么？”
他的脸色终于变了，但只是一瞬，便恢复冷漠。
“你们以为赢了一仗就赢了天下？”他缓缓开口，“这只是个开始。”
我盯着他，沉默良久。
“你不是普通探子。”我说，“你是他们的人。”
他嘴角微扬，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
“我们……无处不在。”
话音未落，帐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斥候闯入，单膝跪地：“大人！北方急报！”
我心头一紧，接过战报，展开一看，眉头立刻拧成一团。
“友军主力在北面遭敌围困，粮道断绝，伤亡惨重，请求支援。”
帐内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李二狗的脸色也变了：“这么快？”
我站起身，来回踱步。脑海中浮现出第十章那名临死前的胡人将领说的话——“你以为你在为正义而战？你只是棋子！”
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是某个更大阴谋的一环？
“召集众将。”我沉声道。
不多时，帅帐内挤满了将领。冉闵坐在主位，目光冷峻，听完战报后久久不语。
“诸位怎么看？”他问。
“必须出兵！”一名将领拍案而起，“若坐视不理，盟友必寒心，日后谁还愿与我们并肩作战？”
“不可轻动！”另一人反驳，“此去数百里，山路难行，敌人若有埋伏，我们不仅救不了他们，反倒会搭上自己。”
众人争论不休，意见分歧严重。
我始终没有说话，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思绪飞转。
“陈虎，你怎么看？”冉闵忽然看向我。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我建议暂缓一日再做决定。”我说。
“哦？”他挑眉。
“这封求援信来得太巧。”我缓缓说道，“就在我们刚歼灭一支敌军之后，北方战场就传来坏消息。而且……”我停顿了一下，从怀中取出那块新搜到的布巾，“这上面的符号，和之前刺客身上的一模一样。”
帐中顿时一片哗然。
“你的意思是……敌军内部有组织？”有人低声问道。
“不止是有组织。”我说，“他们早就在布局。这一仗我们赢了，但他们似乎并不在意。他们的目标，可能从来就不是这支小股部队。”
冉闵沉思片刻，点头：“你说得有理。那就按你说的办，先查清楚情况。”
散帐后，我独自一人走出营地，来到一处高坡，眺望远方黑压压的群山。
风卷残云，寒意逼人。
“你觉得他们真会被围困吗？”李二狗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
我摇头：“不确定。但我知道一件事——如果贸然出兵，我们可能会落入更大的圈套。”
“那怎么办？”
我沉默片刻，忽然转身看他：“你去安排一下，调两队精锐，明日天亮前出发，往北方向查探敌情。”
“明白。”
他刚要走，我又叫住他：“另外，让兄弟们加强营内巡逻，尤其是哨岗附近。”
他点点头，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帐中，我再次拿出那些布巾，一张张摊开。每一个符号都像是一个谜，而谜底，正一点点逼近。
这时，门外又传来脚步声。
“大人。”一名士兵进来，递给我一封信，“刚才在哨岗附近发现的，藏在一棵树下。”
我接过信，拆开一看，纸张泛黄，字迹潦草，只有短短几行：
＞ **“速退，迟则大祸临头。”**
我猛地站起身，心中警铃大作。
外面忽然响起一阵骚动。
紧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
我冲出帐外，只见远处火光骤起，浓烟滚滚。
“怎么回事？！”我大吼。
一名士兵跌跌撞撞跑来：“敌袭！是潜伏的细作！”
我心头一震，握紧腰间战刀。
“点烽火！集合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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