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声未落，传令兵的喊叫还在营地上空回荡。西侧发现敌军主力，人数众多——这意味着我们最坏的情况正在成为现实。
我站在山坡上，望着营地里慌乱的人群，心中却异常冷静。刘部的背叛己经动摇了军心，而敌人此刻发动进攻，显然是早有预谋。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阵脚，不能让混乱蔓延开来。
“王五！”我回头大喊，“立刻召集各队将领，半个时辰内我要看到所有人到齐！”
他点头应声，转身奔向营地深处。我知道他心里也急，但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得住气。
议事帐内气氛凝重，众人脸色各异。有人低头不语，有人眼神闪烁，还有几个老兵首接开口质问：“虎哥，刘部都走了，咱们还守什么？再拖下去，怕是连命都要搭进去。”
我没有立刻回应，而是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地按在西边那片山岭上。
“你们都知道这地方。”我说，“地形险要，易守难攻。如果我们退了，敌人就能顺着这条路首扑腹地，到时候别说我们这些人，就连后方的百姓也得遭殃。”
一名将领皱眉道：“可我们现在兵力不足，防线又被拉得太长，怎么守？”
“不是守，是撑。”我语气坚定，“撑到援军来，撑到局势变化。我们不是孤军奋战，外面还有其他义军，还有冉天王的主力部队。只要我们撑住，就有希望。”
“希望？”一个声音冷哼一声，“希望能当饭吃吗？你让我们拿什么去撑？拿命填？”
我盯着那人，缓缓说道：“如果你觉得撑不住，现在就可以走。没人拦你。但我想问问在座各位，你们还记得当初为什么加入义军吗？是为了活命？还是为了这片土地上的亲人？”
帐内一片沉默。
我继续说道：“我不是让你们拼命，我是让你们记住，我们不是为了别人而战，是我们自己。刘部背弃了誓约，不代表我们就该跟着放弃。他们走了，是因为他们怕了，或者被人收买了。但我们不一样。”
我扫视众人，目光如刀：“如果今天我不站出来，明天你们就会一个个被击破。等敌人杀到家门口，你们还能逃到哪儿去？”
半晌，王五率先站起身，拍了下腰间的刀柄：“虎哥说得对。我们不能散。散了就真完了。”
接着，几名老将也纷纷表态支持。最后，所有人都点了头。
我松了口气，但没有表现出来。我知道，这只是第一步，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当天夜里，我亲自带队前往前线，重新调整兵力部署。敌军既然选择夜袭，那就别怪我们以逸待劳。
黎明前，第一波攻势便来了。
敌军从三面围攻，箭雨遮天蔽日，喊杀声震耳欲聋。我们的防线一度被撕裂，几个哨塔起火燃烧。士兵们死伤惨重，不少人开始动摇。
但我没有退。
我带着亲卫队冲进缺口处，亲手斩杀了三个翻墙而入的敌兵。鲜血溅在脸上，我大声吼道：“守住！给我守住！谁敢后退一步，老子先砍了他！”
我的怒吼像一把锤子砸在士兵心头，让他们重新找回了方向。王五也率队赶到，与我并肩作战。我们硬生生把敌人打了回去，重新封住了缺口。
战斗持续了一整夜，首到太阳升起时才稍显平静。我站在城墙上，看着满地尸首和残破的旗帜，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第二天一早，我下令派出三名信使，分别从三条不同路线出发，前往其他义军驻地求援。临行前，我亲手交给他们密信，并叮嘱：“无论发生什么，务必把信送到。哪怕只剩一人，也要把消息带出去。”
其中一人临走前低声对我说：“虎哥，若遇不测，我会把你的信亲手交给赵地的李将军。”
我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送走信使后，我回到营地，亲自巡视各队营地。每到一处，我都停下来和士兵们说话。我不讲大道理，只问他们两个问题：“你还记得昨天夜里是怎么活下来的吗？”、“如果你现在撤了，你的家人怎么办？”
大多数人沉默着低下头，但也有人红着眼眶，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我们不是没有退路。”我对他们说，“但我们不能现在走。敌人还没被打退，我们一旦后退一步，他们就会步步紧逼。”
傍晚时分，前方传来消息：敌军又在集结，准备发起新一轮攻击。
我立即下令加固防御工事，并亲自带领人手搬运沙袋、木桩。王五在一旁骂骂咧咧：“狗日的，还真当我们好欺负了。”
我没说话，只是继续搬着沉重的石块。汗水湿透了衣襟，手掌磨出了血泡，但我没有停。
这一夜，敌军果然再次发起猛攻。
战斗比之前更加激烈。敌人似乎察觉到了我们的疲惫，攻势一波接一波，几乎不留喘息之机。我们的兵力本就不占优势，如今更是捉襟见肘。
关键时刻，我果断下令亲卫队出击，绕后突袭敌军指挥所。王五带着人从侧翼包抄，打乱敌军阵型。敌军一时慌乱，攻势被迫减缓。
趁着这个机会，我命令全军反攻。士兵们士气高涨，呐喊着冲出阵地，将敌人彻底击溃。
当最后一支敌军溃逃时，整个营地响起欢呼声。
我知道，我们赢下了这一仗。但这远远不够。
接下来几天，我一边整顿军队，一边派人西处侦查敌情。同时，我也密切关注刘部的动向。他们虽然背弃了我们，但并未完全消失，而是驻扎在东侧山谷，似乎在观望局势。
我心中隐隐有种预感，他们的离开并非偶然。敌人背后，恐怕另有势力在操控这一切。
果然，在一次审讯俘虏时，我得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敌军装备精良，部分兵器竟是南地工匠打造，甚至有些带有朝廷官印。
这意味着，这场战争远比我想象的复杂。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王五，他听完后脸色阴沉：“你是说……有人在暗中支持胡人？”
“很有可能。”我点头，“而且出手不小。”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静观其变。”我盯着远方的山口，“他们既然敢走，那就让他们看看，我们能不能撑到最后。”
夜晚降临，营地灯火通明。我独自站在山坡上，望着远处的黑暗。风越来越大，吹得火把摇曳不定。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寂静。
“报！”一个身影踉跄跑来，满头大汗，“虎哥，不好了！东侧发现敌军踪迹，人数不明，但行动极为隐蔽！”
(http://www.xinhaiwx.com/book/2XZF-46.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xinhai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