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在了人们面前，有时候，诚实也是武器。”
“商场上固然尔虞我诈，但人们的内心里始终相信，商人立身之道，以诚为本。世界上又有谁不愿意和诚信的商人做生意呢？所以我必须在今天招揽韩复来——因为今天最合适，最能显示我的诚意，也最适合投资。”
“投资？”百晓茫然。
“对。就是投资。我刚刚已经在小韩身上下了一注，赌他会成长为璃月的大人物，而且这笔投资，不花我一个摩拉，却能收获丰厚的回报，你说这样的投资机会，我能错过吗？”
凝光的嘴角上翘，勾勒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百晓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最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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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甘雨 : 第三十九章 人情最贵
百晓略加思索，回答道：“当是凝光大人的群玉阁，光是支撑起这群玉阁的浮生石，价值就不下50亿摩拉。”
凝光微笑摇头道：“但你可知，这群玉阁是如何建起的？”
“自然是依靠凝光大人璃月第一的财富。”百晓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摩拉能直接变成房屋么？”凝光从身上拿出一枚摩拉，随手把玩着。
“自然不能。”百晓摇头。
“是啦。这群玉阁的房屋，是建筑工匠们一砖一瓦搭建起来的。这支撑群玉阁的浮生石，是矿产工人们一块一块从地底开采的。我们每日吃的饭菜，是轻策庄的农户在土地中耕种而来。没有人，光有摩拉，什么都做不成的。”凝光说道。
“我是个商人。你知道商人最害怕什么吗？”凝光问道。
百晓沉默。
“商人经商，又叫做买卖。所谓做买卖，便是低价买入货物，高价卖出货物，商人便是靠赚取其中的差价获得利润。百晓你想过没有，若是有一天，没有任何人愿意把货物卖给我，也没有任何人愿意购买我卖的货物，我该怎么办？”凝光笑了笑，“那时候，我就只能回到瑶光滩，靠自己打鱼填饱肚子了。”
“那怎么可能呢？凝光大人贵为璃月七星，很多人即使想参与凝光大人的买卖都要竞标争抢，就连能与凝光大人共进午餐的机会都能卖出上千万摩拉！”百晓完全无法理解凝光为何会有如此想法。
凝光抚摸着手上的那枚摩拉，说道：“若是有一天，哪怕是我碰过的摩拉，人们都嫌脏嫌臭，自然就再也没有人愿意帮我做事情，没有人愿意跟我做生意了。那时候，我即使有堆积如山的摩拉，又有何用呢？摩拉一旦无法用来交换，就几乎失去了所有的价值。”
“摩拉买不到人心的。人情，才是最珍贵的东西。”
“我方才说过，我小时候很穷，人家怜悯我，同情我，买我的货物，这便是人情。我这些年积累下来的不止是摩拉，还有一份又一份的人情。说到底，我是靠一点一滴的人情，才有了今日。”凝光叹道，“有些人情，我还上了，有些人情，我正在还，还有些人情，我一辈子都没机会还了。”
“其实摩拉赚得越多，我便越发觉自己的人情味少了几分。有人说我看起来像仙人，其实不是像仙人，只是变得越来越不像人。我喜欢行走在闹市，喜欢陪孩子们玩耍，喜欢品尝甜点，喜欢制作棋戏，因为这些事情让我觉得自己还是个人。”
“我刚才说不花费一个摩拉，却能获得丰厚回报的投资，便是人情。”凝光微笑，酒红色的眼眸眯起，遥望着脚下偌大的璃月港。
“韩复来此人，能和甘雨契约，甘雨愿意亲自伪造他的档案换他进入月海亭；能与帝君对饮，帝君愿召集三眼五显仙人听他说一场书；能得烟绯与他同餐同宿，用名誉担保他的人品。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值得我投资？”
“世上最贵的是人情，最便宜的，是顺水人情。”凝光转身面向百晓，百晓注意到凝光脸上的神情是那般的意气风发。那是她往常叱咤商场，一手操控精妙布局，逼对手吐出巨额利润时的表情。
“璃月公务员统考的试卷只有分数对外公开。甘雨小姐知道我是这届璃月公务员统考的主考，她既然跟我换小韩进入月海亭的机会，自然也知道我可以操控考试成绩，送她这场人情，确保完成这笔交易。”
“只是这小韩自己考出了连我都不得不惊艳的成绩，我甚至可以把他的试卷作为标准答案的模板，那我为什么不顺水推舟？把他的才华昭告天下，不但能以主考官身份给甘雨小姐和小韩一份人情，更显得我对此的重视。这便是我送出的第一份人情。”
“小韩进入璃月短短数日就结识了诸多仙家，在璃月港出人头地只是时间问题，光是他这份璃月公务员考试第一的成绩，就能让他名扬璃月港。可以说，放榜前是他最后的寒微时刻。我以我这天权的虚名替他垫场，换一个他本来便该有的万众瞩目。这便是我送出的第二份人情。”
“他成为月海亭常务次长的事情已成定局，但他自己却不知道。在他对未来还存有茫然的时候，我趁甘雨小姐见到他之前便先期招揽，他自然会感激我的赏识。无论他是否同意我的招揽，至少知道了我对他虚位以待。这便是我送出的第三份人情。”
“当我把小韩的成绩昭示天下之后，请他来群玉阁一叙，甘雨小姐当然会听到风声赶来群玉阁。无论小韩有没有答应我的招揽，只要甘雨小姐来了，我都能当面忍痛割爱，将他交还给甘雨小姐。这便是我送出的第四份人情。”
“你说，我用最便宜的顺水人情，换了最贵的人情，这笔投资，是不是非常值？”凝光笑了笑，用指尖弹了弹手中的摩拉，摩拉发出了悦耳动听的声响。
“真不愧是凝光大人！”百晓由衷赞叹道。“只是不知这个韩复来到底为何能得到甘雨小姐的如此看重，若说才华，历届公务员统考的榜首均有不俗之处，甘雨小姐和诸位仙家为何只是对他亲眼有加？”
凝光沉吟片刻，道：“有些事情，现在还不到说的时候。我只能告诉你，他也许是璃月今后的关键人物。”
“其实对于小韩的调查中，我最在意的不是他来自哪里，也不是的背景与能力，而是他的态度。”
“这些年来，我也曾见过玉衡星这样的年轻人，能够当面质疑帝君，也见过璃月七星中的革新派，想要推崇人治观念。但我更清楚刻晴私底下对于帝君的尊敬，也清楚革新派只是对于保守派的制衡。而小韩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把仙人乃至帝君都当做人类看待的人。”
“他并非璃月本地人士，这也许只是源于他的无知？”百晓猜测道。
凝光摇了摇头，“绝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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