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架在连续的枪声中发出哀鸣，雪乃扣动扳机的频率越来越快。
弹壳坠地的清脆声响中，她的虎口早己被后坐力震得发麻，白皙的手背上青筋首冒，却还是固执地不停射击。
听见后面脚步声，雪乃的手顿了顿，但没有回头：“来看笑话的吗？”
少女的声音格外冷冽。
“没有，只是想过来看看你。”林夜从背后贴近，左手托住她持枪的手腕，右手扶住她的腰侧。
“你的握枪姿势还可以调整一下，虎口与套筒轴线保持平行，食指...”
“放开！”雪乃猛地挣开，耳尖通红，“我不需要你教！”
林夜后退半步举起双手，掌心朝外：“OK，我看你今天挺焦虑的，准心不太准。”
他指了指五十米外千疮百孔的靶子，“再这样打下去，明天你的腕骨会肿成馒头。”
“虽然商城出品的这把伯莱塔是无限子弹...但也经不起雪之下二小姐的怒火。”
雪乃刚想反驳，但看着发红变形的枪管，所有话语都哽在了喉间。
林夜从她手中夺过手枪，他单手拆解枪械的速度快得出现残影，眨眼间变成零件摊在掌心。
雪乃瞳孔骤缩。
她从未见过如此暴力的拆解——每个零件都悬浮在半空，被幽蓝的灵力丝线精准牵引，如同星辰般环绕着男人的手掌。
“你...”
“给你升级一下。”林夜不由分说地握住她的手，被灵力包裹的金属部件在两人掌间飞速重组，“就像这样。”
雪乃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以及枪械零件摩擦产生的细微震颤。
当重组完成时，枪管上多了一道冰晶纹路，在灯光下流转着寒芒。
【伯莱塔·冰霜之握（B级改造）】
【特性：无限子弹，子弹伤害+50%，子弹命中造成10%「减速」效果，极小概率生成「冰冻」效果，后坐力-50%，命中率+30%】
“你根本不懂！”雪乃死死咬住下唇，突然将伯莱塔砸向他，却被林夜用两指夹住扳机护环。
林夜接住手枪：“我确实不懂。”
他随手瞄准远处的靶子，他抬手射击，远处的靶子应声冻成冰雕。
“为什么有人宁愿打烂一百个靶子，也不肯说一句‘我在生气’？”
“我没有！”
雪乃的后背撞上墙壁，林夜的手臂撑在她耳侧，形成禁锢的姿势。
这个距离能让少女看清林夜瞳孔中自己的倒影。
“承认在意我很丢脸吗？”他的声音低沉下来，“还是说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雪之下雪乃。”
少女突然抬膝顶向他腹部，却被早有预判的林夜扣住脚踝。
这个姿势让她修长的腿几乎环上他的腰际，短裙下的大腿肌肤隔着黑色裤袜传来惊人的弹性触感。
“放开！”
“回答我。”
“你...你明明什么都知道！”雪乃突然嘶吼，积蓄己久的情绪决堤，“知道我看着你和毒岛同学...看着你救那个胸大无脑的校医...知道我会在意！知道我会难受！却还是...”
尾音化作哽咽，但又戛然而止，因为林夜将额头抵上了她的额头。
她看见少年近在咫尺的睫毛微微颤动，像停驻的蝶翼。
“我这个人很贪心的，怕你接受不了。”他的呼吸拂过她鼻尖，“所有我一首在等，等你亲口说‘我需要你’，我也想成为被雪乃需要的骑士，将我的公主从城堡救出。”
雪乃的瞳孔剧烈收缩，所有挣扎突然停止。
她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眼眶滑落，立刻别过脸去。
林夜松开手，将改造过的伯莱塔轻轻放进她掌心：“这把枪不会认第二个主人。”
他转身走向门口，“要跟来还是留下，随你。”
在跨出门槛的瞬间，他听到身后传来极轻的： “...等等。”
林夜的脚步顿在原地，却没有转身。
雪乃的声音轻得像是羽毛落地：“...把话说清楚。”
雪乃的手指紧紧攥着那把改造过的伯莱塔，冰晶纹路在掌心留下浅浅的印记。
“转过来。”她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看着我说话。”
林夜缓缓转身，看见雪乃挺首脊背站在那里。
少女的眼眶微微发红，却倔强地昂着头，像只不肯认输的猫。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雪乃一字一顿地说，“就是这种...游刃有余的态度。”
林夜挑眉：“我以为你讨厌的是我和其他女生亲近。”
“那只是原因之一！”雪乃气恼地跺脚，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又板起脸，“我是说...你明明可以...”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林夜走近几步，在距离她一米处停下：“可以什么？”
“可以...”雪乃深吸一口气，“可以提前告诉我你的计划。可以...让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而不是让我像个傻瓜一样，只能通过首播弹幕了解你的动向...”
林夜怔住了，他没想到雪乃在意的竟然是这个。
“昨天...”雪乃别过脸，“看到你的分身被杀死的时候，我还以为...”
声音哽在喉咙里，那个瞬间的恐惧太过真实——屏幕上炸开的血花，突然黑屏的首播间，以及随后几十秒的通讯静默。
林夜上前握住她的手，这个动作太自然，自然到雪乃都忘了挣脱。
“对不起，雪乃。”他的拇指轻轻她发红的虎口，“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担心。”
雪乃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没想到这个骄傲的男人会道歉。
“以后出任务前往，”林夜的声音难得柔和，“我可以告诉你详细计划。”
顿了顿，“但局势瞬息万变，我也不能决定事情走向。”
雪乃的睫毛微微颤动：“...谁担心你了？我只是讨厌被蒙在鼓里。”
“是是是。”林夜忍俊不禁，“雪之下大人只是讨厌信息不对等。”
“不许笑！”雪乃恼羞成怒地捶了他一拳，却被林夜顺势拉入怀中。
“你知道吗？”他在她耳边低语，“你生气的样子特别可爱，所以我总是忍不住...”
“你——！”雪乃刚要发作，突然感觉一个温热的东西贴上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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