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披紫袍的秘史学家淡漠道:“你可以走了。”
传令官小心翼翼地后退,在看不见学者后撒开丫子跑回监守队伍身边,这些负责看守大秘仪的人员爆发了激烈争吵,商讨该将这事通知谁。
监守队伍的成分并不单纯,他们之中有南境大公的直属人员,也有来自崇天岭的技术顾问,但更多的是说不清来历的多面间谍。
这些各为其主的来客迫于形势勉为其难的组成一个队伍,忍耐其余人的习性和阴谋,换取近距离观察大秘仪的机会。
荣冠城内的东方本是昔日王宫所在,但在残酷的三月战争过后,王宫付之一炬,它的废墟在之后改建成王宫广场,广场下方就是大秘仪核心所在。
一番争吵过后,监守人员不欢而散,解散后纷纷向各自的势力阐明今日的一切。
南境大公收到通知,记下画卷里诺伊塔的容貌,随后让人将情报复印分下下去。
远在瑟卡尔的列那胡得到通知,哂然一笑。
诺伊塔已经自曝身份,大秘仪的响应不过是做最终定论,一位超凡确实不好对付,但荣冠昔日的君主尚能在重重保护下被暗杀,尚未登基的后继者亦不能猖狂太久。
列那胡询问送来情报的侍从:“向大公申请的命定之死和毒剂何时能送到瑟卡尔?”
侍从恭敬说:“大人,大公拒绝了您的申请,他说这时候不适合与长公主殿下大动干戈,您的首要任务是争取提丰之梦内的利益,不要将精力浪费到无关紧要的地方。”
“这怎么是无关紧要的事!”
列那胡勃然大怒,怒视侍从,既然已经明确敌人是谁,而且己方有可以暗杀敌人的能力,就该直接动手了!
侍从卑微匍匐,语调惊怯。
“这是大公的意思,长公主如今亦是长老议会一员,若是您不管不顾的暗杀她,单单是天海长老的责问就足以让渐入佳境的贸易受阻,遑论她还是冒险者协会的盟友。为了王国的利益,还请大人三思。”
列那胡盯着侍从,冷声质问:“大公究竟是什么意思?”
“静观其变,等到她回到荣冠城再论后续,您应该专注于提丰之梦,不该受到其余事的影响。”
列那胡脸色阴晴不定,久久深思后拂袖离去。
“我知道了,你们回报大公,我会专注于自己的责任。”
使馆内灯火明亮,列那胡却十分郁闷,冷着脸去别地休憩。
使馆的另一侧,特格雷安然坐在住所内,好似老人一样靠在单人沙发上打鼾,但他已经不是老人了。
属于老人的外表和虚弱完全的离开了特格雷的身体,让他回到最年富力强的时间点,但是属于老年人的习惯还没有离开,它们顽强地扎根在特格雷的一举一动里。
即便是青年的活力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将它冲离。
特格雷疲劳的睡去了,他的睡姿并不好看,但不可否认的是年轻的身体就是好,哪怕是坐着睡这种糟糕的睡姿也能让他睡得舒舒服服。
或许是身体的年轻激起了特格雷的感伤,他梦见了曾在荣冠王国的时光,彼时的他和南境大公堪称最佳拍档。
南境大公为南方之土的继承者之一,但因为长子继承法的存在,南境大公没有继承权,于是这骄傲的青年拿了武器和钱财去外界冒险和征战,要以自己的实力获取宽而广的前途。
特格雷在参军的半途遇见的南境大公,彼时他还叫盖乌斯,受了伤,正遭一位魔鬼的追杀,特格雷救了他,带他一起去军营。
也许是命运使然,他们被分配到同一支队伍,将后背交付给彼此,征战沙场、建立功勋。
这场梦来自一次胜利之后的休整,特格雷在营地内调整绑腿,盖乌斯顶着阳光走到特格雷坐着的石头边。
“特格雷,你怎么样了?”
特格雷头也不抬地拉紧绑腿。
过去十九年里他只梦见了残酷的沙场和荣冠城内亮起的锋芒,这是第一次梦见如此闲适的时间段。
敌人败逃,士兵如释重负,畅想胜利后的嘉奖,兵营就驻扎在城市边,崇拜士兵的附近民众携着瓜果等礼物到营地外感谢军队的保护,士兵接受平民送来的荣誉,更加期待之后的奖励。
这是一段美好和安宁的时间,又是特格雷想要逃避的时间段。
盖乌斯重重拍着特格雷的肩膀,玩笑道:“我们的大雄辩家怎么不说话,你骂人的力气哪去了,难不成和黯月地的蛮族一起跑了?”
“别烦我。”
被几巴掌打破平衡,特格雷终于恼怒地抬头,杀气腾腾地瞪着盖乌斯。
盖乌斯举起双手,向后倒退两步表示投降:“哦豁,伙计,你怎么这么凶神恶煞,像是要杀了我,我不记得自己克扣了你的军饷啊。”
盖乌斯嬉皮笑脸,插科打诨的模样让特格雷恨得牙痒痒。
每一次见到这个阳光大男孩的脸,特格雷都会想起在他掀起的战争中死去的袍泽,克制不住想将他脑袋连同脊椎一起出的心,事实上在以前的梦里,他确实在战场上这么做了。
但现在是战后,难得的好梦,没必要这么做。
“我就是要杀了你,盖乌斯,如果我现在杀了你,你是不是就不会酿成大祸了呢?”
“好凶,和哥哥我说说,嘛事让你不爽?难不成是看中哪位小姑娘,结果她看上了我,让你觉得不爽?”
“滚。”
“得嘞~”
盖乌斯“嗷”的一声数个后空翻离开特格雷视线,半分钟后又麻利的回来了。
“怎么样,我滚了,该你说说是什么事破坏了我们的战友情,让你想要杀了我。”
特格雷于梦中沉吟,询问盖乌斯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你摧毁了袍泽珍重的一切,让荣冠陷入战火,使我们现在保护的东西都成为了玩笑,你觉得自己该死吗?”
“不是哥们,你怀疑我能做到这种事。”盖乌斯大恼,“我只是十夫长啊,摧毁王国这种事该是我父亲和大哥寻思的吧,他们才是南境的公爵,国王的永恒盟友,我只是一个不争气的次子!”
“假如呢?”特格雷严肃询问。
“假如……那我就该死呗。”盖乌斯说,“做了这么多坏事我不该死谁该死,但我一定不想死,哈哈,能做这些事的我绝对神功盖世,没人是我对手,到时候好死不如赖活着,哪怕是你要来杀我,我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盖乌斯直言不讳,大笑着坐到阳光暴晒的石头上。
结果一屁股下去,又急忙捂着屁股跳起来。
“烫烫烫!”
石头的温度已经可以煎鸡蛋了,亏特格雷忍得住。
特格雷默默听着盖乌斯的话,沉稳站起。
这只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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