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婆婆看着赵凌消失的方向，口中喃喃道：“那是重阳宫......完了，我早该想到的。”
“王重阳临终前收的小弟子就是叫赵凌啊！”
在她心中，这古墓派和全真教的关系可是一直不好，想当年林朝英与王重阳的爱恨情仇，那可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虽说时过境迁，可两派弟子之间依旧心存芥蒂，摩擦不断。
如今这赵凌深夜奔往重阳宫，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莫不是要将古墓派的机密泄露出去，又或是与全真教暗中勾结，来对付小龙女？
孙婆婆越想越怕，脚下步子也愈发急切，恨不得立刻飞到重阳宫，看个究竟。
也怪不得孙婆婆一时记不起赵凌是重阳宫的人，重阳宫大大小小近万名弟子，赵凌虽然是王重阳的弟子，但是一向深居简出。
除了偶尔下山采买一些药材以外，在重阳宫中极少露面。
两家关系又不好，孙婆婆只闻其名，未曾见过其人。
待她好不容易赶到重阳宫山下时，赵凌早已进了宫去。
孙婆婆隐匿在阴影中，看着面前的重阳宫心中焦急万分，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悄悄潜入重阳宫。
赵凌一路上身如鬼魅，凭着强大的内力和对重阳宫的熟悉，找了一个隐蔽处，身法施展，轻轻一跃，翻墙而入。
他并不打算把事情闹得太大，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赵凌要做皇上，自然不能当这全真教的掌门，以后这重阳宫还是要靠丘处机他们前来掌控。
月光洒在他的肩头，，映出他挺拔却又略显孤寂的身影，他悄然穿梭在长廊之间，凭借着记忆，朝着丘处机的居所摸去。
沿途偶尔有巡逻的道士经过，赵凌便隐匿在暗处，待他们走远，才继续前行。
不一会儿，他来到了丘处机居所的房门前，房门关着，屋内透出微弱的灯光，看来丘处机还未歇息。
赵凌深吸一口气，轻轻叩响了门扉。
“谁？”
屋内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问询，正是丘处机的声音。
赵凌微微一顿，低声笑了笑，在门外说了句。
“邱师兄可还记得赵凌？”
屋内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然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房门吱嘎一声开了。
开门的正是丘处机，他身着一袭灰色道袍，面容虽显沧桑，却透着几分仙风道骨，目光在看到赵凌的瞬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感慨，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赵凌看着丘处机，笑着道：“师兄，别来无恙？”
他笑的很诡异，很灿烂。
丘处机看着他的笑容，心中不禁 “咯噔” 一下，这笑容看似亲切，可在这深夜之中，却透着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师弟深夜前来是为了报仇吗？”
“师兄何出此言呢？”
丘处机凝视着他，目光中满是审视，手中的拂尘轻轻摆动，似在斟酌言语。
他缓步走进屋内，赵凌也跟着走了进去。
片刻后，丘处机开口问道：“为何只有你一人回来，当日甄志丙和赵志敬二人可是随你一起下的山。”
“师兄当真不知为何吗？”
“不知。”
“那我就告诉师兄好了，他们欺师灭祖，被我杀了。”
此言一出，屋内的空气仿若瞬间凝结，静谧得可怕，唯有烛火不安地跳动，映照着两人紧绷的面容。
丘处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中拂尘猛地一抖，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赵凌，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
“你…… 你说的可是真的？” 丘处机的声音微微颤抖，透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悲痛。
甄志丙和赵志敬虽行事风格迥异，但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徒弟，如今听闻这般噩耗，心中犹如被重锤猛击。
赵凌神色冷峻，眼中闪过一丝莫名，微微仰头，迎上丘处机的目光，沉声道：“自然是真的，那日师兄安排他们护送我下山时不应该就想到今日的结果了吗？”
丘处机闻言，身形猛地一晃，后退几步，双眼死死地赵凌。
“看来师弟今日果真是来杀我的。”
“师兄，你为何要这般想赵凌呢？难道赵凌在你心中如此不堪？”
“那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我想知道师兄为何那日要让他二人护送我下山！我自问上山十年以来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全真教的事！我不相信师兄没有查出当初我为何会走火入魔!”
赵凌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压抑多年的委屈与不甘，眼眶也微微泛红，他紧紧盯着丘处机。
这一刻，仿佛是死去的前身在作祟，想要问这个一直照顾他的师兄一个答案。
丘处机身形一震，脸上满是惊愕与懊悔，他抬手轻抚胡须，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师弟，此事......实乃师兄的过错，但是我发现的时候你已经废了。”
“师兄，那我问你，他们这二人算不算欺师灭祖！依照全真教的规矩欺师灭祖该如何？为何事后还可以好好地？”
丘处机面露惭色，他长叹一声，缓缓说道：“他们二人所作所为，自然是欺师灭祖无疑。依照教规，当废去武功，逐出山门，永不得再用全真名号。”
“可如今的全真教已经青黄不接了，他们二人又是全真教三代弟子中最杰出的人物，我不能让全真教断绝在我手里，所以只能委屈师弟你了。”
赵凌听闻此言，怒极反笑，笑声在屋内回荡，透着无尽的悲凉与愤怒：“好一个青黄不接！好一个为了全真教！师兄，难道就因为他们武功尚可，便能罔顾教规，肆意欺辱同门？我在鬼门关走一遭，换来的竟是你这轻飘飘的一句委屈？”
他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双手紧握，身子微微颤抖，似是极力克制着汹涌的情绪。
“师兄啊师兄！”
“你还记得师傅当年为何要创建全真教？”
“把全真教教到这种人手里就是你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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