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染血的战场上，李傕仓皇逃窜的身影格外醒目。
他那身华贵的狼裘早已沾满泥土，头顶的翎羽歪斜折断，活像只丧家之犬。
“驾！快！再快些！“李傕疯狂抽打着战马，脸上刀疤因恐惧而扭曲。
他不断回头张望，瞳孔中倒映着那道越来越近的金色身影——秦牧骑着踏雪追风驹，如同索命阎罗般紧追不舍。
踏雪追风驹四蹄翻飞，雪白的鬃毛在风中扬起，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燃烧般的金色蹄印。
秦牧单手持戟，天龙破城戟的锋刃在夕阳下拖出一道血色长虹。
“李稚然！“秦牧的喝声如雷霆炸响，“陇西饶你一命，今日必取你项上人头！“
李傕肝胆俱裂，突然一把拽过身旁的亲兵队长：“给我挡住他！“
那亲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李傕一鞭抽在马臀上，战马吃痛，迎着秦牧冲去。
“找死。“秦牧眼中寒光一闪，天龙破城戟轻轻一挑。
那亲兵连人带马被挑上半空，血雨喷洒间，残肢断臂如雨落下。
李傕趁机猛夹马腹，战马嘶鸣着冲向前方一处浅滩。
只要渡过渑水，就能——
“轰！“
一道金色罡气突然劈开水面，激起数丈高的水墙。
踏雪追风驹踏浪而来，秦牧的身影在水雾中若隐若现。
李傕的战马受惊人立而起，将他重重摔在河滩碎石上。
“饶...饶命！“李傕瘫坐在河滩上，手脚并用向后爬行，铠甲刮擦着碎石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颤抖着摸向腰间佩刀，却发现刀鞘早已空空如也。
秦牧勒马停在他三步之外，踏雪追风驹喷出的鼻息灼热如熔岩。
天龙破城戟的戟尖缓缓下移，点在李傕咽喉处，一滴血珠顺着戟刃滑落。
“当年你屠戮洛阳百姓时，可曾想过今日？“秦牧的声音冷得像冰。
李傕突然暴起，从靴筒抽出一把淬毒匕首，猛地刺向踏雪追风驹的腹部！
“铛！“
戟刃轻转，李傕的右手齐腕而断。
断掌还紧握着匕首，在河滩上抽搐了两下。
“啊——！“李傕捂着喷血的断腕惨叫打滚。
秦牧翻身下马，铁靴踩住他的胸膛，天龙破城戟高高举起。
“这一戟，为洛阳冤魂。“
戟刃落下时，李傕最后看到的，是漫天血雨中那双冰冷的金色瞳孔。
“噗嗤！“
戟尖贯穿咽喉，将李傕死死钉在河滩上。
这位凶名赫赫的西凉枭雄，四肢剧烈抽搐了几下，眼中的凶光渐渐涣散。
鲜血染红了整片浅滩，顺着水流汇入渑池，将半条河水都染成了暗红色。
秦牧拔出长戟，李傕的首级随着这一挑飞上半空。他随手一抓，拎着那还在滴血的发髻，翻身上马。
远处溃逃的西凉军回头看见这一幕，发出惊恐的嚎叫。
不知是谁先喊了声“李将军死了“，二十万大军彻底崩溃，丢盔弃甲的声音如同山崩。
曹操率军赶到时，只见秦牧单手持戟，另一手提着李傕首级，踏雪追风驹踏着血浪缓缓而归。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射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宛如一尊浴血战神。
“这...“曹操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竟一时失语。
他身后十万汉军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骇人的一幕震慑。只有渑池的水声呜咽，仿佛在诉说这场惊世骇俗的追杀。
.........
夜色如墨，相国府内却灯火通明。
“砰——！”
一只青铜酒樽被狠狠砸在地上，酒液四溅，碎片飞射。
“废物！二十万大军！二十万啊！竟被一人杀得溃不成军？！”
董卓怒发冲冠，肥胖的身躯因暴怒而颤抖，脸上的横肉狰狞扭曲，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布满血丝，仿佛要择人而噬。
堂下，郭汜、张济等西凉将领跪伏在地，浑身战栗，不敢抬头。
“李稚然这个蠢货！”董卓咆哮着，一脚踹翻案几，“本相让他去截杀曹操，他倒好，连秦牧都敢招惹？！还把自己的脑袋送了？！”
郭汜额头抵地，颤声道：“相国息怒！那秦牧……那秦牧实在非人哉！李将军本已布下铁骑大阵，可那秦牧一人冲阵，如入无人之境，我军将士……无人能挡其一合！”
“放屁！”董卓暴怒，一把揪住郭汜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你们二十万人，就算站着让他砍，也能累死他！！”
郭汜面如土色，颤声道：“相国……那秦牧的武艺，已非凡人所能及！他手中那杆天龙破城戟，一挥之下，数十骑人马俱碎！李将军的亲卫营，连他一招都接不住啊！”
董卓闻言，瞳孔骤缩，脸上的怒意渐渐被一丝惊惧取代。
他猛地松开郭汜，踉跄后退两步，跌坐在虎皮大椅上，喃喃道：“秦牧……秦牧……他竟真如此可怕？”
堂下，谋士李儒阴沉着脸，低声道：“相国，此事已非寻常战败可比。秦牧一人破军，斩杀李傕，如今洛阳内外，人心浮动，连我军将士都开始畏惧……”
“畏惧？！”董卓猛地一拍扶手，怒吼道，“谁敢畏惧？！传令下去，再有动摇军心者，斩立决！”
李儒摇头，声音冰冷：“相国，秦牧此战已扬名天下，若放任不管，必成大患！”
董卓眼中凶光闪烁，咬牙道：“那依你之见，该如何？”
李儒阴恻恻一笑，道：“秦牧虽强，但终究是人。是人，就有弱点。”
“哦？”董卓眯起眼睛，“什么弱点？”
李儒缓缓道：“据探子回报，秦牧身边有一女子，名唤赵雨，乃其心腹爱将。”
“此外，还有一妖媚女子，疑似狐妖所化，与他关系匪浅……”
董卓眼中闪过一丝狠毒：“你的意思是……”
李儒低声道：“相国可派精锐死士，暗中擒拿此二女，以此要挟秦牧！”
董卓狞笑：“好！就这么办！”
他猛地站起身，厉声喝道：“传令吕布！让他亲自带兵，务必擒住秦牧身边的女人！本相要让他——生不如死！”
蝇池一战，让洛阳局势变得更加风云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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