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为什么呢？直到抵达牧场场部，他还是毫无头绪。
既来之则安之，他也不再多想，先在牧场住了下来。
第二天，王泉向文华之要了一匹马，带着场部开具的介绍信，开始四处查看。
刺勒川牧场面积广阔，为了便于放牧，划分成了多个队伍。
王泉从一队、二队开始，逐个地方仔细查看，可看了好几个地方，发现情况都大同小异，实在不知道该调查些什么。
这天，王泉又来到了一个生产队，具体是哪个队他一时也不清楚。
刚靠近他们的住处，就被几个手持枪支的人拦住了去路。
“站住，你从哪儿来的？”王泉这几天已经有了经验，对此见怪不怪，立刻拿出身上的介绍信。
“这是我的介绍信，你们看看就清楚了。”几人犹豫了一下，其中一人上前查看。
看完信的内容后，他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你啊！”王泉疑惑地问道：“你认识我？”那人连忙摇头：“不认识，不过我听三队的人说过，有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人到处参观，但是又……”王泉猜测后面的话可能不太好听，只是笑了笑，并未在意。
那人也意识到自已说错了话，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回去跟其他人说明了情况。
几人得知王泉的身份后，不再怀有敌意，手中的枪也放了下来。
不过从他们警惕的眼神可以看出，对王泉并没有什么亲近之感。
王泉并不在意，他本就是走马观花地看看，过后或许就和这些人再无交集了。
跟着他们来到生产队队部，里面有一位老大爷正在忙碌。
有人上前和老大爷小声说了几句，老大爷点点头，朝王泉看过来。
“年轻人，你贵姓啊？从哪儿来的？”王泉回答道：“大爷，我叫王泉，是四九城人，刚从陕北过来。”“四九城的？”老大爷眼睛一亮，随即又摇了摇头。
王泉感到诧异，问道：“老大爷，您也是四九城的？还是有亲戚在那儿？”老大爷对其他人说：“你们先去忙自已的事吧，我来招待一下这位客人。”几个年轻人听话地离开了，只剩下王泉和老大爷。
“我姓董，没去过四九城，也没有亲戚在那儿。
不过我们这儿有个从四九城来的人。”王泉说道：“那也算是老乡了，我能见见他吗？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的？”董大爷一脸为难地说：“他有些特殊情况，因为，因为他是右……”王泉眼神一凛，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是前几年出现的一种特殊情况，他也亲眼见过一些，大都是身份有些问题的人。
王泉此前被人举报了，好在梁书记他们展开一番深入调查后，证明了他的清白。
要是在当时被举报，想顺利过关可没那么容易。
王泉暗自琢磨，这类事情大概得到七十年代末才可能得到纠正。
眼下这情形着实尴尬，实在不适合去见那位所谓的“老乡”。
董大爷特别擅长活跃气氛，赶忙问道：“厚生啊，你来这儿有什么事呀？”王泉回答道：“说有事吧，也不算有事。
上头派我来做个调查，写份报告。
可我压根儿不知道该调查什么，只能四处瞎逛，自已琢磨琢磨咋写这报告。”董大爷笑着说：“这可是个美差呀！没什么硬性任务，到处走走瞧瞧，最后写份报告就行啦。”王泉无奈地回应：“大爷，哪有您说的这么轻松。
我……哎，还是不说了。”董大爷接着说：“行，厚生，你就好好四处看看，要是真能发现点问题，给上头提提也好。”王泉点头应道：“我尽力吧。
那行，大爷，我先出去转转。”董大爷热情挽留：“好嘞！对了，厚生，今晚就住我们这儿吧，你大老远来是客人，我们肯定得好好招待。”王泉略带犹豫后说道：“那太感谢您了，大爷。”董大爷摆摆手：“别这么客气。”
王泉告辞后，先在生产队里四处查看。
可一番探寻下来，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和其他生产队没什么两样，都是穷得叮当响，大伙勉强维持生计。
和王泉之前操持的那些互助合作的村子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人家草洼村都已经大规模规划建新房了，其他村子或多或少也有类似动作。
可这儿呢，看起来破败不堪，跟贫民窟似的。
不过为了能在冬天遮风挡寒、保暖，这儿的房子都是用泥砖或者泥巴层层堆砌起来的。
马棚羊圈之类的，也都做了些防寒措施，只是都破破烂烂的，勉强能用。
其他方面，更是乏善可陈。
一群小孩子跟在王泉身后跑，就像看什么稀罕物一样。
王泉随手拿出一把糖果，一下子就把孩子们吸引住了，孩子们开始热情地给他介绍队里的情况。
虽说孩子们年纪小，懂得事不多，但说话毫无保留，内容反倒更真实。
王泉听了之后，却觉得没什么收获，完全不知道自已该看什么、调查什么。
无奈之下，他骑上马，打算到附近别的地方看看。
这几天，他已经摸索出一套固定的参观流程，先看人们生活居住的地方，再去看看放牧的草场。
可结果还是一样，没什么可看的。
十几年来，在相对集中的生产模式下，牧场的养殖能力一直被挖掘到极致。
为了保证足够的产出，大家都在拼命想办法，这也导致牧场的环境不太理想。
至少在王泉眼里，这儿的环境让他大失所望。
王泉在草原上策马奔腾了一会儿，接着准备往山峦附近去。
靠近山区后，他瞅见周围没人，果断拿出“善良之枪”以防万一。
这个时候的草原，什么野兽都可能冒出来，狼群更是横行无忌。
王泉孤身一人，又靠近山区，可不敢拿自已的性命开玩笑。
他把马拴在山下，从空间里拿出一些草料和精料喂马。
看着这匹黄鬃马吃得津津有味，他这才放心地准备到山脚下去瞧瞧。
小半天过去，王泉有些失望地回来了。
原本想象中漫山遍野都是猎物的场景根本没有，就连树皮草根看着都不咋样。
唯一让他感到惊喜的是，找到了一些紫花苜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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