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
这一刻，甄姜的心突然砰砰直跳，一个大胆的猜测浮上心头。
“在下不过是个夜行侠客罢了。”
黑衣人将竹简放在案几上，转身就欲跃窗而出，似乎没有半点停留的意思。
“等等！”甄姜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你难道就是《射雕英雄传》的撰写者？”
黑衣人脚步一顿，回头时面具下的眼眸闪过一丝讶异：“甄小姐为何如此确定？”
说实话，他还是首次见到这位甄大小姐的真容。
不免有些意外，远比想象的还要动人。
容貌仅逊于貂蝉不说，还别有一番成熟御姐的味道。
光是眉眼之间的风情，就让人觉得此女肯定特别能干。
当然！
完全指的是能力干练！
“直觉。”甄姜缓缓松开手，眼中闪烁着笃定的光芒，“能写出那样故事的人，就该是你这样的...怪人。”
“怪人？”黑衣人似乎被这个评价逗乐了，突然伸手挑起甄姜的下巴，“那甄小姐可要小心了，怪人最喜欢抓不睡觉的千金小姐。”
如此轻佻的举动，让这位一向很守规矩的甄姜大小姐瞬间涨红了脸。
但奇怪的是，她竟没有感到被冒犯，反而有种莫名的……？
“你到底是谁？”甄姜鼓起勇气追问，“为何要擅闯女子闺房？”
黑衣人退后两步，突然摘下面具——
月光下，一张俊朗非凡的面容映入甄姜眼帘，剑眉星目，嘴角挂着慵懒而迷人的微笑。
“可不算什么擅闯，姑娘白天自己找的在下，难道忘了吗？”
甄姜瞳孔骤然收缩，心跳如擂鼓般震耳欲聋。
“你...你是曹牧？”她声音微微发颤，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月光勾勒出曹牧棱角分明的侧脸，他随手将青铜面具抛在案几上，发出“叮当“轻响：“甄小姐好眼力。”
“荒唐！”甄姜突然攥紧衣襟，脸颊烧得通红，“堂堂曹家大公子，竟夜闯女子闺阁，传出去...”
“传出去什么？”
曹牧忽然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坏笑道：“说甄家大小姐深夜研读《射雕英雄传》，被作者抓个正着？”
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一种家长抓住孩子偷看小黄书的。
甄姜呼吸一滞，这才发现方才情急之下，第三卷竹简已被自己紧紧抱在胸前。
她慌忙将竹简藏到身后，却见曹牧眼中笑意更浓。
“你...你怎知我爱看这个？”甄姜强作镇定，指尖却不自觉着竹简边缘。
曹牧忽然俯身，惊得甄姜往后一仰。
只见他修长的手指从她发间拈出一片花瓣：“今日偏厅外的海棠开得正好。”
甄姜这才想起，自己等候时确实在庭院海棠树下徘徊许久。
想到白日被拒之门外，她突然恼羞成怒：“曹公子既不愿相见，此刻又来戏弄于我，是何道理？”
“戏弄？“曹牧突然握住她攥着竹简的手腕，“那甄小姐为何不喊人？”
为何不喊人？“
掌心相触的瞬间，甄姜如遭雷击。
她这才惊觉，自己竟一直没呼救——门外就是值夜的侍卫啊！
“我...”甄姜张了张嘴，有些不知所措。
这模样煞是可爱，像极了认命的小羔羊，可以任人拿捏。
曹牧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忽然压低声音道：“甄小姐可知，白日里那三换茶水，并非逐客之意？”
？？？
甄姜一怔，下意识追问：“那是何意？”
“三更茶凉，月满西楼。”曹牧指尖轻轻划过她手中的竹简，“这是在邀甄小姐——夜半三更，月下相会。”
他这并不是胡诌，白天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措辞。
“胡...胡说八道！”甄姜自然不信，耳尖瞬间通红，手中竹简“啪”地打在曹牧手背上，“哪有人这般邀约的！”
虽然脸上怀疑，但她内心却是一喜。
只要不是逐客，就说明自己还是有魅力的。
曹牧佯装吃痛缩手，却笑得愈发灿烂：“姑娘要是不信，此刻就可以叫来侍卫，将我这登徒子乱棍打出去了。”
她其实已经将甄姜性格拿捏的死死的了。
到现在都还没有叫人，只能说明这位甄大小姐喜欢这种调调。
或者说，半夜来会，反而更加刺激她的荷尔蒙！
月光透过窗棂，在甄姜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咬着唇瓣的模样，像极了话本里纠结的闺秀。
“你...你究竟想怎样？”她最终败下阵来，声音细若蚊呐。
“不，是你想怎样！”
这突如其来的反问，让甄姜一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见对方迈步向前。
她本能地后退，绣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你、你别过来...”甄姜声音发颤，却带着几分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
曹牧嘴角噙着笑，步步紧逼。
月光从他背后洒落，在地上拉出修长的影子，将甄姜完全笼罩其中。
一步、两步...
甄姜退到第三步时，小腿忽然碰到床沿。
她惊呼一声，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后跌坐在绣着牡丹的锦被上。
发髻间的珠钗随之晃动，在月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看来姑娘比我想象的还要急切。“
曹牧单膝跪在床榻边缘，俯身凑近，双手将甄姜困在方寸之间。
月光如纱，将两人的影子交融在一起。
仰着头，甄姜能清晰看见曹牧喉结的轮廓，以及衣领处露出的一小片肌肤。
淡淡的男子气味萦绕在鼻尖，让她心跳如鼓。
“谁...谁急切了！”甄姜手忙脚乱地想要爬起来，却不小心按到了散落的衣带，丝绸质地的腰带顿时从指间滑落。
曹牧眼疾手快地接住即将落地的腰带，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腕。
那一瞬间，甄姜仿佛被烫到般缩回手，脸颊烧得通红。
岂料曹牧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按在床头：“甄小姐可知，你现在的模样...”
他故意停顿，目光灼灼地看着身下女子凌乱的衣襟和泛红的脸颊：“...像极了话本里被山贼掳走的千金。”
这个比喻让甄姜又羞又气，偏偏身体诚实地发软。
她从未想过，那些在夜深人静时偷偷翻阅的情节，竟会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
“你...你比山贼还可恶...“
她的抗议声越来越小，因为曹牧的脸正在缓缓靠近。
“啊……”甄姜忽然娇呼一声，眼睛却逐渐闭上。
这俨然一副准备好了的模样，甚至让曹牧有些分不清。
到底才是猎物？
还是说这位甄大小姐，其实早就看出了白天那三杯茶的含义。
就等着他夜半三更前来‘送’？
果然，还是老话说得好呀。
不到最后一刻。
永远不清楚谁才是真正的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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