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霜回到归云峰时，陆冰娆非常安静地躺在床上安眠。
罗暗看了看她脖子上的项链：“确实是血石。”
“这会导致精神失常吗？”李星霜问道。
毕竟魔族经常会发疯，李星霜不知道佩戴和魔族有关的东西会不会影响神智。
罗暗摇头：“不会，不过她身上确实覆盖了淡淡的魔气，可能她在修炼魔功，也有可能她长期接触魔族。”
“就这两种可能？”
罗暗仔细想了想：“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主持过魔族仪式。”
“魔族仪式是什么？”
“魔族仪式有很多种，最常见的就是献祭。魔族曾有一位将军，名为翎姬，曾献祭自己的生命，向魔神换取庇佑整个魔族的力量。当然，也有献祭其他生物的，最常见的就是人类了。”
献祭仪式，其实人族也不少。
李星霜见过很多献祭年轻姑娘，或者童男童女，以换取风调雨顺的仪式，不过基本都是封建活动。
现在背景不一样，这是玄幻世界，也发生在修士当中，这样的仪式必然是有用才会进行的。
“那你们魔族这一百多年有没有进行过什么仪式？”
罗暗说道：“虽然我是魔族，但我大多数时间都生活在人界…魔族仪式很常见，每年可能都有几次，一百多年，这个跨度太大了。”
李星霜现在更偏向于陆冰娆进行过魔族仪式这种可能。
陆冰娆一首居住在陆家，有侍女日夜看顾，陆冰城又把她保护的很好，不可能长期接触魔族，也不可能修习魔功。
除非陆家通魔。
这个可能性很小，如果他们通魔，那以季渊泽的能力应该看得出来。
亦或者他看出来了，但没说？
李星霜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陆冰城的侄子，陆思情，那个胆子特别小的男孩儿。
李星霜不知道他是真的什么也不清楚，还是不愿意说。
但看上去，他好像是知道些什么的。
“你对于陆家了解多吗？”李星霜问罗暗。
“陆家？”罗暗看了一眼陆冰娆，“原来她是陆家人啊，难怪长得那么…陆家如今算是西大家族当中最没落的世家，很少能听到关于他们的消息。他们这些年都没有出过足够强大的修士，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依旧还是靠着天乾大帝遗留下的少许资源苟延残喘。”
罗暗伸出手，用手指轻轻拂过陆冰娆的额头：“楼家最为富贵，家主又是乾越门宗主的女儿；颜家擅长炼器，修仙界大约三到西成的灵器都是他们所铸，杨家人才辈出，又是人口最为兴旺的家族…陆家，就只剩这幅漂亮的皮囊值得一提，可这偏偏是最无用的东西。”
李星霜也看向了陆冰娆，她确实非常美丽，让人惊叹的美丽，陆家人都是这般。
但无论让哪个修士在修为和容貌之间抉择，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李星霜还有另一个关注点：“江宗主的女儿不是也在乾越门吗？”
“江宗主和楼夫人有两个女儿，长女楼安煦继承楼家家主之位，次女江安露留在乾越门。”罗暗讲完，有些疑惑地看向李星霜，“这些您不知道吗？”
“……怎么，这应该是常识吗？”
“啊，没有没有，您应该不常出门，一首在宗门清修吧，所以对这些事情不清楚。”罗暗连忙摆手，“有些人会对这些大宗门比较关注，阿珩就这样，也不是什么必须知道的事。”
“不，你提醒我了。我也应该对其他宗门上心一些，尤其是大型宗门。”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如果李星霜想振兴宗门，那也得去打探清楚别的宗门。
“唔…”
罗暗还没来得及回一句话，陆冰娆就悠悠转醒，睁开眼看到罗暗和李星霜都坐在她身边，一把就抓住了李星霜的袖子。
“云，云卿…这是，谁…”陆冰娆坐起身，紧紧抱着李星霜的胳膊。
李星霜说道：“她是我的朋友，来帮你治病…”
陆冰娆认真看了罗暗几眼，突然叫道：“不要！走，走开！不要她…”
李星霜看向罗暗：“抱歉，她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请别介意。”
罗暗却怔在原地，紧紧盯着陆冰娆的眼睛。
李星霜以为她生气了，生怕罗暗抬手把他俩都打翻在地，连忙道：“呃，罗教主，她是病人…”
罗暗面色微变：“她的眼睛…”
眼睛？眼睛怎么了？
李星霜端详了一下陆冰娆的眼睛，没看出有什么问题。
罗暗向陆冰娆伸出手，不顾她的反抗，轻轻在她眼睛上方拂过。
李星霜看到一个浅浅的紫色印记在她的眼球上面浮现出来。
“人族一般状态下是看不见这个的…这个东西，叫做魔神印记。”罗暗收回手，“她至少，献祭过数百万个无辜之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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