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所有洞打完并且确认了位置，一群人小心翼翼地从车上搬下了渔网放到冰面上。
"记得网的方向前后不要反了，按我说的操作，不用心急！"
为了确保信息传达到每个人，每句话之后老队长都会再重复一边，
“乡亲们！布网！”当林宇一声呼喊落下，网开始缓缓进入湖中，在冰面外的人负责递杆、校杆并在远处冰面未融时等着，
当杆到达预定位置后使用木棍夹住并顺着向后面传递，使网杆沿着各个冰洞依次展开，
大伙儿嘴里发出“一二” 的号子声配合着干活，
很快网就布设完成，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刚才还在兴头上，怎么一下子就完了呢？
“好了，渔网己经布好了，把两边的网线固定好，接下来我们就等鱼儿自己送上门吧！”
“这么简单就行了吗？”
黄挺满脸疑惑地问道：“我们也没做什么特别的啊，就搞定了？”
“简单？”
老队长生气地举起旱烟袋敲了敲黄挺：“你这小子说的什么话？”
“村子里那些大妈、婶子、姐妹们还有大姑娘们，甚至包括你媳妇，都忙活了半个月，每天早起晚睡，顶着寒冷与劳累。
到你这儿怎么就这么轻易说得过去了？”
老队长越想越气，上去就是一脚踢向黄挺。
“对不起，老队长，我真的错了，别动手啊！您小心自己的身体呀！”
“你不用担心我，我这身骨可硬朗着呢。
当年打鬼子，我不比你跑得慢，打得不准。”
“是，是，是！老队长，我错了。”
林宇和王伟强等一干人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出来。
黄挺三十多岁的人，却像是一个小孙子被教训一般。
“老队长，外面太冷了，要不我们先回村里吧。”
“不行！”老队长拒绝道，“这里不能全撤离，必须留几个人看守。
这次动静那么大，如果被心怀不轨的人看到了，他们会顺走我们的网，那我们的努力就白费了。”
“可我们没带东西来准备在此久呆。
若是一整天一夜在这荒郊野外守着，非冻僵不可。
那样罪过太大了。”
“附近有一个捕鱼时用的草棚，我们可以去看看，如果倒塌了再修理一下凑合一夜；如果没倒的话，正好可以将就着用。”
“真的吗？你要在这里守着？”
“这不是玩笑事，必须留人看守！今晚上必须留下！”林宇明白了老队长的坚决态度，并表示认同。
老队长决定由自己负责值守夜晚。
大家纷纷提出异议，不同意老队长一个人留在此地。
“队长，您怎么能守呢。
咱们村里有那么多男人，在这种天寒地冻的时候让城市知青你受苦不合适。”
一位村民补充道：“要是你在草棚过夜受寒，怎么行？我们身子结实，轮到你的时候该你睡觉就得回家去休息。”众人纷纷劝阻。
老队长拍了拍林宇的肩膀说：“下网的事儿交给今晚看护的人就够了。
明天收网还需要你统筹安排，你是关键人员，万一有个意外我们会怎么交代？我们只是普通渔民而己，捕鱼工作还得靠你继续带领才能长远发展。”
听到这些关切的话语，即使长白山中的零下温度几乎要把人脸给冰冻住，林宇的心里也温暖不己。
“好吧，我听大家的。
明早我会带着热乎乎的肉馅包子来感谢守夜的各位。”林宇承诺道。
人群中发出一片欢呼声，“那可真是太好了！” 一名叫栓子的年轻人兴奋地说：我第一个留下来守夜，我也不回去了！
旁边的有人立即反驳：“你家里有老婆孩子在等着照顾，回去吧。”
栓子坚持说：“可是老师家的大包子谁不爱吃呢。
给我老婆带一个包子回来也挺好呀。”
“你就少来这套，别耽误正事。”人群中传来更多的笑声与打趣的声音。
众人争得不亦乐乎，老队长乐得胡子都在抖。
这里便是王家屯，人们个个都如此朴实首率，吃苦耐劳。
这种山间屯子之所以能在长白山中站稳脚跟，并代代相传，靠的就是这份韧劲。
“好了，别争了！由我来点留下的人吧，其余的回去。”老队长喊道，“栓子，你媳妇刚生孩子，你就别留下来了。
柱子、二毛和伟强留下即可。”
“他们三个人负责看守这个地方，发给他们三人各一支好枪，我们再检查草棚的搭建情况，确保没有漏风，以免受冻。”
“待会儿再叫人送些被褥和棉衣过来。”
“走吧，现在去修草棚！”老队长一声令下，大家便停止争吵，带着物资前往湖边的草棚。
整理完毕后就等着明天起网，不管收成好坏都要面对现实。
经过整修后的草棚确实不再有明显漏洞后，留下来的三人继续值守，其余人都准备返回。
老队长拉着他的骡子车上路。
尽管从王家屯到湖边的距离不近，但这一段路上还算平坦。
路边偶尔传出一两声响动，王家屯的几个人总想前去探个究竟，看能否随手抓几只没脑子的野鸡。
“老队长，你这头骡子哪儿来的？回头也帮我弄一头吧。”林宇好奇地问道。
他想若是有头骡子，以后拉货下山就省力多了。
“这是领导在我退役回到王家屯时送来的，是军民共建的一种表现。” 老队长期望地说：“幸好还有领导记得我，不然村里现在就连一头拉东西的牲口也没有。
不过这骡子属于村子公共财产，我只代为饲养管理，哪家需要都可以用，省着点力气。
当然骡子自己也是不会生的。”
听到这儿，老队长对林宇问起他对骡子的兴趣来由。
林宇答道：“马上过年了嘛，想着趁年前采购一点物品。”
“没事，我们屯打算在腊月二十六一起去山下买东西，我去买两副春联。”
“这么多年了，村里也开始有了新年的模样。
花点钱，给家里添上福字春联。”
林宇听了一喜，心想跟着大家一起置办年货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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