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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海上诡事(上)

 

深夜的一处海面上。

海面上风平浪静,一切仿佛都随着黑夜陷入了幽静之中。

而在这昏暗的海上,一艘堆满货箱的货船正在海面上行驶着。

船身庞大,亮起的信号灯似乎成为了此处的唯一光亮。

休息室内。

几名还没轮到值班时间的船员正在这里休闲娱乐。

“哈欠~”

台球桌前,一名年轻船员像是犯起了困,打了个哈欠。

“喂,精神点,再过一会就到我们值班了。”年轻船员的对面,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见此皱着眉叮嘱道。

“我懂的,领导,我这也不是犯困,就是实在太无聊了。”年轻船员闻言连忙解释道。

这个时候,他旁边的一名船员笑着过来,搭着他的肩膀说道:“这么无聊?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可别,你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晦气玩意,嘴里讲的不是跑船回家的苦主发现自己女朋友正在家里跟八块腹肌小鲜肉激情互搏,就是离岸两个月的老公发现自己老婆已经怀了一个月身孕的故事。”

这名年轻船员使劲摇头对此表示抗拒,同时一个肘击将那名船员推开,一副要跟他划分距离的样子。

“嘿,这咋叫晦气呢,这叫提前打好预防针,就像我之前说的,要是回去之后要是发现自己老婆肚子大了,一定要去医院做亲子鉴定,如果你老婆不愿意,那不用说别的了,你可得赶紧跑,免得给别人带了孩子。”

那名船员佯装正经,还做了一个往头上戴帽子的动作。

见这家伙又开始了,那名年轻船员也不说别的了,直接抬手握拳,作势要打。

“行了,别讲这些有的没的了。”

到最后,还是那名看起来比较稳重的大副开口制止了这场闹剧。

他对这些海上的八卦小故事也没什么兴趣,毕竟到了他这个年纪,以他的阅历,这行业里的什么弯弯绕绕他会没见过?

见大副都开口了,那两名船员也不再闹腾。

只不过,那名年轻船员依然还在抱怨着。

他靠在沙发上,掏出没有信号的手机:“唉,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连手机都只能拿出来当闹钟用。”

“嘘。”

不知怎的,他这句话一开口,大副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禁忌词一样,瞪着眼睛对年轻船员做了个吱声的手势。

“咋,咋了?我这话犯啥忌讳了?”年轻船员一脸摸不着头脑地问道。

出来工作的知道,很多行业都有所谓的禁忌,例如旷工不会说“垮,塌”之类的词汇,也不会让人随意拍打自己的帽子,遇到矿洞里的小动物也不敢将其打死。

然而即便清楚这些。

此刻这名年轻船员还是一头雾水的模样,并未觉得自己刚才所说的话犯了什么船上的忌讳。

大副又瞪了他一眼,面色不悦道:“你小子,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年轻,鬼鬼怪怪的词汇都敢随便放在嘴边,真不怕招来祸事。”

“鬼鬼怪怪?”年轻船员怔了一下。

随后他方才想起,自己刚才抱怨的时候确实无意间随口提了一句“鬼地方”。

不是,就这也能犯忌讳?

年轻船员的脸上顿时流露出困惑之色。

“领导,这词也没啥问题吧,咱这行业还信这个呢?”

另一名船员也在这时摸了摸后脑勺,显得有些不解。

大副闻言抿起了嘴,叹了声气:“唉,你们啊,就是年轻气盛,没经历过一些说不清楚的事情,所以才敢当这些禁忌不存在。”

“我靠,叔,听你这语气,你该不会是真见过吧。”那名船员再度说道。

年轻船员闻言也来了兴趣,从沙发上一个挺立了起来。

“什么叔,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大副先是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然后严肃地看着自己的这两名船员,继续道:“那是我小时候的事情了。”

“小时候?那得是三四十年前的事情了吧?”另一名船员惊讶道。

“那是四十一年前的事情了,我记得很清楚。”

大副的语气在此刻变得尤为认真,眼中浮现出一丝不知道是恐惧还是凝重的神色,整个人仿佛也随之陷入了一段回忆之中。

两名船员似乎也被这样的情绪和氛围感染,看着大副那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他们此刻也按捺下了好奇心,专注地聆听起来。

“那年我刚好五岁,放学回了家,你们也懂的,那个年纪正是精力用不完的时候,所以刚进家门我就丢下书包跟家里人说我要下楼去玩一会儿。”

“家里人也没反对,就只是我奶奶说要跟着我下楼,但我那时候嫌她慢,连等她穿好鞋都不愿意就直接跑出了家门。”

说到这,大副有点自嘲起来:“那个时候的我真的是又皮又精力旺盛,放着电梯不坐,非要跑楼梯下楼,而且还是从六楼跑到一楼,因为心里想的就是要跟家里人竞速,看看他们出门坐电梯有没有我跑楼梯下楼的速度快。”

“那很有生活了。”年轻船员忍不住道。

然而那名大副却是没有理会年轻船员的插嘴,他仿佛真的陷入了那段回忆之中,头都没有抬一下地继续道:“关键我这样跑楼梯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那时候也根本没有多想,就像往日那样窜进楼道,然后沿着台阶三两步地往下跨。”

“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奇怪的事情出现了。”

“什么事?”年轻船员连忙询问道。

大副这时抬起头,咽了咽口水,仿佛又身临其境地回到了那可怕的一天:“我不停地往下跑,一开始还想着自己能够扬扬得意地站在一楼的电梯门前,迎面看着从电梯门里走出的奶奶。”

“可是,当我跑着跑着,却发现自己似乎无论怎么往下跑都跑不到楼底,平常对我而言可能也就一分钟的楼道在那个时候却像是无底洞般,无论我拐了多少次都看不到尽头。”

“怎么会这样?”年轻船员紧张而又好奇地问道。

“我不知道。”

然而对于这个问题,大副却是摇了摇头:“事实上直到今天我也没法解释那时的现象,我只知道我就那样一直跑,一直跑,跑到连心那般大的我都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那个时候是放学时间,按理来说,楼道里或是其他人家门前怎么样都应该有些声音和动静,毕竟家里有小孩的又不止我这一家。”

“可是那一天,唯独那一天,我在的楼道就像是被遗弃了一样,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那一刻,气喘吁吁的我停下了脚步,转头四处看去,这才发现楼道的灯不知在何时已经不亮了,整个楼道一片昏暗,很多东西都看不清楚了。”

故事至此。

对面的两名船员也不由得浑身一凉,虽然并未真正经历过这件事情的他们此刻犹如身临其境一般感到毛骨悚然。

也许他们不会百分百相信大副的所言所语,但是人在听一段恐怖故事的时候,多少都会设身处地地代入其中。

而大副仍在继续讲述这个故事。

“当时的我都懵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楼道里的空气都变得有些阴冷,我全身上下都打起颤来,不过兴许是太过害怕了,所以那时我脑子都有些宕机了,也就没有往家里人曾经说的那些方面想。”

“那些方面?”另一名船员问道。

大副闻言对此稍微解释了一下:“这事情往细了说很复杂,我也不太清楚,总而言之就是我小的那个时候根本不像现在这么太平,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是根本没法解释的,听家里的人说那时候也死了很多人,只是过去这么多年了,往事也就这样翻篇了,变得无人问津了。”

“不是吧,死这么多人也能翻篇?我不信。”另一名船员说道。

“没有什么信不信的,历史上大规模死人的事情还少吗?但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你让现在的人去在意、代入五六十年前的人是根本不可能的,绝大多数人只关心也只能关心现在,根本没有心思与精力去回看历史,更不用说去觉察其中不对劲的地方了。”大副语气有些无奈。

“行了行了,你别打岔了,领导你继续。”

年轻船员这时示意另一名船员,让他不要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比起社会发展理论,他更想听听大副所说的那段亲身经历。

很快。

大副继续往下说去。

“意识到情况不对劲的我虽然腿酸脚麻,但也不可能就这样硬站在台阶上,只能继续往下走去。”

“等一下,这为啥还要往下走?不能直接从楼道口跑去其他楼层吗?”

忽的,那名船员又开口了,宛如发现了漏洞。

“因为我跑过的每层楼的楼道口大门都被关上了,而且都是被堵死的那种,根本推不开。”

然而马上大副就透露了一个可怕的信息。

故事中的一些经历他只是略过了,并不代表他没有这样的想法。

紧接着,大副的声音中又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没有别的出路,我只能继续往下。”

“接着,借着一点从楼道玻璃窗透过的微光,我依稀看到了。”

“看到了啥?”

“我看到了这层楼的楼层编号。”

“几楼?”

“五楼。”

“啊?!”

两名船员听到这个回答都怔住了。

大副也在此刻恐惧地说道:“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结果只是在自己家和楼下的台阶上兜圈圈,绕到最后其实连一层楼都没有走完。”

“那……那咋办?”

年轻船员将自己代入了进去,对于这样的情景只觉得头皮发麻。

换做谁来都会感到如此。

费尽心思去做一件事,结果却发现自己一直在原地打转。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鬼打墙?”

另一名船员虽然也是对故事中的大副感到不安,此刻却还是摸着下巴,想到了这样一个专有名词。

“也许吧,但那个时候的我即便再笨,看到这一幕也不禁联想到了大人口中和书本里的那些鬼故事,直接是被吓得哇哇哭出了声。”大副道。

闻言,两名船员却是没有嘲笑小时候的大副胆小。

若是大副所言非虚,那正常人遇到这种事情能不被吓得腿软已经算是意志坚定了。

“但最可怕的事情还没有发生。”

大副此刻坐在沙发上的身姿都有些佝偻,像是在蜷缩着身子,十根手指交叉在一起,死死攥紧了彼此:“就在我被吓破了胆,哇哇大哭的时候。”

“我听到了一阵……从楼道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脚步声?”两名船员心头一跳。

昏暗的楼道,打不开的大门,突如其来的脚步声。

种种条件堆砌在一起,似乎都在指向一个不好的答案。

有什么人,又或是什么未知的东西在靠近。

大副也在此刻宛若自言自语,犹如彻底再次陷入了那个环境般的说道:“我听得很清楚,那脚步声沉闷,很重,根本不像是一个人正常走路的声音,而是更像……一具尸体,一具发僵的死尸将全身力气透过脚面压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

两名船员此刻屏住了呼吸,如同身处其中。

“也许是我的哭喊,又或许是我在那个诡异的楼道里待了太久,但无论如何,我似乎都触犯了某些恐怖的禁忌,也在那一刻引来了什么未知的东西。”

“鬼。”

大副心中的恐惧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口中缓慢而又艰难地吐出了这个字眼。

“鬼?是门外那个东西的代称吗?”船员咽了口唾沫后才敢开口问道。

“不,不只是代称那么简单。”

大副神情凝重道:“那时的我已经被吓蒙了,身体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然后我就看到了,门,被从另一边推开了。”

这一瞬,仅仅是通过描述,船员都只觉得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身体也是动都不敢乱动一下。

“起初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人的人影,可是那个人影在推门之后并未停下脚步,而是继续缓慢而又僵硬地往我这边走来。”

“从楼道门到我这里是多远?一米?半米?”

“我记不清了,但我清楚地记得,随着人影的缓缓靠近,我看到了,那是一个老人,一个身穿灰色衣衫的老人。”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曾经在楼里偶然见过几次这个老人,那时候的他还很慈祥地对我笑过。”

“但是那次在楼道,毫无疑问的,他与之前见过的模样已经毫不相干了,那次的他浑身干瘦,而且皮肤都变得干瘪,脸上,手上都长出了一片片斑块……那是尸斑。”

“还有那双眼睛,比起之前也变得毫无神采,只剩下麻木空洞,像是尸体一般死寂。”

故事至此。

原本用来供船员们休闲娱乐的休息室充斥了一股莫名的压抑气息。

通过大副额头上渗出的冷汗不难看出,他已经身陷在这段经历之中,再次感受到了那时的恐惧、惊慌。

对面听故事的船员此刻也觉得浑身发凉。

虽然他们依然有些觉得这故事可能是假的,但一想到描述中,一个早已死去的老人突然推门走进来,不免会鸡皮疙瘩都炸了起来。

大副继续讲述:“我当时只是一个照面就被吓得慌了神,身体也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僵在原地动弹不得,我越是想要逃离,就越是没法活动丝毫。”

“领导,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太礼貌,但这要是真的,你是咋活下来的?”

说话的还是那名始终在提问的船员。

显然,他虽然被大副的描述引入了故事中,却并未相信故事的真实性。

然而。

当这名船员在表示质疑的时候。

大副反倒在此刻正常地坐了起来,长舒了一口气,好似摆脱了先前的恐惧与压抑,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正常起来,充满了力量地说道:“你这个问题问得很好。”

“就像你说的,在我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死在这个诡异的地方之时。”

“忽然间。”

“楼道变得黑暗了起来。”

“黑暗?不是一直都很黑吗?”那名船员再度表示疑惑。

“不,这种黑暗与先前那种昏暗中却又带着一点折磨意味微光的昏暗完全不一样。”

大副无比坚定:“那是一种非常深邃的黑,但又不像先前的昏暗那般阴冷。”

“而且明明是黑暗,但这黑暗却又给我一种莫名的安心,就像是安全屋一样,一被黑暗笼罩,就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担心了。”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

“我的身后亮起了一道光,那灯光有些昏黄,紧接着就是一只温暖的手掌从我的身后伸了出来,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如何出现的,总之当这样一只手轻轻拍在我头上的时候,我就感觉我不需要再担心什么了,仿佛已经安全了。”

“手?”那名船员再度开口,“领导,你不会是想说,有人能够自由进出那种恐怖的地方吧?如果那地方真像你描述的那样,那么什么人才有这样的能力闯入进来?”

“我不知道。”

大副摇了摇头:“我只看到他的一个背影,他穿着黑色大衣,戴着兜帽,腰间缠绕着一盏马灯,然后他从我的身边经过,很普通,也很平静,就像处理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样,缓缓走向了那个早已死去的老人。”

“然后呢?”那名年轻船员目光微动,有些激动道。

“然后就结束了。”可大副却给了这样一个回答。

“结,结束了?”年轻船员愣住了。

他本想着那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与恐怖的厉鬼大战三百回合,打到小区边荒,窗户破碎,大楼都被磨灭了。

可结果,你跟我说事情就这样草草结束了?

“事实就是如此,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那个让我唯一一次感受到绝望与死亡威胁的老人就这样被他轻松处理了,就像丢垃圾一样简单。”

“我也无法理解他是怎么做到的,但事实就是他慢慢往那个老人那边靠近的时候,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那个老人就自己软倒在了地上,仿佛在那一瞬间变回了一个尸体该有的状态。”

没有什么你死我活的激烈厮杀。

按照大副的说法,光是出现就足以让人吓破胆的厉鬼,最后却落得这么个草草收尾,被一个不知从何处来,又是如何出现的人给处理了?

也正是这样显得虎头蛇尾的结局,让那名本就不怎么相信这个故事的船员有些无语。

只是碍于讲这个故事的人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自己当然不好反驳。

“我知道,这个故事很玄乎,你们不愿意相信也正常,但这就是事实。”

大副瞧见了那名船员表面点头,实则心里还是没当回事的模样,却也没有责怪,而是继续道:“既然都说到这里了,那我再跟你讲一个更玄乎的事情吧。”

“哦?是什么?”

开口的是那名年轻船员。

“那就是这件事情的后续。”

大副直接说道:“当那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将老人处理后,他转头看向了我。”

“哦?这么说你看到他的模样了?”年轻船员问道。

“没有。”

大副摇了摇头,随后又觉得这样的说法有些不太正确,于是补充道:“确切来说,是我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样。”

“为什么?”这次轮到那名年轻船员提问了。

“说不清楚,也许是因为他的帽檐产生的阴影太广,所以我没看清他的脸?总之我是怎么都回想不起来他的容貌了”大副也有些不太确定道。

不过很快他又摇了摇头:“但这其实并不重要,我想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当我回忆起那天遭遇的时候,已经是十三年后了。”

“什么?十三年后?”

年轻船员先是一惊,随后估摸了一下年龄:“十三年后,那时候领导你岂不是刚好十八岁?”

“没错。”

大副点了点头:“就是在我十八岁生日的那一天,我像是触发了某个限定时间才会开启的开关一样,想起了过去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可怕的事情。”

“这怎么可能呢?那岂不是意味着领导你整整忘记了这件事情有十三年?”那名从头怀疑到位的船员再度开口,显然不愿意相信这种事情。

大副也知道这种事情从常理上很难让人相信,但是在这个话题上,他又有些格外执着:“也许是他的仁慈吧,不希望一个小孩天天活在那次的恐惧之中。”

“总之我还是那句话,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很难让人相信,你们没经历过那个时代,怀疑是正常的。”

闻言,两名船员目光微动,似是陷入了沉默。

从他们脸上的神情不难看出,那另外一名船员始终对大副所说的故事存在怀疑,甚至是对这种怪力乱神的故事感到可笑。

只是碍于人家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又是自己的亲叔叔,所以才不好当面把怀疑的话说得太重,以免影响叔侄关系。

不过相比起他此刻想吐槽却又不得不忍耐的样子。

他旁边的那名年轻船员却是目光闪烁,有点越想越有的样子,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大副先前所说的故事。

“诶,你不会真信这种神神鬼鬼的事情了吧?”

另一名船员拿手肘碰了碰年轻船员。

“倒也不是说信不信吧,就按照领导的描述,你不觉得这样的形象很耳熟吗?你没听过这个人吗?”年轻船员反问道。

“听过什么?”另一名船员困惑道。

“夜游神的故事啊,小时候我村里上了年纪的人时常会提起他的故事。”

“黑衣兜帽,腰挂马灯,臂缠锁链,手持短棍,夜巡人间,缉拿恶鬼的故事。”

年轻船员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空气比画了几下:“小时候,不,别说是小时候了,现在我回村里都能看到不少人家的门上都贴着他这副形象的门神像呢,说来也是好笑,我以前还听到那帮老人在那吐槽求别的神,拜别的佛根本没啥用,就得拜夜游神的,一拜一个准,啥怪事都没再遇到过了。”

“不是吧……闹半天你俩在这跟我讲神话故事呢。”另一名船员闻言顿时一个脖子后缩。

他很是无语的样子,却也还是点了点头:“夜游神的故事我也听过,但我觉得这故事和这故事里的人就很离谱,八成是以前的人炒作出来的,利用人们对未知的恐惧心理来炒作这个概念,以此推销商品罢了。”

“别的不说,光是现在网上甚至都能搜到许多关于他的周边,什么夜游神专属定制Q版小玩偶,钥匙扣,贴纸,甚至跟他同款的衣服都在售卖,而且销量还特别高,动不动就售罄。”

“最离谱的还是我前段时候去了一次漫展,结果沟槽的,居然有一群人在那cos他的样子,关键还真有不少漂亮妹妹愿意去跟这些人合照集邮,你说这算个什么事啊。”

另一名船员孜孜不倦地细数起曾经的所见所闻,每数起一件就伸出一根手指。

忽的。

他微微抬头,眸子斜着向上动了动,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说起来我爸妈家里好像也摆有这样一个神龛,里面摆的就是他的模型,小时候还被我拿出来当手办玩过。”

“你小子,特娘的。”

听到这,大副绷不住了,起身给那名船员的后脑勺来了一下。

教训完侄子之后,大副又连忙双手合十,朝着空气拜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夜游神大人,这小子犯浑,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记恨小孩子的糊涂事。”

船员揉着后脑勺,吃疼道:“哎哟,叔,至于吗,这个……”

然而还不待他把话说完。

忽的,休息室的灯光突然嗤嗤地闪烁了起来,周围的光线眨眼间暗了一大截,像是船只的供电系统出了问题,灯光即将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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