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带着迷茫的神色问道:“你还记得莫泊桑的《项链》中的最后一句话吗?佛莱思节太太告诉玛蒂尔德,借给她的那挂项链是假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韩飞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我可以确定那挂项链是真的。作为一名贵族妇女,真正的珠宝首饰象征着她们的上层身份。贵族的骄傲也使她们不可能使用假货。更何况,以那时的制作工艺,根本无法制造出足以乱真的假钻石。”
枕玉颇有同感地点头赞同,“使用岩造物伪造宝石的技术,还是这些年炼金技术进步,神之眼持有者数量渐渐增加以后,才被发现的。我记得璃月七星前段时间才颁布了禁止售卖岩造物的法令,就是为了防止岩造物制作的宝石以假乱真。”
“可是……”枕玉顿了顿,“可是为什么佛莱思节夫人要撒这个谎呢?”
“你还记得前些日子,璃月八门中出过一件大事么?”韩飞有些迟疑地说。
“你是指……和记厅里主管交通建设的那位周公子?”枕玉想起了前段时间闹出的和记厅风波,理解了韩飞的迟疑,作为总务司的公务员,那件事简直是羞于提起。
八门中的和记厅,下属的交通部门里有位周姓的世家公子,因为家族长辈统统担任和记厅的要员,当年被特招进入了和记厅。
这位周公子某天酒后,遇到一个刚通过璃月公务员考试的私塾同学,那位同学想调入和记厅工作,找他了解情况,结果被周公子大骂了一通。
《璃月日报》虽然对此事不予置评,竭力压制舆论,但许多小报上都全文刊载了这位周公子的名言:
“你这个傻儿,情商低得可以,平时没交集,叫我帮忙?你谁哦?你能给我什么?这个社会是互换资源,包括我们八门的领导之间的帮忙都是。你有什么资源可以帮我,我就用我的资源帮你。没有资源?同学情?滚!”
“我怕你会读书吗?须弥教令院毕业的学者都别想这么容易进我们和记厅,你‘同文学塾’名校毕业?呵呵。你当年仗着自己会读书,看不起我们这种靠父母的人。呵呵,社会会教育你的!”
“我这个人,有仇必报。你现在想进和记厅?我呸!”
“原来觉得自己读书好,厉害,看不起我们这种人,到头来,我们怎么样,你怎么样?太傻了,都什么年代了,还觉得光靠读书可以进八门?你又不是什么七星的亲戚,厅长的儿子!”
“你不过是个明蕴镇做题家!”
韩飞想着那位周公子的事情,叹了口气。
“我想那位周公子,大概和这位千年前的佛莱思节太太是同样的心态吧……他们认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贵族,平民不配拥有跟他们一样的地位——甚至不允许平民有超过自己的地方。就像周公子对于他的那位成绩优秀的同学的态度,佛来思节太太对于玛蒂尔德的美貌,也是一样的看法吧。”
“这可以说是嫉妒……也可以说是嘲弄。”
“佛莱思节太太在嘲弄玛蒂尔德——你十年的努力,也抵不过我随口的一句话。我可以随手改变你的人生。”
韩飞说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终章·劳伦斯致劳伦斯)
劳伦斯:
我忍不住自己的笑意,我现在就想疯狂的大笑。如果我的面前有一面镜子,那镜面上呈现的一定是一张因憋住笑而扭曲的脸。
呵,我握笔的手居然在抖,是为自己完美的计划成功而欣喜吧!是啊,我终于亲手将她送进了疯人院,从此,她将永远被我踩在脚下!
“项链是假的!”没错,这句话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还记得她双目呆滞的盯着我,不断地相互绞着自己的双手,就像是想把自己脑中的一团乱麻理清似的。我尽量忍住笑,用怜悯的目光同情地看着她。当然,她没有任何反应。她直愣愣地走过我身边,仿佛她没听到我说的这句话一样。
她一路喃喃地说着:“我的青春,我的劳动,我的付出,我的家庭,我的……”。
她突然吼起来:“这一切居然只是为了一条价值五千摩拉的假项链!”
她的精神完全崩溃了,她疯了,她现在只会说一个词——“假的!”
没有人看到,我在她背后绽放出的笑容。
我是一个高傲的劳伦斯,而她只不过是一个粗鄙的平民。但是,她却是所有人的焦点。是一个令我视作噩梦的存在。
她没有华丽的衣裳,却比我美丽;她没有贵族的矜持,却比我要受欢迎;就连教会女校的修女都更喜欢她。凭什么?凭什么她能有一个爱她的英俊丈夫,我却只能跟家族指定的老头子联姻?
在她的身边,我总像是一颗围绕在明月旁的黯淡的孤星,我要改变这一切,我要夺走属于她的一切。
我先夺走了他的丈夫,又用十年的时间夺去了她的美貌。但是,她还清债务之后,却依然能对我绽放出看起来那么快乐的愚蠢笑容。
摧毁她的天真很容易,我只用了一句谎言。
是的,没有人会知道是我策划了这一切。我制定完美的计划,并且得到了最圆满的结局。我无法向他人诉说我成功的喜悦,所以,我写给自己一封信,来表彰我的功绩。呵,这封信当然也不会有人看到……
佛来思节·劳伦斯
壁炉中的信纸渐渐燃尽,火焰吞吐飞舞的纸灰,映出一丝明灭不定的扭曲的笑容。
(尾声·权力的小小任性)
“就这样吧。枕玉小姐请只当做听了一个故事。”
韩飞结束了的沉默,将那个装着钻石项链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收进了挎包。
枕玉双眉深锁。终于,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就这么算了?就算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你还是打算让总务司把项链判给劳伦斯家?”
韩飞轻轻点头,道:“我们刚才说的,终究只是推测。时隔一千年,我们所有的证据只是一本小说,一本笔记,以及一挂钻石项链。即使我对总务司说出我的看法,总务司也未必会采纳,因为我没有任何证据。而且,莱艮芬德家的人如果知道了这样的真相,会更难过的吧。”
枕玉沉默良久,突然问了韩飞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听过一首歌谣?使莱艮芬德家崛起的那位先祖,被称为‘晨曦’的侍从骑士所写的歌谣——《侍从与骑士之歌》。”
“我……我对蒙德的文艺作品不是很了解。”韩飞有些尴尬地摇摇头。
枕玉并不在意,她开口吟唱起古老的歌谣:
“我漫步在蒙德的每一条街道,
空气中流散着不幸的气息与迷醉的味道。
我看到最高傲的权贵,
我看到最悲惨的贫民。
蛛网般的黑暗街巷把他们分隔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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