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我手头没有那么多钱呢？”
罗夏在听到了这个于他而言，并不算大额的数字，不动声色得继续询问道。
这个外邦人现在开始这场对话的目的有两个。
其一，是了解更多有关这个国家的社会背景，从而为接下来在以诺身上狂刷拯救世界的进度条做铺垫。
至于其二嘛，他确实想要拿一张赎罪劵耍耍。
为了第一条考虑，现在直接付款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毕竟.......以有钱人的视角能看到个屁的，民间疾苦。
“您付不起吗？”
神父的脸上多出了一丝惊愕。
他显然没有预料到面前这个外邦人会给出这样的回答。
而同样没有预料到这个回答的人，还有已经在背后开始碎碎念的以诺。
【罗夏先生，并不是什么有钱人吗？】
【明明出身于相当厉害，甚至能够让大卫王忌惮的势力。】
【等一下，罗夏先生不会是因为太笨，被人骗走了带过来的路费，所以才在这个时候没有办法拿出钱吧........】
以诺这孩子还真是喜欢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人啊！
看着【约柜】传送到自已大脑里的信息，罗夏感觉自已已经有点按耐不住，想要往小姑娘的雪臀上印巴掌的冲动了。
愚蠢的异形！太过傲慢了！
“我说得是如果.......如此高的价格，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负担得起的吧，或者说，我认为主的仆人应该将主的荣光带到更多人的身上，而不是只服务于有钱人。”
罗夏深吸了一口气，继续着他那想明白这里的教会下限能有多低，神职人员能畜牲到什么程度的社会调查。
“您说得没有错，为了帮助贫苦之人，教会针对这块提供了高利.......贷款服务。”
“而且若是觉得一口气付一万大卫币的全款有问题的话，也可以先付三千大卫币作为首付，剩下的再分期慢慢还。”
神父似乎是把罗夏的话当成了嘴硬。
于是，他在露出了一抹显得相当贪婪的笑容之后，便直接将一张看起来有魔力的羊皮纸拿出，笑眯眯得将其递到了罗夏的前方。
“你这卖的是赎罪券，还是房地产啊？”
罗夏带着饶有兴致的表情接过了卷轴，并阅读起了里面的条款。
在看到年利率76％的条款后，他的嘴角瞬间抽搐了一下。
不是，哥们，黑心也得有个限度吧。
你这利率比高利贷的标准都高出两倍不止了。
“你们怎么不去抢？”
“抢劫哪能赚这么多........咳咳，这些是供奉给全知全能的主的，作为仆人，能为祂贡献，是我等的荣幸。”
神父带着讪笑，脸不红心不跳得说道。
【........就算我在教堂里大开杀戒。】
【主也不会责怪我吧。】
以诺缓缓地举起了手。
这只雪糕味的小孩已经彻底看不下去了。
不过......
不待她出手，罗夏便再度阻止了她。
【罗夏先生宁愿相信骗子，也不愿意相信我吗？】
【唔，大骗子.......不对，是因为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所以才让罗夏先生不愿意信任我吗？】
以诺低下了小脑袋，瞬间就陷入了消沉之中。
“行吧，名字签在这里就可以了吧。”
罗夏最终还是接过了羊皮纸和笔。
不过，这个并不老实的外邦人并没有将自已的名字写上去的打算。
他在接过了高利贷之后，第一时间的想法是在上面写下大卫王的名字去糊弄人。
不过，在想了一下后，罗夏最终落笔的写的是学院长的诸多名号之一。
【GOD】
“好。”
神父似乎是不担心罗夏赖账一样，在接过了羊皮纸之后，他看都不看，便直接将一张赎罪劵给递了过来。
“这样的话，我就能上天堂了吧。”
罗夏装出了一副高兴的样子，从神父的手中接过了赎罪卷，并饶有兴致得看向了对方。
在有翼之民的眼中，世界上并不存在被金佛之民，以及山海修士口中那说得特别玄乎的轮回转世。
一个生命在死亡之后，只会面对两个结局。
要么上天堂，要么下地狱。
“抱歉，做不到。”
神父眼看自已已经把东西卖出了，他索性也不装了，他直接便收敛起了那看起来很慈悲的笑容，露出了冷漠之中夹杂着些许歧视的笑容。
他就是来特意为难这个外邦人的。
“怎么做不到？赎罪卷不是可以赎清一个人在凡间的罪过吗？”
罗夏对于这样的反应并没有感觉到意外，甚至于他还不怒反笑起来。
他刚刚之所以这么好说话，只是为了充分得了解教会的丑恶。
而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
“不不不，赎罪卷只能赎清有翼之民的债务，像你这样没有翅膀的外邦人就算付出了金钱，也只配下，额，下........”
神父说到了一半，便卡了壳，并丧失了说话的勇气。
因为一把锋利的折刀，已经在这个时候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有罪吗？”
罗夏带着微笑对着神父询问道。
“您，您当然没罪。”
神父带着惊恐的神色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那我在死后有资格进入天堂吗？”
罗夏继续询问道。
“当，当然，像您这样正直善良的人物一定是被主所青睐的，您，您这样的人要是还不上了天堂的话，所有人都没资格上了。”
这里的神父并不是一个愿意殉教的狂信徒，在他的眼中，尊严和信仰什么的。远没有自已的生命重要。
“改口得可真快，呵，看样子，你们的赎罪卷没有刀好用啊！”
“.......世上无难事，只要敢杀人，灭世科的老师诚不欺我。”
罗夏收回了折刀，并从神父的口袋里抽出了自已刚刚签下的贷款，带着微笑，优雅得在这个教会重要的神职人员们面前，折成了纸飞机，并将其丢到了其最中央的神像之上。
而后他便看向了一旁，以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着这个小家伙说出了让她倍感羞愧的话。
“我都说了我没被骗，我只是单纯得想要和这里的人耍耍而已。”
“以诺......看来，你似乎不是很信任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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