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在想什么？”
从放学回到家开始，沈一楠就看见沈清川捏着张纸条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有些好奇纸条的内容，从他旁边探出脑袋，想要去看他手里的那张纸。
“没什么。”沈清川将纸条拿到了她看不到的地方。
“哥哥是小气鬼。”沈一楠没看到，气鼓鼓地抱着自已的娃娃走了。
沈清川坐在椅子上，重新将手里的那张纸条展开。
纸条上有一串数字，那是她的联系方式。
沈清川脑海里突然想起那天的画面。
那天他走到纪灵考场附近，心里想着待会去找朋友，假装和她偶遇。
结果没想到他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出门放东西的纪灵。
很奇怪。
明明门口人那么多，大家都穿着相同的校服。
他却总是能在人群中一眼看见她。
“好巧啊，我们又遇见了。”沈清川走到她面前，笑着跟她打招呼。
他看起来自然，实际上手心已经开始出汗了。
“是你啊。”纪灵看见他，笑的一双眼睛弯弯，明媚又可爱。
沈清川满脑子都是“她好可爱”，差点忘了自已要说什么。
“你怎么来高三的考场这边？”
“来找一个朋友，他不在，刚好看见你。”
纪灵闻言了然地点点头：“这样啊。”
“我想问你件事。”沈清川掐了掐自已的手心，尽量让自已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一些。
“什么事啊？”
“我听高三的那个朋友说你成绩特别好，总能在荣誉榜上看到你的名字，等你毕业的时候，我能不能借一下你的笔记？”
纪灵闻言笑道：“特别好算不上，而且不知道我的笔记适不适合你。”
正当沈清川以为她要拒绝自已的时候，她说了下一句：“到时候可以给你留一下。”
沈清川原地愣了三秒，反应过来后，他将那句在心中排练了无数次的话说了出来：“那我能不能加你一个联系方式？方便到时候联系。”
“当然可以。”纪灵说完，从包里掏出来一张纸，写下一串数字递给沈清川：“我的微信。”
“好，我回去就加你。”
“嗯，那我进去了。”
“好。”
——
沈清川在手机上输入那串数字，搜出来了她的微信。
她的头像是一只眨眼睛的卡通猫图案，很可爱。
沈清川点了添加好友，输入了验证消息。
沈清川。
不太好。
沈清川删掉了。
我是高二八班沈清川。
也不太好。
沈清川又删掉了。
你好，我是高二八班沈清川。
有点奇怪。
沈清川抱着手机，盯着验证消息看了半天，删删改改，最后还是用了第二版。
他等了好一会，那边也没有通过。
沈清川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但是他不敢加第二次。
“哥哥，你怎么跟块石头一样？你在看什么？”沈一楠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进来了，她还抱着一碗葡萄。
“哥哥在等一个人。”
“什么人啊？”沈一楠边说，边把一颗葡萄塞进嘴巴里。
沈清川看到她边吃葡萄汁边从嘴边流出来，从旁边扯了张纸，抬手去擦沈一楠的嘴角。
“小心点，待会弄身上了妈妈要骂你。”
“我知道了。”沈一楠吐吐舌头。
“对了，哥哥，你还没告诉我，你在等什么人呢？是在等那个姐姐的消息吗？”
“还没好友通过。”
“那哥哥你再加一次，说不定姐姐没看到。”
沈清川将手机放在一旁，重新靠在了椅子上：“再加一次太打扰了。”
“好吧。”沈一楠不懂。
“哥哥别伤心，姐姐看到肯定会同意的。”沈一楠说着，伸手拍拍沈清川的胳膊。
沈清川刚想张嘴说话，看到沈一楠那满手的葡萄汁，再看看自已的衣服，已经有沈一楠的手指印了。
沈一楠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抱着葡萄一溜烟跑出去了。
沈清川将手机放进口袋里，将浴室里脏衣篓里的衣服分类好，丢进了洗衣机里。
他看到客厅里被沈一楠丢的到处都是的玩具，冲她开口：“把你的玩具收拾一下，待会妈妈回来要骂你。”
“妈妈还没回来呢。”沈一楠躺在沙发上，以一个奇怪的姿势看电视。
兜里的手机“嗡”了一下。
沈清川的心跟着“咯噔”了一下。
他以为是纪灵通过好友了，打开一看，是沈母发的消息。
【AAA皇额娘】：图片。
【AAA皇额娘】：帮我取几个快递。
【AAA皇额娘】：我还有二十分钟到家。
【沈清川】：遵命。
【沈清川】：注意安全。
回完消息，他冲沈一楠开口：“妈妈还有二十分钟到家。”
沈一楠立刻从沙发上下来，去将自已的玩具框拖了过来，开始收拾玩具。
沈清川也拉着小推车下楼去帮沈母取快递去了。
他取了几十个快递，又拉着小推车上楼，恰好碰见上楼的沈母，他说：“你确定你这是几个？”
“都差不多。”
沈清川沉默。
上了楼，沈母看到客厅整整齐齐，哼着歌去找快递刀来拆快递了。
沈清川回了房间。
兜里的手机“嗡”地震了一下。
他打开一看，这次是纪灵，她通过了他的好友验证。
沈清川敲敲打打半天，最后全都删掉了，最终一个字也没发。
他点开纪灵的朋友圈。
她的朋友圈多数是在分享生活。
一众美食和风景中还夹杂着几张她的照片。
沈清川点开其中一张。
是今年冬天拍的。
她穿着米白色上衣，底下是咖色短裙，手里举着雪人对镜头，笑容很甜。
沈清川突然想到他第一次遇见纪灵。
那时候是高一下学期刚入学。
他记得很清楚，那天是冬天，他和时忱一起下楼去看雪，突然前面的女生回了头，语调兴奋。
“你快看我堆的小雪人！”
女生是齐耳短发，杏眼圆圆，手里捧着一个小雪人，笑的明媚，宛若冬日里的暖阳一般。
沈清川原地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她应该是认错人了。
他笑着接话：“可爱。”
纪灵有一瞬间的尴尬，说了句“不好意思认错人了”，小跑着去找自已闺蜜去了。
沈清川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莫名想起来她刚刚的那个笑。
再后来，出门吃饭的时候，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纪灵，她在跟一个男生吵架。
明明她那么瘦一个女孩子，却还是义无反顾地挡在另一个女生面前，警告那个男生：“你不许再骚扰她！”
沈清川鬼使神差地帮了忙，让丁彦他们去警告那个男生。
再后来，沈清川遇见过她好几次。
总是不自觉地被她的笑容吸引视线。
当他下意识在人群里搜寻她的身影的时候。
沈清川知道，自已大概是喜欢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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