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师尊知道自已为这种事心生嫉妒，会讨厌他的吧…
凌寒也有些讨厌自已。
他讨厌自已的嫉妒，讨厌自已的贪婪…
李星霜的声音打断了凌寒的思绪：“我要回房间，你要回去歇会儿吗？”
凌寒连忙点头，跟在了李星霜身后。
看着李星霜的背影，凌寒恍然间有一种回到幼时的感觉。
母亲身子不好，做不了重活，只能做点手工贴补家用。
在漏风漏雨的茅草屋里，她织粗布，编箩筐，手上磨出了血痕，又变成厚茧。
过三四日，她就拿到集市上去卖，凌寒就跟在她身后，帮她提些东西。
傍晚回家时，如果生意好，母亲还会买一颗糖给他。
日光渐落，他望着母亲的背影。
明明还没有走到家，他的心就已经有了归处。
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家。
师尊是他的家人吗……
师尊会像母亲一样，欺骗他，憎恶他吗？
“凌寒。”
李星霜突然开了口，将凌寒的思绪唤了回来。
“师尊有何吩咐？”凌寒连忙应道。
李星霜淡淡道：“你有心事。”
并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凌寒垂下了脑袋：“徒儿…”
“你若是实在不想说，我也不会逼迫你，但我希望你能对我多几分信任。”
李星霜有点怀疑，凌寒是不是闯了什么大祸，所以一直吭哧吭哧不肯讲出来。
要真是惹了什么事，还是早点讲出来的好，还能补救一下。
“徒儿不是不信任师尊！”凌寒连忙摆手，“只是一点小事，不劳师尊费心。”
“凌寒。”李星霜停下脚步，转身正对着凌寒，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你的事，都不是小事。”
可恶的谜语人，不说更费心好不好？
凌寒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而后快速跳动了起来。
他再也克制不住，握住了李星霜的手。
李星霜还没来得及问，凌寒就小心翼翼地弯下腰，把他的手放在自已头顶。
“师尊…徒儿一直怕自已做的不好…您，您可不可以鼓励我一下…”
这一举动让李星霜都始料不及。
还真是小事啊？
见凌寒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已，李星霜虽然有点懵，但还是搓了搓他的脑袋。
“乖乖，你最聪明，最厉害了。”
李星霜学着大师姐任安荷的话语，一边摸凌寒的脑袋一边夸道。
尽管李星霜语气极为平静，一副公事公办的正经模样，但凌寒还是立刻脸红到了脖子。
李星霜不解，不是凌寒自已让他摸的吗，为什么这会儿又红温了？
想了想，李星霜收回了手：“不喜欢我那么叫你吗？抱歉…”
话音未落，凌寒就有些激动地说道：“没有，没有，没有不喜欢！多谢师尊…多谢师尊愿意满足弟子的无理要求…”
“也不算无理，确实是为师疏忽了，以后多夸你。”
凌寒受宠若惊：“多，多谢师尊！”
李星霜看凌寒脸还红得厉害，用手心去贴了一下，凌寒差点跳起来。
“好烫。”李星霜收回手，“你为什么总是脸红？”
凌寒不自觉地摸了一下自已的脸：“很…很红吗…徒儿只是，只是有点…紧张…”
原来紧张也会脸红吗？
李星霜以为紧张都是脸色惨白呢。
不能怪李星霜，他自已并不太明白这些情绪，对于他人的情绪感知也不是很准确。
凌寒总是脸红，总是哭，李星霜对此颇为苦恼。
“为何紧张，害怕我吗？”李星霜问道。
凌寒连忙摇头。
李星霜颔首：“既然如此，你往后有什么事就直接告诉为师。不用害怕说错话，为师并非刻薄之人，不会苛责你的。”
只是让他摸一下头，直说不就行了，非要扭扭捏捏，李星霜还以为凌寒偷偷修炼魔功不敢说出来。
“徒儿知道，师尊是再好不过的人…”凌寒低下头，“徒儿只是担心打扰师尊。”
“不会，没有什么比你的事重要。”
凌寒鼻子一酸：“师尊…”
“归云长老！”
李星霜看向声音来源，身着外宗弟子服饰的宁陌柔朝他跑过来。
她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衣带飘飘，如同一只翩然的蝶。
李星霜问道：“你是在寻我吗？”
宁陌柔回以笑容：“不是的，弟子打算回主院，恰好遇到您和凌寒师兄了。”
李星霜颔首：“正好，一起回去吧。”
他没有看到凌寒的表情略沉了下去。
李星霜带着他最重要的两个工具人回到主院，各回殿中休息。
准确来说，李星霜并不在休息。
他把之前那枚玉符取了出来。
那枚玉符一如既往地散发着不祥的气息，浓重的魔气和死气萦绕在上面。
李星霜把它放了两天，它好像终于冷静下来了，这会儿没有再挣扎。
李星霜调动起了玉符，这一次他似乎能完全掌控它了。
和他预想的一样，这枚玉符的原理是引入魔气，掠夺生命。
而它之前起了反作用，将李星霜变小而不是变老，因此李星霜也尝试着反向操作它。
他运气不错，一次就成功了。
但有几个问题。
第一是现在只有来源于玉符的魔气用以实验，不知道能否调动其它魔气。
第二，就是李星霜体质不同，不知道这作用于普通人身上是怎么样的。
总之，他抱有一定期待。
一枚能够控制魔气走向的玉符，或许可以帮助洛辞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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