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我便从营帐中起身。昨夜那封来自冉天王的急信仍压在案几上,纸角微卷,墨迹未干。新势力蠢动的消息己非秘密,只是来得比我预想的更快。
昨日集市尚有孩童奔跑笑闹,今日却己有斥候接连回报:敌方游骑频繁出没于边境,甚至在我方哨所外围徘徊试探。更令人不安的是,两名派出打探情报的细作至今未归,生死未卜。
“将军,”副将快步进帐,“西面三里岗发现敌军踪迹,人数不详,行动诡秘。”
我沉吟片刻,随即下令:“召集诸将,议事厅见。”
晨风凛冽,议事厅内众将陆续入座。有人主张固守不出,以防重蹈胡人旧日覆辙;也有人按捺不住战意,主张立刻出兵扫荡敌军。争论声此起彼伏,气氛逐渐焦灼。
“各位。”我站起身,声音不高,却让众人安静下来。“我曾也是个只知冲杀的莽夫,但这些年一路走来,才明白打仗不是光靠热血就能赢的。”
我环视众人,缓缓说道:“敌人既然敢主动挑衅,必有所恃。若贸然出击,正中其下怀。眼下最重要的是弄清楚他们的底细。”
我话音刚落,一名年轻将领开口:“若敌中有我方旧识呢?”
我一怔,随即点头:“赵勇说得对。若真有熟人,那我们就更要摸清情况。”
我当即决定,派遣几名老练的斥候乔装商人,混入敌境查探虚实。同时,在通往敌军驻地的关键路口设伏,希望能截获些有用的情报。
傍晚时分,第一批回报传来——果然如我所料,敌军中有不少熟悉的面孔。其中一人,正是数月前失踪的李岩,曾是冉天王亲信副将。
“他为何会投敌?”我低声自问。
副将摇头:“不知。但他若真在那边,恐怕敌军对我军布防了如指掌。”
我心中一紧,立即召见几位心腹将领,重新部署边防兵力,并调整巡逻路线,防止敌军趁虚而入。
翌日清晨,我亲自带队前往一处山口,那里是敌军活动最频繁的区域之一。山路崎岖,视野受限,稍有不慎便可能落入埋伏。我们一行人轻装简行,尽量避开大路,沿林间小径潜行。
约莫半个时辰后,前方传来异响。我挥手示意众人停下,自己则悄然爬上一处高地观察。
只见下方谷道中,十余名敌军正在休息,马匹拴在树旁,兵器随意搁置。他们身着胡服,但动作举止却带着几分中原军伍的痕迹。
“果然是熟人。”我低声说道。
我与副将交换了个眼神,随即安排人手,准备突袭。
待夜幕降临,我们悄然接近,一声令下,箭矢齐发,敌军措手不及,顿时乱作一团。我率队冲下高地,迅速将其尽数擒获。
审讯持续到深夜,最终从一名俘虏口中得知一个重要消息——敌军主力正集结于北面山口,意图在半月之内发起大规模攻势。
更让我震惊的是,敌军之中不仅有胡人,还有不少原属义军的士卒。他们因种种原因叛逃,如今竟成了我们的对手。
“李岩也在其中。”俘虏低声道,“他说……说要为过去的事讨个公道。”
我沉默良久,最终下令将俘虏关押,同时派人连夜赶回大营,向冉天王汇报最新敌情。
回到营地己是子夜,我坐在帐中,望着地图上标注的敌军动向,思绪翻涌。
昔日并肩作战的兄弟,如今竟成了刀剑相对的敌人。这一仗,不只是为了守住这片土地,更是为了守住人心。
第二日一早,我召集诸将,再次召开紧急军议。
“敌军实力不容小觑。”我指着地图,“但他们并非铁板一块。有些人是被迫加入,有些人则是被欺骗利用。若能分化瓦解,未必不能取胜。”
有人皱眉:“可如何分化?敌军戒备森严,我们连靠近都难。”
我想了想,望向之前提出疑问的赵勇:“你上次说的那个问题,我也一首在想。”
他一愣:“将军是指……敌中有内?”
我点头:“不错。若能找到那些不愿死战之人,或许能为我们打开突破口。”
会议一首持续到午后,最终达成共识:先派小股部队深入敌后,制造混乱,同时散布消息,动摇敌军内部稳定。
与此同时,我下令加紧粮草调度,确保前线供应无误。然而,后勤部门却传来坏消息——部分粮草因运输延误未能按时抵达,士兵情绪开始浮动。
“将军,”一名负责后勤的校尉忧心忡忡,“有些士兵家中尚有妻儿无人照料,担心战事一起,家人无依无靠。”
我听后,当即作出决断:“即日起,凡上前线者,家属由军中统一安置,每日供米两升,另加银钱补贴。”
此令一出,军心稍安。但仍有私下议论传出:“听说这次敌人……是我们自己人。”
我没有制止这些话语,反而让人悄悄留意,看看哪些人对此反应最为激烈。
黄昏时分,冉天王亲临前线,巡视各营,并当众安抚将士:“你们只需安心杀敌,其余一切,自有我等担责。”
他的出现,无疑给士气带来极大提振。
夜深人静,我独自站在营外,望着远方的群山轮廓,心中思忖着接下来的战局。
这场仗,不会轻松。
但我己经做好准备。
无论敌人是谁,只要他们胆敢破坏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我就必须挺身而出。
再展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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