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到这刘皇帝的册封皇后仪式,就不得不在这个时候提及东汉王朝时期的后宫制度。
相对于西汉王朝时期那种复杂又繁琐的各种妃嫔等级制度,作为东汉王朝开创者的光武皇帝刘秀,在这方面上的制度改革就简单粗暴得多。
曾经在皇后之下总共高达十四个等级的繁琐制度,直接就被对方简单粗暴的砍成了【贵人】,【美人】,【宫人】,【采女】这四个等级。
然后,他又将后宫的选拔清晰地制度化,即每年八月,各地将“入屏”的候选人送来。
“入屏”的候选人有一定的基本条件,比如必须是、身世清白、面容姣好等。
各地先将“入屏”的候选人分成九等,她们被送到宫中之后,再按照一定程序确定评等。
虽然等级减少了,可这却并不代表后宫人数就会随之减少。
恰恰相反的是,由于这种选拔方式被制度的关系,东汉时期的各位皇帝后宫只要没碰上东汉特色的早死现象,那么成年皇帝的后宫人数其实都会远远超过之前的西汉时期。
在此期间,尤其又以刘皇帝的便宜老爹汉灵帝刘宏时期的后宫人数为最,足有七千人以上。
而用毒酒害死了他那位生身母亲王美人的恶毒继母何太后,就是一位在数量如此之多的后宫之中,靠着美貌+心机+‘金钱攻势(贿赂宦官用的)’疯狂内卷卷死了七千人以上的同行后宫,顺利吃鸡到最后成为了最终的皇后赢家。
不过这种现象也终究只是极少数而已。
除开汉桓帝时期出身卑微的田圣这位田贵人,和汉灵帝时期屠户家庭出身的何皇后外,其他的历代东汉皇后无一不是社会上层。
如东汉光武帝的郭圣通皇后,就出身于河北真定的名门显姓,阴丽华皇后是南阳‘比于邦君’的大宗族,马氏、窦氏、梁氏、邓氏家族更为显赫。
明德马皇后之父是赫赫有名到把后世越南人祖宗征氏姐妹,给双双艹翻在地剁下脑袋传首回雒阳的【伏波将军】马援;窦氏兴于窦融,本是西北望族;邓皇后的祖父邓禹,官至太尉,列于【云台二十八将】之首;梁氏也是西北大族。
这四大家族出了众多的皇后与贵妃,这正是由于婚姻的政治性,导致势力强大的豪族大姓世婚帝室绵延数代。
尽管在距离东汉开国之后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时间,并且历经了两任不按套路出牌,专宠寒门女子为妃的桓灵二帝的现在,这四大皇后家族的名声,全都已经开始出现了大幅度的衰落。
譬如其中一度在桓灵二帝时期位极人臣的窦氏一门,就因为和太傅陈蕃作死打算密谋干掉作为皇权衍生的宦官集团,结果事情败露,全家都在二十年前就被刘皇帝的便宜老豆发配到了【日南郡比景县(今天的越南北部)】的穷乡僻壤之中,天天看热带雨林特产的大蚊子呲牙。
梁氏一族则更惨一些,在更加遥远的三十年前,便在跋扈将军梁冀权倾朝野到了敢于毒杀皇帝自行废立的地步之时,被汉桓帝联合公公们一起顺势除掉,全家老少都被满门抄斩彻底灭族。
四大家族就这么没了两个。
以至于河北最强世家大族的名头,就这么在不知不觉间先后多出来的一大片权力真空期里,被发家于汉和帝刘肇时期的汝南袁家给正式取代填补。
而当下作为迎娶册立这位袁氏大族嫡女为后的一切准备流程,自然也和历代新皇册立皇后的流程一样,都是无比繁琐的。
哪怕刘协本身再怎么出于当下这才喘过气不过一年时间的财政和民力考虑,想把一些能推掉节省的步骤,全都应砍尽砍了个遍。
可却无奈于他那远在汝南寿春郡的岳父术爸,对于这番本来嫁女从贵人突然升级成皇后一事特别上心,甚至不惜派独子袁燿前来长安带着一大堆嫁妆和亲笔书信上表,希望这婚礼办的越大越好之故……于是拗不过这亲家要求的刘皇帝,也只好在这种时候把该走的流程都给走了个遍。
没有办法,谁叫‘关东士族代表(袁绍的儿子们自然也都来了,不过由于彼此老爹之间不对付的关系,和前来参加婚礼的袁术之子袁耀态度颇为针锋相对)’们,这会儿都在刘皇帝的大婚之日过来围观了呢?
既然要装出一副和世家大族们搞好关系的样子,这会儿就只能装到底。
什么两万斤黄金起步的聘礼,各种奢侈昂贵的车马、珍珠、美玉等一系列事物,手里有五百吨黄金储备还没动用过的刘皇帝,完全掏的出来。
就是由太师、大司徒等人统一服饰到光武帝那边的【世祖宗庙(东汉时期的皇室其实有两个宗庙,一个是主要祭祀西汉皇帝的长安高皇帝宗庙,另一个则是与之相对的世祖光皇帝宗庙,算是旁支继位的刘秀想让自家父祖入庙搞得一个小心思)】祭祀这点,在刘皇帝正身在长安还没迁都回雒阳去的当下有些难办。
这个迁都困难的地方,倒不是刘皇帝迁不回去。
这雒阳地盘自打在自己去年成功在如同史实那般成功背刺完董先森获得大权过后,那块昔日的东汉首都地盘,就已经在当下重新又回到了自己这个汉家天子的手上。
眼下在汉室初兴还不还于旧都的主要原因,单纯只是出于那座积攒了百年财富的首都,已经在当下被董先森的一把大火,彻底烧成了无人控制的废墟而已。
根据刘皇帝从系统那边提供的卫星俯视图,以及派往当地收拾残局重整废墟的宫人口述来看,那如今的雒阳内部就跟后世的圆明园废墟差不多,到处都是残桓断壁,城外也甚少有成片开垦的农田,而是被大量的野草所尽数占据。
这个字面意义上的鬼城,又如何适合作为自己的大婚举行地点?
这长安的高皇帝宗庙反正也是老刘家宗庙,凑合凑合也能办下来。
按照《礼记》规定,皇帝结婚要必然经过的那些【六礼(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他这会儿能做的都基本做完了。
在这一极度繁琐而又恶心的流程之中,不论刘皇帝还是他那位未过门的妻子袁昕,都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全程被折腾的心疲力竭。
在此期间,尤其是刘皇帝的老婆袁昕被折腾的程度最重。
毕竟身为皇帝,刘协自己除了在这长安的宗庙里跪祖宗牌位这种极少数情况之外,全程都不怎么需要行磕头礼,
不过袁昕这边就惨上一些,全程都被礼官们指挥着行礼,让这个男人光看着都感觉有点头晕。
让他很快就自动想起了曾在半年前刚刚登基后不久,就被一群礼官们像小学老师指使小孩那样指挥着的不爽烦闷之感。
这一场婚礼,夫妻两人都被繁琐的礼仪折腾得死去活来。
明明一肚子的怨气,却是不能表现出半点的不耐烦。
直到在洞房里,两人快速完成了在礼官与宫女们叮嘱之下的最后一道程序后,这场筋疲力尽的婚礼才总算是宣告完成:
“……你们都出去吧,朕要睡觉了。”
“唯x10。”
唰——
伴随着侍寝的宫女们陆续退出房屋。
而将繁杂的皇帝礼服顺势尽数脱下,只留下了一件单薄的白色睡衣睡裤在身之后的刘协,当即便走入了这间椒房殿中的皇后账内,一头躺倒在了大床之上一动不动。
唯独位于对方床边端坐在一旁,外貌看上去明显要比刘协还更加年幼一些,身材相当娇小,但其青涩外表却充分具备了豆蔻年华之美感特色的少女,这会儿正面色有些不安的用着对方那怯生生的语气,询问起了男人在今晚似乎遗忘了的某个目标。
“国家……是不是忘了什么?”
“朕没忘,只是感觉太累暂时不想做而已。”
在察觉到了少女那半是期待半是害怕的目光后,将头扭到了一边回答的刘皇帝,这会儿却是并未试图与对方对视。
反正做了其实也没啥意义。
作为刘皇帝特地挑选的联姻对象,来自袁氏一族的这位袁门贵女,本身其实是无法生育的。
在史实上迎娶了对方为妃,并且一度动过将其立后打算的孙权,与对方处了几十年都无法让对方怀孕。
百分百就是先天性的不孕不育。
从刘皇帝透过系统的黑科技人体诊断观察来看,应该是属于那种先天性输卵管发育不良导致的【输卵管堵塞】,在这个封建时代基本没救。
得等到刘皇帝把科技树攀爬到近代之后,才能看看有没有救……不过那时的对方还能不能生育这点,这个男人心中其实很是存疑来着。
作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在刘皇帝用武力一统天下,完成全国范围的资本主义土改之前,面前这位少女是一定不能生出孩子特别是儿子的。
不然那对日后的皇位继承影响可就太大了。
如今假意和世家大族妥协的刘协实际想法,那可是恨不得比史实上的曹丞相抑制士族力度来的更狠,完全不想看到世家豪强的全面做大,是只要有机会便一定想要打压到底,决不能再让世家特别是袁家乱来到搞出灵帝死后的那幕东汉宫斗大戏重演。
出于这个根本原因,对这位此时完全不清楚刘皇帝内心真实意图想法,并且外表看上去还很是富有新婚初夜的迷茫紧张心情,以及身为〇学生时期的那份纯真质朴感的可爱萝莉……这个男人心中其实还是挺有罪恶感的。
想必在未来的数年之内,身为皇后却不论如何都生不出孩子的对方,一定会在其他后妃陆续生出孩子的情况时,遭到朝野上下甚至可能是来自后宫内部的一致质疑与攻讦吧……
而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一想到这里,完全不敢和对方目光直视的刘皇帝,内心就更是为之感到了一阵内疚。
也就直到系统在这一刻,十分贴心的传来了【只要信仰之力凝聚的两千万人目标任务完成,就能搞定对方的不孕不育状态】提示过后,这位皇帝内心的复杂情绪,才因此好转了几分。
目标困难是困难了些,但也不是完全没希望搞定。
“那……国家这就先睡了?”
在见到躺在床上的刘协那边,迟迟没有反应时。
内心也不知道应该对于此事感到庆幸还是遗憾,但在性格方面上有如乖宝宝好学生一般,不会将内心想法轻易表露出来的袁昕,随后正准备站起身来吹灭那些房间里的蜡烛之际————自身欲望性趣逐渐上头了的刘皇帝,却是一把就伸手扯住了对方那根淡绿色的袿衣束腰系带,将她的身体迅速拉回到了身在床上的个人怀中:
“诶!国……国家?!”
少女的瞳孔顿时放大。
粉色双唇里吐露而出的芳香花瓣气息,与夹杂着畏惧情绪的惊呼声迅速脱口而出。
但没等她随后的询问话语来得及说出口。
已经翻过身来将对方压在身下的男人,则很快便凑到了对方耳边,呢喃出了致使少女身体动作瞬间便从本能挣扎,转变为了顺从安静的轻声话语:
“我改主意了,还是先做完再睡吧……”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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