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孙坚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伤痛,朝典韦郑重抱拳:
“多谢这位将军救命之恩,若非将军神勇,我等今日恐怕难逃此劫!”
虽然难逃此劫说的严重了,但若被继续追杀,恐怕带来的两万江东子弟就得所剩无几了。
“孙将军客气了,都是主公吩咐的。”
打架典韦在行,对这种社交,他只能挠了挠头,憨厚一笑。
“孟德兄果然仁义!”孙坚感慨万千,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待我伤愈,定当亲自登门拜谢!”
说实话,他现在内心挺感动的,自己明明和曹操毫无联系,对方竟然还派兵来援,这份恩情,简直无以言表。
“啊?”
然而这时,典韦铜铃般的眼睛瞪得老大,“孙将军误会了,不是曹公派我来的。”
“什么?”孙坚一愣,“你不是曹校尉麾下将领?”
他古怪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曹字大旗。
难道十八路诸侯中,还有人姓曹?
只见典韦忽然挺起胸膛,满脸自豪:“某乃曹牧主公帐下亲卫统领典韦,此番救援,全是我家主公一人谋划!”
“曹...曹牧?!”
孙坚愣了片刻,然后脸上就浮现出了一抹震惊之色。
没想到如此猛将竟然是那位曹大公子的私将。
这一瞬间,他心中不禁又高看了曹牧几分。
身后的程普、黄盖等人同样相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奇。
那位曹家公子竟能驱使如此猛将?!
难道,曹操只是表面上的诸侯。
曹家最大的底蕴,还得是曹牧?
月光下,典韦浑身浴血的雄壮身影宛如战神。
他们突然想起山脊上那道红袍玄甲的英姿——曹牧一戟斩杀牛辅的场面与眼前典韦大杀四方的身影渐渐重合。
“难怪......”孙坚眼中皆闪过一丝明悟,“能败吕布......”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着刀柄上的饕餮纹,突然对典韦深深一揖:“请典将军将此刀转交给曹公子,孙文台欠他一条命,来日若有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典韦最不习惯这些弯弯绕绕,立刻挠了挠头,憨厚一笑:
“孙将军,这刀您还是自己转交给咱家主公吧!”
说着,他就用粗糙的大手在铠甲上蹭了蹭血迹,补充道:“主公还特意交代,让某护送你们安全回营。”
“也对,我是该亲自登门向曹公子表达感谢!”
孙坚当即猛地收刀入鞘。
随后便对身后众将喝道。
“弟兄们,回营,找袁术算账!”
月光下,这支残兵在典韦部队的护送下缓缓前行。
骑在马上,孙坚不时回头望向鹰愁涧方向,那里火光渐熄,唯有黑烟袅袅。
“主公,你的伤口......”黄盖担忧地递上水囊。
孙坚摆摆手,突然压低声音:“公覆,你观那曹牧如何?”
黄盖沉吟片刻,眼中精光闪烁:“此子用兵如神,麾下猛将如云,假以时日......”
他没有说下去,但孙坚已然会意。
这位江东猛虎握紧缰绳,忽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这讨董联盟,也不尽然都是废物!”
......
与此同时,联军大营。
曹操正在帐中来回踱步,案几上的地图被捏得皱皱巴巴。
“这个逆子!说去打野,竟一夜未归!”
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砚台跳起三寸高。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亲兵慌张来报:“主公!孙坚将军败退回营,折损过半!”
“败退原因似乎是因为粮草不足!”
“此时正在中军大帐和袁将军对峙!”
“什么?!”曹操瞳孔骤缩,“竟有这等事情,我得去看看......”
没有丝毫迟疑,他直接快步走向中军营帐。
结果刚走到中军大帐外,就听见里面传来孙坚暴怒的吼声,那嗓门大得能把帐篷顶掀了:
“袁公路!你克扣粮草,害我两万江东子弟折损过半!今日不给个交代,我孙文台跟你没完!”
紧接着“哐当“一声,像是案几被掀翻的声音。
一听里面的动静,曹操嘴角就不由自主地一个微妙的弧度。
他捋了捋胡须,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光芒。
“袁公路啊袁公路...”
“你也有今天!”
想到袁术平日趾高气扬的模样,此刻被孙坚骑脸输出,曹操只觉得一阵畅快。
他几乎能想象袁术那张保养得宜的白脸上此刻必定青一阵红一阵,玉扳指怕是都要捏碎了。
本来还打算进去,现在只想站在帐外吃瓜。
但并没有偷听多久,突然肩膀被人一拍。
“孟德兄在此作甚?”
不知何时,北海太守孔融一脸疑惑地凑过来。
他手里还捧着本《论语》,活像课堂上抓包开小差的夫子。
“啊!文举兄...”曹操被吓得一个激灵,连忙直起身子捋了捋胡须,“这个...月色不错,曹某正酝酿诗兴...“
话音未落,冀州牧韩馥也晃悠过来:“哟,曹校尉对着军帐吟诗?莫非是'帐中骂袁术,声声如虎啸”?”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谈什么聊斋。
他们其实也在附近偷听了许久。
曹操老脸一红,正待狡辩,帐内突然传来孙坚炸雷般的吼声:
“外面的诸位评评理,袁术这厮克扣粮草不说,还专挑发霉的粟米掺沙子,我江东儿郎饿着肚子打仗,这老匹夫却在营中听曲儿!”
原来里面的人,也早就发现了外面的一群吃瓜群众。
曹操、韩馥、孔融三人正欲掀帐而入,忽听得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回头一看——
北海太守孔融手里的《论语》“啪嗒“掉在地上。
只见白马将军公孙瓒正蹲在粮车后,雪白的披风拖在泥地里也浑然不觉。
西凉马腾半个身子藏在旗杆后,那标志性的络腮胡却露在外面一抖一抖。
兖州刺史刘岱更绝,竟顶着个空米篓当伪装,活像只探头探脑的土拨鼠。
“诸位这是......”曹操话音未落,广陵太守张超突然从他们旁边的草丛冒出来——敢情这位一直趴在地上听墙角,官袍下摆都沾满了草屑。
“嘘!”张超竖起食指,神秘兮兮地指着大帐,“袁公路正在对天发誓呢!”
众人顺着帐帘缝隙望去,只见袁术那张保养得宜的白脸此刻涨成猪肝色,镶金的玉带扣都被孙坚扯歪了。
他手中茶盏“咔嚓”捏得粉碎,茶叶沫子顺着指缝往下淌:
“孙文台!你血口喷人,我袁某人绝没有经手克扣你粮草之事,否则天打五雷轰!”
嗯,他都是让人去办,自己确实没有经手。
这毒誓发得跟脱了裤子放屁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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