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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小恶魔

 

“妈她不见了?”听闻这个消息后,费洛斯感觉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被闷住了,难以明说,但有一点可以知道,非常的难受。这让他直接从池塘里跳出来,还溅了绯妮拉一身都是水。

“呀!”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伸手遮挡溅过来的水,不过还是完了,自己身上还是湿了,好在穿的毛皮衣服不怕水。

当绯妮拉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在池塘里的弟弟已经不见,只有一道遗留下来的水痕通往房屋内。

费洛斯小跑回木屋里,连忙登上了二楼将主卧的房门对开。她果然没在这里,从外出穿的衣服还挂在那里没有动时,断定了她应该是没有出去,至少不是自愿出去的。

他开始在二楼搜索主卧和杂物间,又下到一楼,厨房与熏肉房,甚至连洗手间都没在。又下到了地下室,把酒窖找了,还有他和绯妮拉睡觉的卧室也翻了个遍,全都没有。

“妈!妈!”费洛斯在寻找中不断重复呼喊自己的养母。

而在仅有一墙之隔的外面,他也可以听见绯妮拉在喊着自己母亲的名字。

“阿墨!阿墨!”

甚至连一些不起眼但可以藏人的角落,比如床底、衣柜里都翻了个遍,怕她又是藏起来打算跟自己开个玩笑。但仍然是什么都没找到。

一股不安的感觉在他心中涌现,而此时在外面围绕着木屋找完一圈的绯妮拉也已经是回到了客厅。

“房子里没有,我什么地方都找了一遍哪都没有”冷静下来后的费洛斯也搬了把餐椅过来坐下。

“外面也没有…葡萄林和花园哪里都没有……”绯妮拉的心情明显不是很好。

当二人打算待会去森林深处寻找他们的养母时,一只隼顺着打开的房门飞了进来,它站在二人面前的餐桌上。

“娜塔娅姐姐?”费洛斯认识这只隼,她是娜塔娅,比起宠物,关系更像也是阿墨的养女,并且比他们二人都大。

按照辈分来说算是他的姐姐。但二人都对于自己神秘的姐姐知之甚少,甚至听不懂她的话语和想要表达的东西。

娜塔娅的目标也不是绯妮拉,她走到家中唯一的男性面前,并且张开她的喙。于鸟喙涌现出一抹白色的火光,那是不知名生物的灵魂。

“妈她突然消失了,你有什么头绪吗?”费洛斯说着,伸手接过了这从她体内涌出来的灵魂。

如同之前的那些灵魂一样照常涌入了他的体内,他也注意到自己小臂上开始浮现出一些奇怪的图案,像是文身?

最后一枚羽毛于他的手臂上形成。

“我很抱歉,小兄弟,阿墨.艾瑞林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注意到又一伙人类闯入了这里,他们到处劫掠,抓捕我们的同族”

年轻的女性声音从鸟喙里传出,她不出意外应该是与费洛斯达成了某种类似【灵魂连接】的法术。

“他们在哪里?”

“他们很快就会到来,做好准备小兄弟”隼拍打翅膀,站在了费洛斯的肩膀上。

“唔……”绯妮拉趴在了桌子上,看着自言自语的费洛斯,让她在对自己的养母担忧之时,也感到了一丝被冷落的感觉。

“姐,你先藏起来,待会可能…”费洛斯还没说完话,一支箭飞来。

正常人大概率就交代在这里了,不过他凭借自己天生对危险的感知能力,下意识地侧过头,那支箭就擦着自己的脸飞过去。

“他妈的来得这么快”直到危险过去后,他的冷汗才冒出来。箭是从窗户外面射来的,而紧接着一个强盗顺着窗户翻了进来。

这伙人类身上的衣着,哪怕是在相对温暖的春天里来说,都算是很少。

强盗胯间是一条类似裙子的兽皮遮布,脚下是粗糙到跟绑腿差不多的鞋子。身上除了这些毛皮以外几乎没有任何防护,手中持握一把劣质的铁斧。

他不止一个,身后还跟着许多装束差不多的人。不会有人比他穿的更少,而穿的多的也最多会额外披挂张毛皮当做披风,或在腰间围一条类似腰带的皮革。

也不只有男性,其中也掺杂不少女人,全都年轻,因为遮羞需求让她们的衣服会比男性的多一点,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些人类体型对于庞大的费洛斯而言还是太小,男性普遍有大半个头,三十多厘米的身高差距,而女性就更为夸张,基本上没有一个能达到他肩膀的高度,最多是停留在胸口,有些矮小的,甚至只能到腹部。

“哈哈!看老子找到了什么,老子他妈好久没见到这么肥美的肉了!还有那边那个小姑娘”最先翻进来的强盗用几近疯癫的语气说。他丝毫没有因为庞大的体型而心生任何胆怯,反而是一股兴奋感。

“滚开!”费洛斯用人类的语言大吼一声,随后将绯妮拉护在自己身后。虽然他的弓箭与砍刀都在门口挂着,但这也并不代表自己是毫无抵抗能力。

这强盗似乎是仗着自己手里有家伙,也不等身后的同伴进来,自己率先来到这只庞大的人形野兽面前,举起手中的斧头贸然发动攻击。

这身形偌大的猎手用他远比强盗手里的短兵还要长的右手,在被劈砍到之前一把抓住了这人类的脖子,并将其提起。

绯妮拉也没有闲着,在被突如其来的一切吓到并恢复过来后,她趁着自己弟弟把这人类抓起来的时候,从强盗手里把他的短柄斧给夺了过来。

“喝……哈喝喝喝……”这强盗双手抓住费洛斯扼住自己咽喉的右手,口中发出仿佛溺水的窒息声。

与此同时,第二发弓箭袭来,但早有准备的费洛斯用手中的人类当做盾牌,挡住了这奔着自己心脏而来的箭。

一切技巧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徒劳挣扎。

“放开他!怪物!”又有两名强盗闯入了进来,一个顺着窗户,而另一个从大门闯入。

“我们不是怪物!反倒是你们闯入了我们的家!”绯妮拉举着夺来的短柄斧朝大门口的强盗冲过来。她被莫名的愤怒蒙蔽了双眼,这大概来源于野兽的本能。

“不!姐姐!”费洛斯看到她这么鲁莽,而自己也很慌张,因为在脑中从来没有过她战斗与接受过训练的记忆。

为了掩护自己的姐姐,他将手里的强盗脖子拧断,伴随清脆的一声过后,手里的活人变成了一具且无法控制躯干的废人。

费洛斯虽然也很愤怒,但比起碾碎这些入侵者,他更在乎的是自己的姐姐。

那不知道是人性驾驭着,还是那野兽求生的本能在说;保护自己,一切都是可牺牲的。

但他可不允许将自己置身事外,哪怕绯妮拉不是自己的亲姐姐。

将手里的人类当作一个趁手的投掷物,扔向那从窗户闯进来的一名女子。后者的注意力全都在绯妮拉身上,而忽略了飞来的东西,从而被砸的结结实实摔了一个跟头。

“诶呦!”

费洛斯想要过去,但一杆短矛刺中了自己的手臂,不过好在坚硬的皮肤减弱了矛头的威力,让其没有伤到骨头。

这次攻击的主人是房屋的另一侧,从那厨房的窗户又翻进来的一位。

“额!”这位猎手吃痛地自己手臂上的投矛,还好它插的不深,但也搞出来一个血窟窿。

这次疼痛,让他暂时想起来自己的安危,但他仍然在乎陷入肉搏中的绯妮拉。

同时距离费洛斯最近的窗户那又翻进来一位,一刀劈中了注意力全在姐姐与投矛者身上的费洛斯。

“从我的家里滚出去!”负伤的猎手用手里沾染自己鲜血的投矛,转身就把那翻进来偷袭自己的家伙脑袋捅穿,随后他抄起一把椅子,扔向那掏出砍刀准备靠近开干的投矛者。

后者被椅子砸到,后脑勺磕在厨房的石头墩子上,脑袋都凹进去了一块,当场死了。

解决完一切的费洛斯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为自己的第一次杀人而感到什么特殊的情绪,他看向绯妮拉,想要确保自己姐姐的安危。

好在,后者已经把门口的敌人解决掉,并且身上没有受伤,只是全都是血。

从这五具尸体上浮出他们的灵魂,并全都涌向了费洛斯。

这些充满杀气与怨念的灵魂在死后仍然保留一丝愤怒,他们聚合成为一股力量,冲击了费洛斯的灵魂。

虽然后者强大的精神令其无法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这股冲击依然让他进入短暂的失神期。

但强盗的威胁还远远没有解决,这些以侵略为生的人类再次顺着窗户与敞开的大门进入客厅里。

不过接下来的战斗并不属于他。

当这位猎手从冲击中完全适应过来,从这某种奇怪的状态恢复过来时。客厅里又多了四具尸体,以及满身是血和碎肉的绯妮拉。

她的兽皮衣服早就因为浸满鲜血而变得笨重,从而被脱下扔到了一旁,似乎是杀了太多人,让她的精神也陷入了恍惚,将自己缩在客厅的一个角落里。

“不…”他慌张的来到绯妮拉的面前,检查了一下她。

发现后者身上全都是别人的血,而她自己本身没有受到任何一处伤后,便让他放下心来。

“费洛斯…”她嘴唇颤抖地轻轻呼出了自己在意之人的名字,并伸出双臂拥抱紧了靠近的他。

洁净的身躯,染满黏稠发凉的血,洁白的少女变得猩红,而一股血腥的恶臭掩盖了她身上本来的气息。

“我在这里,谢谢你为做的一切,姐姐…”费洛斯也紧紧抱住自己姐姐。虽然这次她柔软的身体不再有任何遮挡,毫无保留地贴合在自己身上,但此刻他已经没有什么心情再去思考那些暧昧的事。

浓郁的血腥刺激着鼻腔,虽然很干扰人,但他也根本不会有任何嫌弃。一双大手紧紧拥抱住她被血肉而搞得黏稠的光滑身躯,抚摸着被血腥染红的白发。

费洛斯体内野性的一面,那原始、暴怒而嗜血的欲望被他产生的强烈情感所掩盖,这位穿越者终于得到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压迫野兽的本能。

那四具尸体上的灵魂漂浮出来,涌向到它们的主人,也就是费洛斯的身躯之中。这一次,他的强欲压迫这些灵魂服从,不许有任何造次。

但这一切还远远没有结束,从那窗户与大门再次有强盗闯入,这次他们的数量更甚。

“你们无法从我们身上得到任何东西!”费洛斯看到他们后出言呵斥,同时双手紧紧拥抱住怀中已经被染红的少女。

一股纯粹的感情因欲望而生,它逐渐从精神领域而影响现世。它与混沌的恩赐无异,但它并不是来源于那些不洁神明的恩惠,亦或者对忠诚者的污染。

从他体内涌出六缕灵魂,它们凝聚,最终形成了一位白皙的少女。她呼出足以扭曲实体空间,勉强可以称之为呼吸的不明气体。

她身上带着一种饥饿,它无法呈现出来,但人类就是可以感觉到那股如影随形的强欲……是狼?还是猎犬的?……

“缪斯?…请帮助我”

费洛斯感受到她就是之前那小恶魔,但或许是足够多的灵魂让她再次浮现。

这位白皙、仍然带有野兽特征的少女没有回应他。但这位召唤她前来的施法者知道,她仍然愿意听从自己。

这位少女就跟初次见面一样小巧,甚至是比矮人都要矮大半个头,仅有一米二上下。长发灰白,如同披风般散落于身后,几乎可以将她整个矮小的身躯所覆盖住。

与她身体一样的双手中生长出一把爪型利刃。这是一把畸形而活着的利刃,被囚禁竭欲者的哭喊,锻造出了它。

她单手握住这把几乎有她一人这么高的畸形刃,用一种肉眼难以捕抓的速度奔跑,且直直撞向其中一个强盗。

对于常人而言只是眨眼的工夫,那人直接被活活撞碎了,碎肉、鲜血与骨头碎片形成了一阵雨点,唯有四肢与脑袋还算完好,但也只剩下这部分。

恶魔用自己另一只小巧的手抓住那还未落地的肢体,朝着紧随在死去强盗身后的其他人类挥舞。

将肢体当做了个趁手的棒槌,将其中一人的头颅给轻易砸碎,而手中的利刃将身边第三个人类的身体斜着砍成两半。以那肩膀与侧腰为分界线。

第四人紧随着冲刺而来,想用手里的劣等长矛把她捅个贯穿。后者只是用利刃劈砍,这根有腕子粗细的木棍,像是根酥脆饼干似的被轻易劈成两节。

那矛头还悬在半空中甚至没有落地时,她的反击就已到来,凭借自己娇小的身躯,利刃从这位持矛者的腹部通入进去,从下往上,最后从口中贯穿出来。

这把活着的利刃在他体内刻意避开了所有要命的器官,以至于将他整个人贯穿之时,这家伙还是活着的,甚至距离死亡还有好一会儿时间。

见到那莫名出现的少女几乎是瞬间就解决掉四个人,但那些强盗并没有因血腥的场景而被吓到,反而他们还想尝试进行围殴,将那怪异的女子解决。

她故意装作没注意围过来的几人,等到距离够近之后……见她突然将利刃从这未死之人的体内拔出,那本来仅有一米的刃,却突然暴涨到三米。

她将这把畸形刃举过头顶,围绕着自身挥砍了一圈。这成功将小恶魔包围住的几人瞬间被砍成两半,瞬间就为自己解了围。

伴随着这最后的一批强盗被解决,这浑身附着一层血污的娇小少女慢步走回到费洛斯面前,以一种故意展露自己身材与身体每处细节的姿势,站立在自己主人的面前。

“以后还请叫我蒂利尔吧,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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