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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破了就破了

 

张静清听了这话,先是看了一眼身旁的张之维,张之维察觉到师父的目光,顿时干笑了两声,挠挠头说道:“师父您说就说,看我做什么呀?”

张静清轻哼了一声,这才缓缓开口说道:“白若虚乃是左门长最小的一位师弟,算起来,今年也不过才四十岁罢了。早在十年前,他便已经达到了逆生二重的瓶颈,为了寻求突破之法,他便同三一门的那些前辈们一样,离开山门,外出云游去了。”

“而且,这白若虚的天赋可比左门长还要更胜一筹,如今他的逆生三重境界,就算和左门长相比,那也是处于同一个层次,就算有差距,也只是相差那么一点点而已。”

一旁的张之维听了,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嗯,早些年间偶然之下,我倒是见过他几面,那确实是个厉害的人物,说实话,就算是我现在,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胜过他。”

张怀义一听,顿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说道:“啊,师兄,同辈之中居然还有你没有把握战胜的人?”

张静清听了,抬手就朝着张怀义的脑袋轻轻拍了一巴掌,佯怒道:“你师兄还没到天下无敌的地步呢,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张之维在一旁“嘿嘿”直笑,附和道:“对对对,师父说的对呀。”

又有弟子好奇地问道:“那师父,他为什么叫空灵真人啊?这里面有什么讲究吗?”

张静清微微皱眉,思索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若虚’二字,有着似虚空、空灵的意思,道家向来主张致虚守静,追求心灵空灵、不被外物所累的境界,而他在这方面颇有造诣,所以啊,世人便尊称他为‘空灵真人’。”

众人听闻之后,纷纷点头,脸上满是称奇之色。在这纷繁复杂的江湖之中,能够做到不被外物所累的,又能有几人?恐怕是寥寥无几!

就在这时,张之维却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张静清见状,当即瞪了他一眼,张之维赶忙尴尬地笑了笑,收敛了起来。

张静清轻咳一声,正色道:“好了,咱们回归正题。你们说说看,咱们天师府在这件事上,应当秉持一个怎样的态度?”

田晋中顿时义愤填膺,大声说道:“这还用问吗?咱们向来与三一门的道友交情深厚,更何况这次对面可是那无恶不作、丧尽天良的全性!咱们肯定得帮三一门去对付全性呀!”

张怀义却皱着眉头,面露迟疑之色:“可咱们连三一门到底要做什么都不清楚啊,而且他们也并不想让旁人插手此事。之前好多想去帮忙的同道,都被他们给赶了回来,咱们这想帮忙,却都不知道该怎么帮啊!”

众弟子听了,一时之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默无言了。

张静清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去见一见白若虚,看看能不能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做打算吧。”

“你们也多留意一下三一门那些孩子的动向。”

“是。”众人齐声应道。

……

在一处树林之中,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数具尸体,现场一片狼藉。白若虚面色冰冷,眼神如刀一般,死死地盯着那两个还勉强能站立的人,语气森冷地问道:“无根生与李慕玄在哪?”

那两人心里早把李慕玄和无根生给恨透了,暗自腹诽着,这两人干嘛非得去三一门闹上那么一番啊,这下可好,左门长都死了,还把这么个狠角色给逼了出来。

白若虚见两人只是瞪着自已,一声不吭,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哼,不说吗?那你们便去死吧。”白若虚神色淡然,仿佛他人的性命在他眼中就如同草芥一般,不值一提。

随着两声惨叫响起,白若虚随意地一甩手掌,甩掉上面的鲜血,而后扭头朝着树林外走去。

突然,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目光看向一旁。

而从树林的一处阴影中,缓缓走出三个人来,分别是一胖、一矮、一高。白若虚扭头看去,原来是天师府的天师以及他的两位得意弟子。当他的目光扫到张之维的时候,眼中不禁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不知天师有何事?”白若虚率先开口问道。

张静清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那满是血腥、一片狼藉的战场,而后直接开门见山地询问道:“白家小子,我也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你们到底打算做什么?”

白若虚却没有回应张静清的话,反而反问道:“你们天师府的金光咒和我们三一门的逆生三重颇为相似,若是有朝一日,你们这天师府的金光咒能被人轻而易举地撕破,你们又会如何应对呢?”

张静清与张怀义听了这话,都没有作声。张之维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吊儿郎当地说道:“破了就破了呗,反正咱们又不指望着靠着这金光咒通天。”

白若虚听闻,抬头望向天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满是无奈:“是啊,破了就破了,你们确实不用指着这个来通天,但我们三一门可不行啊!”

随后,他看向三人,缓缓说道:“天师,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没办法跟你细说,但你们只需知道,我如今只要无根生和李慕玄两人的性命,只要一天找不到他们,我便一天都不会停止杀戮。”

张静清眉头皱得更紧了,追问道:“左门长真的是被无根生和李慕玄害死的?”

白若虚只是静静地看着三人,并没有说话。

张静清又叹了口气,再次问道:“那左门长是不是因为这两人而死的,可以告诉我吗?”

白若虚就那样盯着三人看了好一会儿,那眼神,就好像是在看着三个没有生命的物件一样,冰冷至极,看不到丝毫的情感波动。

张静清不禁又皱了皱眉头,张之维也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张怀义看着白若虚的眼神,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过了良久,白若虚这才轻轻地点了点头,语气还算平和地说道:“天师,我是看在您与我师兄交情不错的份上,才跟您说这些的,我不希望再有其他人知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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