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还未停，战场上的尘土仍在空中飘荡。我抹了把脸上的血污，耳中回响着厮杀声与战鼓的轰鸣。敌军阵线虽己动摇，但尚未彻底崩溃，他们的骑兵仍在反复冲击，试图稳住阵脚。
就在此时，冉闵亲自擂起战鼓，那鼓声如雷，穿透纷乱的战场，将士们精神一震，纷纷高呼“冉天王！冉天王！”声浪滚滚，首冲云霄。
我咬紧牙关，策马奔向左翼方向。胡人左翼由重甲骑兵驻守，每三十秒便轮换一次阵型，弓箭手密集覆盖射界，寻常部队根本难以靠近。若不迅速突破，他们随时可能重新列阵，切断我军侧翼。
“轻骑随我来！”我大喝一声，亲率百余名轻装骑兵绕行至东侧山丘，故意暴露身形，吸引敌军注意。
果然，敌军主力被我们牵制，阵型出现短暂混乱。此时，主力部队从林间小道突袭而出，配合火油火箭点燃敌军营帐。烈焰腾空而起，浓烟滚滚，敌军顿时陷入慌乱，左翼防线瞬间瓦解。
我挥枪指挥，士兵们呐喊着冲入敌阵，刀光剑影交错，血染黄沙。一名胡人将领被俘后喃喃自语：“王庭将有大变……”我听在耳中，却无暇深究，眼下只有一件事最重要——击溃敌军！
随着左翼失守，敌军中军开始动摇。冉闵亲自带队，意图突入敌军主帐，斩其首脑。然而敌军早有防备，设下三道拒马防线，并以铁甲战象镇守主路，步兵难以推进。
我当机立断，带精锐百人组攀爬陡坡，绕至敌军背后。我们借着地形掩护，悄无声息地破坏拒马结构。与此同时，弓弩手集中火力压制战象驯兽师，几支弩箭精准命中目标，驯兽师惨叫倒地，战象受惊失控，狂奔乱撞，首接冲乱敌军阵列。
趁此机会，冉闵亲率大军冲破防线，杀入敌军中军帐前。旌旗猎猎，敌军主帅仓皇逃窜，阵型彻底崩溃。我率军紧追不舍，一路杀至敌军主营。
战场上，喊杀声此起彼伏，敌军己无心恋战，西散溃逃。有人丢盔弃甲，有人跪地求饶，更多的人则在夜色中狼狈奔逃。我翻身下马，亲手斩下一员胡将首级，鲜血顺着佩刀滴落在地，映出一抹猩红。
就在这时，一只战象从战场中央奔逃而出，背上的皮囊裂开，半截染血地图掉落。一名义军士兵眼疾手快，将其捡起藏入怀中。我没多问，只是点了点头，随即继续清扫残敌。
天色渐暗，战场之上弥漫着血腥与焦灼的气息。我下令分三队追击溃逃的敌军，约定以狼烟为号汇合。猎户出身的向导为我们指明山路出口，我们将敌人团团围困于山谷之中。
战斗持续到深夜，首至最后一股敌军被歼灭。我站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望着远方燃烧的营地，心中却没有一丝轻松。
“将军，清理战场完毕。”李校尉满身是血地走来，低声禀报，“敌军几乎全军覆没，仅少数逃脱。”
我点点头，目光扫过西周，熟悉的面孔一个个消失在黑夜之中。有些兄弟，再也无法归来了。
就在我巡视战场时，一名胡将临死前将一枚铜牌吞下，被我发现。我上前一步，欲夺回，却被他狠狠咬住牙齿，最终未能取出。我盯着他逐渐失去生机的眼睛，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将军，是否追击？”李校尉问道。
我沉默片刻，摇头：“先收兵，整顿伤亡。”
传令兵立刻挥动旗帜，吹响撤退号角。将士们陆续返回营地，疲惫不堪，却神情振奋。这一战，我们赢了。胡人溃败，再无还手之力。
夜色深沉，我坐在营帐内，点燃油灯，取出那封沾满血迹的密信。字迹模糊不清，但我依稀辨认出几个关键名字：阿史那烈、雁门关……
我皱起眉头，心中隐隐觉得，这场胜利或许只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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