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一脸委屈地坐在何大清对面，双手紧紧抱着暖茶杯，心里酸涩无比。
她从未想过，自已会有一天见到这个父亲，那个从小就被四合院的人口口相传为“抛妻弃子，跟着寡妇跑了”的男人。
而现在，这个男人就坐在她面前，带着几分尴尬，几分愧疚，几分不安。
何大清看着女儿，眉头紧锁，眼神中有掩不住的心疼。他轻轻叹了口气：“雨水啊，你怎么突然就来了？家里出什么事了？”
何雨水抿了抿嘴唇，原本想顺口就把何雨柱的事说个大概，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低着头，刚刚在火车上酝酿好的情绪，全都随着父亲的那句关心涣散了。她终究是个心软的姑娘，见到父亲的愧疚和自责，不由得有些心软。
“爸……我哥他……”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开门见山，“我哥被四合院那帮人迷得团团转，现在被秦淮茹那个女人带着耍，还打了我。”
“什么？！”何大清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里的水险些洒了出来。“这小子居然敢打妹妹？！不像话！我当年就是再混蛋，也没动过你们姐弟俩一根手指头！”
何雨水被父亲这一声吼吓了一跳，眼泪差点又憋不住。虽然心里早就有气，但突然听到父亲这么强烈的反应，她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
抽噎着说：“爸，你不知道，哥现在被秦淮茹迷得不行，连我怎么劝他都不听。这次我来，是想让你回去，帮帮忙把他拉回来。”
“回去？”何大清听到这话，脸上的怒气瞬间消散，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重重地靠在椅子背上，脸上露出几分无奈和苦涩。
何雨水见父亲这副模样，心里顿时一沉，“爸，你不愿意回去吗？”
何大清摇了摇头，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像是在回忆什么。“哎，雨水，不是我不愿意回去，而是……我没办法回去。”
“为什么？”何雨水一脸懵逼，心里泛起了不好的预感。
何大清长叹了一口气，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离开吗？”
这个问题，何雨水从来没问过。她自小听说的都是父亲跟着那个“白寡妇”跑了，抛下了她和哥哥。
她一直以为，父亲只是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才丢下他们兄妹俩的。
可现在听父亲这么一问，何雨水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是因为你……跟着那个……白寡妇跑了？”何雨水小心翼翼地问道。
何大清苦笑了一声，眼神中带着深深的无奈和愧疚：“雨水，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当初离开，不是因为我不想要你们，而是因为……我不得不离开。”
“不得不离开？”何雨水更加懵了，“爸，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当年不就是跟着那个女人走的吗？为什么会说不得不离开？你不是一直说咱们家是三代雇农吗，怎么会有什么问题？”
何大清摇了摇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女儿，缓缓道：“雨水啊，其实咱们何家，根本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三代贫农。”
“那咱们家到底是什么？”何雨水睁大了眼睛，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咱们家，是谭家菜的传人。”何大清的声音低沉，仿佛在述说一个早已被尘封的秘密。
“谭家菜？那怎么了。”何雨水一脸茫然。
“谭家菜是官府菜，咱们家以前可是给官府做饭的，根本不是你一直以为的贫农。”何大清叹了口气，继续道，“实际上，咱们家在解放前是属于小地主阶级的。”
“小……地主？”何雨水整个人都愣住了。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贫农出身”，一直以为他们家是最底层的老百姓，怎么突然冒出来个“小地主”？这简直颠覆了她对自已家族的认知。
“那……那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们？”何雨水一脸茫然，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父亲要隐瞒这么大的事情。
何大清苦笑了一声，神情中带着几分无奈和自责：“当年，我之所以离开，就是因为这个身份。你知道，解放后，地主阶级可是重点打击对象。为了保护你们兄妹俩，我只能选择离开。”
“保护我们？”何雨水更是满头雾水，“爸，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知道易中海和聋老太吧？”何大清突然话锋一转，提到了四合院里那两个“德高望重”的老人。
“知道啊，他们不是一直在帮我们吗？”何雨水有些不解，“要不是他们，我们兄妹俩早就撑不下去了。”
“呵，帮你们？”何大清冷笑了一声，眼神中充满了讽刺，“他们可不是什么好心人。当年我离开，正是因为他们的逼迫。”
“什么？！”何雨水震惊得不行，完全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易中海和聋老太当年看中了你哥，觉得他老实听话，想让他给他们养老。这两个老东西没有后人，早就打定了主意，想让你哥以后接手他们的家业。”何大清冷冷地说道，“但他们知道，我的身份是个麻烦，所以就设了个圈套，逼我离开。”
“他们……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何雨水的脑袋一片混乱，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
“是啊，就是为了让你哥给他们养老。”何大清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他们知道我身份特殊，怕我会连累你们俩。所以就以此为要挟，逼我走。否则，我就得带着你哥和你一起承受地主阶级的苦头。”
何雨水整个人都懵了。她从小到大一直以为父亲是个抛弃家庭的“坏男人”，却没想到，背后竟然有这么多复杂的隐情。她原本以为的“真相”，现在看来，根本就是被人篡改过的谎言。
“易中海……聋老太……他们居然……”何雨水喃喃自语，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许多四合院里发生的事情，仿佛一条条线索在她脑海里迅速串联起来。
难怪当初易中海总是那么“关心”他们兄妹俩，难怪聋老太总是对他们家“格外照顾”，原来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爸，那你……这些年都过得怎么样？”何雨水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虽然父亲当年离开，但现在看来，他也是被逼无奈。
“我啊……”何大清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疲惫和愧疚，“这些年，我一直在保城打零工，勉强糊口。其实，我每个月都会往家里寄10块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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