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不作停留,纵马到达城下,随着难民队伍进了城。
此时城头人群涌动,杨过张目望去,只见许多熟悉身影正立于城头帮助官军守城。
杨过刚想上城头打声招呼,却见一队官军忽然关闭城门。言道:“有奸细进城。”
只见城门口的难民四散奔逃,城外的人流还在继续前涌。
一时间,城门口哭声一片,乱成一团。
杨过本想上前劝阻官军,让其放难民入城后再关城门,但已然来不及。
他立即将缰绳交给耶律齐,告知一声,就奔向城头。
杨过刚上城头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喜道:“是郭伯伯。”
只听郭靖大声道:“你们干什么?为什么关城门?快开城门。”
见守将不答,其接着道:“城下百姓惨遭蒙古兵屠戮,现在好不容易逃至此处,怎能不让他们进来?这不是将他们往死路上逼吗?”
守将为难道:“吕将军有令,说难民中混有蒙古奸细,让关闭城门,不能放任入城,否则祸患无穷,我等亦是听命行事。”
郭靖大声喝道:“即便如此,奸细也就一二人而已,岂能因惧怕那一二人,便误了千万百姓的性命?”
“你只管开门,出了事情我郭靖承担,快快开城门。”
守将虽然难办,也无奈打开了城门,由此可见郭靖在军中还是甚有威望。
城门一开,众百姓立即欣喜若狂,扶老携幼,前仆后继涌入城来。
正当杨过心中欣喜百姓可安全入城时,突然角声四起。
只见远处尘沙四起,万马奔腾。
蒙古军军容整齐的策马来攻。
宋兵见状立即分散开,藏身于城垛之后呈守御状态。
只见城下蒙古军队之前,一大群衣衫褴褛如乞丐般,被蒙军驱赶着往城门口挺进。
看到这,杨过哪能不知,这些人定是被当作肉盾人质的宋人。
但听那些人齐声叫道:“城上宋军不要放箭,我们都是大宋百姓!”
蒙古精兵铁骑却躲在百姓之后。
杨过深知这是蒙古惯用的伎俩。
自成吉思汗以来,蒙古军但凡攻打他国城池,总是先驱赶那国百姓先行,守兵只要不忍伤民,未远程攻射,蒙古兵立马就紧随而上。
此法虽残暴毒辣,却往往能收得奇效。
此时襄阳安抚使吕文德已骑马赶到,见情势危急,随即下令道:“守城要紧,放箭!”
众兵听令,顿时箭如雨下。
一片惨叫声中,先头的百姓已纷纷中箭倒地哀嚎,后边的百姓见状回头便跑。
可蒙古兵如何会让他们后退。
只见蒙古兵立于马上,一刀砍去一个首级,一枪刺出一个透心亮,强逼着众百姓继续挺进攻城。
杨过站在不远处,见到这般惨状,气不打一处来。
这时又听吕文德喊道:“放箭!”
又是一拨羽箭射了下去。
郭靖大叫道:“使不得,莫错杀了我大宋百姓!”
吕文德确实不听,继续道:“如此危急时刻,即便是我大宋百姓,也只得错杀了。”
郭靖知道和这些当官的是说不通的。
他怒吼一声,叫道:“丐帮的兄弟和诸位武林同道,大家随我来!”说着奔下城头。
杨过也紧跟着飞身而下,叫道:“郭伯伯,我随你去。”
郭靖见到是杨过,顿时欣喜不已,这段时间他可没少担心这个大侄儿。
此时见他平安归来,心头有说不出的欢喜。
豪声道:“好,今天你我父子二人齐上阵,定杀他个人仰马翻。”
杨过一听也是心中激荡,豪情满怀。
郭靖率领众武林人士,大开西门,冲了出去,分方阵迂回攻向蒙古军侧翼。
负责押送百姓的蒙古军队当即分兵来攻。
郭靖所率领的多半是丐帮弟子,另一小半是江湖上投效的忠勇之士。
他们齐声呐喊,奋勇当先,甫一交手,即有数百名蒙古兵被砍下马来。
只听得蒙古阵营号角声响,马蹄奔腾,又有两个蒙古千人小队从东边朝众人疾冲而来,接着西边又有两个千人小队驰来,共四千多蒙古兵将杨过等人围在中心。
杨过心想:“情况如此危急,守城大将为何还不出兵来救?”
杨过哪会知道,此时吕文德在城头见到蒙古兵的汹汹威势,已吓得肝胆俱裂,哪还敢发兵去救?
仅有一个领兵大将过来劝说道:“吕大人,现情势万分危急,郭大侠和众英雄都已处包围之中,若不出兵,只怕有全军覆没之风险。”
若杨过在此,定会发现,此将正是王安如的父亲,王坚。
原来王坚本在巴蜀抵抗蒙古兵,由于襄阳形势危急,吕文德指挥着实吃力。
故急需大战经验丰富的统兵大将,来分担吕文德的压力。
朝廷在多方斟酌以后,就把对蒙作战屡立战功的王坚调来襄助吕文德。
从这方面就可以看出,吕文德统兵能力实在有限。
这时城下喊声震天动地,郭靖带着杨过一干人左冲右突,却始终杀不出包围圈。
朱子柳正欲率领一队人马,出城接应。
却突然听得蒙营号角声又起,又有四个千人列队冲到城门之前,以防止城内接应。
吕文德看得心惊肉跳,语音颤抖说道:“不…不许开城!”
随后还命两百名刀斧手严守城门之旁,道:“谁有敢言开城门者,斩立决。”
王坚听后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杨过此时已突围到郭靖身前,言道:“郭伯伯,你带群雄撤退,我来垫后。”
郭靖道:“休得胡说,你快向城门突围,我来垫后。”
两人见对方都不肯回退,只得全力施展所学。
杨过见用剑对上骑兵实在不占优势,于是收起重剑,拾起地上长矛,一个横扫千军挥出,几名骑兵应声倒地。
心想:“果然一寸长一寸强。”
他又捡起一根长矛,向郭靖抛去。
长矛在手,郭靖也立时压力骤减,长矛上下翻飞,如巨龙般在天空咆哮。
两人长矛交替,或刺或扫。一时竟令蒙古军阵势大乱。
接着数千骑兵便如潮水般向两旁溃退。
郭靖手持长矛,纵马驰出,对着杨过喊道:“到阵中去,护住阵型。”
杨过依言退到身后众人结成的方阵中,见机冲杀。
这方阵甚是严整,彼此配合甚为严密,显然平时都有勤练。
片刻间众人已冲到城门口,郭靖回转马头,亲自垫后,长矛落处,接连数名蒙古将官被挑下马来。
蒙古兵将一时不敢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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