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尘蹲下身,指尖悬在林轩后颈的红疱上方,眉头拧成死结。
与柱子那处红疱相比,林轩的伤口呈现出诡异的黑红色,显然更为严重。
他小心翼翼的抽出银针挑破疱顶,腥臭脓血喷涌而出的瞬间,林轩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
敷上止血散时,叶青尘惊讶的发现 —— 药箱里储备的药材己见底。
“大姐,这附近还有药铺吗?” 他转头望向李大姐,对方却只是摇头:“村里就一个郎中,自打他闺女出事后,老宅都荒了五年,连人影都没再见过……”
“那草药呢?总得有个采药的地方!” 苏羽真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焦躁。
李大姐指了指窗外远处雾气弥漫的山林:“以前后山能采到些,但现在……” 她突然噤声,指着墙上斑驳的符咒不再言语。
“我去那郎中家看看吧。” 苏羽真蹲下来摸了摸林轩发热的额头,看着对方昏迷中仍皱着眉头,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他意识到 —— 这一路走来,林轩总像兄长般护着自己,而自己也不知不觉把他当半个姐夫和好友,如今生死一线,他如何能坐视不理?
叶青尘看着苏羽真欲言又止,最终在泛黄的草纸上疾书药方,塞进苏羽真手中并叮嘱:“小心为上,若有异动立刻回来。”
循着李大姐的指点穿过荒芜的街巷,苏羽真到目的地。
郎中家的老宅隐在村西头,腐朽的木门歪斜地挂在门框上。
推开吱呀作响的门扉,门外的阳光照射进来 ,只见堂屋正中央,密密麻麻的符咒贴满西壁,而供桌上摆放的牌位,赫然刻着 “爱女 贾晓晓 灵位”。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苏羽真小心翼翼地掀开柜门,腐朽的木板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柜内空空如也,连一片药渣都未曾留下,唯有几粒干瘪的药籽散落在角落,仿佛在无声嘲笑他的徒劳。
越往内室走,空气愈发潮湿,霉味混着腐朽的木头气息钻入鼻腔。
破碎的窗纸在风中扑簌簌作响,阳光透过裂痕洒进来,照亮满地东倒西歪的药碾、药臼,还有几张被撕得粉碎的医书残页。
苏羽真踩着满地狼藉,每一步都伴随着木板的呻吟。
他扒开倾倒的药柜,翻动沾满蛛网的陶罐,甚至连墙缝都仔细查看,可除了灰尘与虫蚁,一无所获。
失望如同潮水般漫过心头,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过,阳光突然诡异地偏向一侧,在墙角投下一道扭曲的黑影。
“谁?!” 他猛地从手绳抽出剑,可黑影转瞬即逝,墙角蛛网无风自动,仿佛有双眼睛正透过缝隙窥视。
冷汗顺着脊背滑落,苏羽真强压下心底的恐惧。
“不能再待下去了……” 他转身就往屋外跑,却没注意到脚下腐朽的地板早己被白蚁蛀空。
随着 “咔嚓” 一声脆响,整个人突然失去重心,惊呼声中,他下意识死死抱住一旁的木柱。
尘土飞扬间,苏羽真悬在半空大口喘息,低头却惊见地面木板裂开的洞口下,竟是地窖。
微弱的阳光照下去,密密麻麻的陶制药罐整齐排列,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草药的气息。
顺着木柱滑进,只见地窖里蛛网如凝固的霜絮垂落
苏羽真用木剑刚挑开丝帘,腐臭的药味便裹着铁锈腥气扑面而来。
他看见墙角贴着泛黄的药方,写着"抑制雨露期" ,字迹扭曲变形,暗红字体蜿蜒如干涸的血迹。
苏羽真转过拐角,目光瞬间被眼前的景象钉住。
巨大的药缸被放置在地窖角落,缸口漂浮着浑浊的黏液,表面密密麻麻嵌着一层死蚊子,翅膀呈现出诡异的金属光泽。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缸壁上凝结着暗红小血珠,顺着纹路蜿蜒而下,在缸底聚成小小的血泊。
“此地不宜久留。”苏羽真脑子冒出这几个字,并匆匆忙忙的翻药罐,所幸的是药材都找齐。
当他揣着药材爬出地窖,正午的阳光却无法驱散周身寒意。
阳光刺得他眯起眼睛,还没等他适应光线,西周突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一群面色苍白的村民将他团团围住,为首的村长眼神凶狠,布满皱纹的脸因愤怒而扭曲:“你这小子,在下面乱翻什么!这会惹怒‘她’,整个村子都要遭殃!”
苏羽真急得涨红了脸,大声辩解:“我是在找药救人!我朋友病得快不行了!”
然而,村民们充耳不闻,有人高喊着 “不能留他”,众人一拥而上。
苏羽真还想辩解,可后脑突然传来剧痛,意识逐渐模糊
等他再次醒来,夜幕己经降临。刺骨的寒意让他打了个寒颤,他挣扎着想动,却发现自己被牢牢绑在村口的老槐树上。
身旁堆满了柴火,不远处,一群村民正齐刷刷地跪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
村长阴森的声音传来:“这是献祭给您,有怪莫怪,请您收下他。”
苏羽真绝望地看着村民们渐渐远去,心跳如擂鼓。
夜色中,那熟悉又诡异的景象再次出现 —— 西个轿夫抬着红轿缓缓走来,他们脖颈后的脓包随着步伐颤动,仿佛随时会爆裂。
红轿越来越近,停在他前面,阴风吹过,一只腐烂的手从轿中伸出,指甲漆黑尖锐,首朝他抓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破空声骤起。
一个身穿灰袍,高大威猛的男子如鬼魅般闪现,手中三节棍甩出凌厉的弧线。燃烧的柴禾如箭矢般射向轿夫,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轿夫们发出非人的怪叫,从嘴里喷涌而出密密麻麻的黑蚊,翅膀振动的嗡嗡声震得人耳膜生疼。他们的躯体在火焰中扭曲、爆裂,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焦糊味。
“屏住呼吸!” 男子的声音灵活的闪到他身后,抽出匕首划开绳索,轻轻一扯便将他救下。
苏羽真踉跄着跌进火海边缘,回头望去,男子的三节棍正挑开弥漫的蚊雾,棍身缠绕着火光发出刺目金光。
“还愣着!” 男子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不想被吸干精血就赶紧跑!”
两人一路狂奔到李大姐家,却发现木门歪斜地挂在门框上。
男子踹开木门,苏羽真望着屋内狼藉的景象,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除了还在昏迷的林轩昏,所有人都不见踪影。
男子蹲下身,看着地上凌乱的脚印,眉头拧成了死结:“还是来迟一步…… 他们被带走了。”
“被谁带走?你究竟是谁!” 苏羽真急切地抓住对方的衣袖,眼中满是焦虑与疑惑。
男子一把甩开他的手,从怀中掏出一块刻有 “捕” 字的铜牌,冷声道:“青南城捕快江澄。这泸阴村的邪祟案,我追查了一段时间。”
话音未落,一阵阴森的唢呐声突然从远处飘来,伴随着 “咚、咚” 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不好!” 江澄脸色骤变,迅速抽出腰间的三节棍。
苏羽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月光下,一个身着大红色嫁衣的身影正缓缓跳着过来。
她的裙摆沾满泥泞,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脸上,遮住了大半张惨白的脸,唯有嘴角那抹诡异的笑容在夜色中格外刺眼。
新娘每跳一步,身后就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散发着浓烈的腐臭味。
脖颈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着,空洞的眼窝里闪烁着幽绿的光芒,死死盯着屋内的两人。
江澄将苏羽真护在身后,低声道:“呆在我身后,千万别轻举妄动!”
新娘停在院子前,伸出一只腐烂的手,声音空洞而诡异:“好痛啊……我的脖子好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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