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误会了。”
见曹昂有些误会，甄姜连忙摆手，袖间暗香浮动，“实在是...”
她咬了咬唇，压低声音道：“袁本初日前曾派人到甄家，为其子弟说亲。”
“袁绍？！”曹操瞳孔一缩，手中茶盏“咔“地裂开一道细纹。
曹牧见状，平静地接过话头：“姜儿是担心婚事张扬出去，会打草惊蛇？”
甄姜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解释道：
“袁氏占据冀州，若知晓妾身嫁入曹家，必会迁怒甄氏商行，眼下商会还有大量产业在袁氏辖地...”
她没说完，曹操已经恍然大悟——这是怕袁绍扣押甄家产业！
“本初……”曹操本来还想为袁绍辩解一声。
他们两人当年在洛阳时也算是穿一条裤子长大。
以前还经常结队去逛青楼，甚至还一起玩过……
咳咳咳，扯远了。
但又想到亲兄弟尚且还要明算账。
更况且甄家产业，富甲一方，就算是四世三公的袁氏多半也会动心。
到时候谁也不能保证袁绍不会翻脸。
见老曹有些噎住，曹牧想了想，适时握住甄姜微凉的手：“义父，姜儿所虑不无道理，袁绍此人外宽内忌，若得知冀州商路落入我曹家之手...”
他没说完，但曹操已经眼中精光一闪——这小子是想要闷声发大财啊！
“晏清所言极是。”曹操突然抚掌大笑，“既如此，婚事便依甄小姐之意，暂不声张。”
他摸着下巴盘算道：“正好明日便是吉日，就在府内小办一场...”
看得出来，老曹也是吉吉国王。
担心迟则生变，恨不得马上就为二人操办婚礼。
“父亲！”曹昂突然激动地站起来，“这未免太委屈甄…..嫂嫂了！”
在他看来，甄姜这般天仙似的人儿，即便嫁给了自己的大哥，也怎不能如此草率成婚！
甄姜却嫣然一笑：“二公子多虑了，妾身...”
她眼波流转看向曹牧，“能得遇良人，已是万幸。”
这话说得曹昂哑口无言，只能悻悻坐下。
看着甄姜满眼怀春，曹牧不仅有些窃喜。
看来昨晚睡服这位甄大小姐的决定，确实是做对了。
现在不仅对自己死心塌地，还一门心思的为自己着想。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曹操目光在三人之间转了转，突然拍案：“那就这么定了！明日行婚嫁之礼，一切从简。”
他朝曹牧使了个眼色：“晏清，你送甄小姐回驿馆，顺道...咳咳，商量下细节。”
老曹这分明是给两人创造独处机会。
曹牧会意，起身执起甄姜的柔荑：“姜儿，我送你。”
两人刚走出厅门，甄姜就掐了下曹牧的手心，低声道：“你倒是配合。”
曹牧吃痛，却笑得愈发灿烂：“夫人有命，岂敢不从？”
“谁是你夫人...”甄姜红着脸轻啐，眼中却满是甜蜜，以及一丝媚意，甚是撩人。
然而下一刻。
她就忽然不顾端庄形象，整个人倒在曹牧怀中，还有些伤感的开口道：
“明日嫁给曹郎之后，可能要不了多久，妾身便要离开陈留。”
“无法一直待在曹府，否则迟早引起袁氏的怀疑。”
“另外，甄家在冀州的产业，也需要妾身回去打理。”
“至少在大半产业转出冀州前，无法长久留在曹郎身边……”
看着甄姜埋在怀中，满脸沉重的样子。
曹牧轻轻捧起她的脸颊，阳光下泛红的眼眶格外惹人怜惜：
“傻丫头，谁说夫妻一定要朝夕相处？”
甄姜一怔，鼻尖还带着些许抽泣的轻颤：“可、可是...”
“嘘——”曹牧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枚精致的玉佩，轻轻挂在她雪白的颈间：
“冀州到兖州，快马不过三日，想我了就让人送信，为夫定会...”
他忽然贴近她耳畔，温热的气息惹得甄姜耳尖发烫：“夜闯香闺……”
“你！”甄姜羞得捶他胸口，却把玉佩攥得紧紧的，“谁要你夜闯...”
话音未落，曹牧突然打横将她抱起。
甄姜惊呼一声，本能地环住他脖颈。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
“昨晚是，今日也是，一辈子仍是。”
“你若长久没派人于我送信，那为夫便带着大军去冀州找你，顺便灭了袁氏！”
甄姜整个人都怔住了。
她仰头望着曹牧俊朗的侧颜，认真的眼神中，带着掩藏不了的霸气。
尤其是那句“带着大军去冀州找你”还在耳畔回荡，霸道得令人心颤。
“曹郎...”甄姜朱唇轻启，声音却哽住了。
一滴晶莹的泪珠不受控制地滑落，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什么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自幼在商海中沉浮，见惯了尔虞我诈，自己本以为这世间真情不过话本里的痴人说梦。
可此刻，眼前这个抱着自己的男人，却用最温柔的诗句说着最霸道的誓言。
甄姜突然想起昨夜红烛摇曳间，他附在耳边说的那句，“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小叫花”
当时她还不解其意，现在却蓦然懂了。
原来在他笔下那个豪气干云的江湖里，早就为自己留了一个位置。
“怎么哭得更厉害了？“曹牧低头，用鼻尖轻轻蹭去她眼角的泪珠，“可是为夫哪里说错话了！？”
“我们还没有成亲呢，你才不是妾身的夫君！”
“不过看在‘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么美的诗句上，原谅你一次！”
曹牧的温柔，瞬间融化了甄姜心中最后一道防线。
她突然仰头，主动吻上曹牧的唇。
这个吻带着咸涩的泪意，却比昨夜任何时刻都要炽热。
远处假山后，貂蝉默默收回探出的半个身子，轻轻叹了一声，但脸上却又露出了满意之色。
“婵儿姐姐...“旁边跟着的赵雨一脸纠结，“咱们这样偷看是不是...“
原来两女一早就在别院守着了，看到曹牧回来又被曹操叫去内堂，一路跟了过来，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有什么不好？”貂蝉那绝美的俏脸上，罕见的露出一抹坏笑。
她轻轻拉住赵雨的手腕，压低声音道：“傻丫头，咱们这是在帮夫君把关呢。”
赵雨眨了眨天真的大眼睛：“可...可甄姐姐都要哭了...”
“你呀~”貂蝉伸出纤纤玉指点了点赵雨的额头，“那是喜极而泣，咱们应该又要再填一位姐妹了。”
她说着又忍不住偷瞄了一眼，正好看见自家夫君把人家姑娘亲得软倒在怀，小脸一红赶紧拽着赵雨离开。
“算了，咱们还是别看了，去挑选一些礼物，等夫君迎这位甄姐姐过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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