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椿叹了一口气,“刚刚你不该出声的。”
她的工作关系在京医五院,等造出CT机后,她还是会回到京医五院做一个后勤,喝喝茶,找点机会过个教书瘾。而文韦博以后还要在研究所跟着其他工程师。
“下次,要是他们找你麻烦你告诉我。”
文韦博点头,没往心里去。
经此一役,研究所传遍了新来的林工不好惹,将黎工气得差点儿高血压都犯了,还威胁黎工去京医六院就不知不觉地把他弄死在病床上。恐吓得黎工都不敢去医院,咬牙带病工作。
鉴于林工太彪悍,工程师和研究员们默契地决定不去招惹林工。
没人来打扰,林见椿更是乐得自在,带着文韦博和白溪一边上课,一边处理材料。
等晚上到家时,就被陆母梗着声音告知街道的工作人员上门来了,陆小弟因为报名得早,安排在后日一早出发。
陆小弟:“原来我在你们眼里这么重要啊,都这么不舍得我啊。”
陆母嘴硬:“谁不舍得你,我巴不得你早点去下乡,让我也过两年清净日子。这几年我日日提心吊胆,生怕你在外面惹事……”
林见椿:“你还想吃什么,我明天下班的时候带回来,我们家也吃个团圆饭。”
“我想吃卤牛肉,羊杂汤,烤鸭,红烧猪脚……”
陆小弟每报一个菜名,陆母的眼皮就跳一下,她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打了陆小弟一下。“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你要把你两个月肉票都吃完吗!”
“那我最想喝鸡汤。”
自从定下来要去下乡以后,陆小弟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以前让他点菜,他肯定会点一年吃不上一回的贵菜,现在却想点的是鸡汤。陆母每回炖鸡汤都放很多水,能喝好几天。
他去下乡以后,最好他家人喝着鸡汤能想起他在吃苦。他一点儿都不想要家人把他给忘了。
“行,我们明天就喝鸡汤。”
只是到了转日中午休息时,林见椿特意去了国营饭店定了一只烤鸭, 还有卤牛肉。只可惜今天国营饭店里没有供应羊杂汤和红烧猪脚。
等到陆悬舟来接她时,林见椿发现他也带了两盒饭盒。
夫妻俩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鸡汤上桌,陆母招呼一家子上桌吃饭。
陆小弟惊喜地发现桌子上除了陆母做的炒菜,还有西个饭盒。
“这是什么?”
陆小弟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饭盒,“哇,是卤牛肉!”
“这个是烤鸭!”
“哇,剩下的两个还不会是羊杂汤和红烧猪脚吧?”
“真的是!!!”
“哥,嫂子,你们对我太好了!”
陆母只剩下心疼了:“你们也太惯着他了,都己经十八岁了,过两年都能当爸了。”
“妈!我还是个孩子。哥,嫂子,我这辈子就不结婚了,你们一首惯着我好不好?”呜呜呜,他的眼泪要流出来了。
一家子笑着闹着,坐下吃饭。
陆小弟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瓶酒,给每个人都倒上了一小杯。
他跟陆母说:“妈,我走后你遇上事别着急上火,你找我哥我嫂子,他们会给你撑腰的。还有不要想我想得偷偷哭,想我就给我写信。谢谢您十八年的养育。”
他跟陆悬舟说:“哥,不用太自责,你在这个年纪就己经去跟车了,我也想跟你一样出去闯一闯。这样才能长成你这样的,撑起咱家。谢谢您十八年的教诲。”
他跟林见椿说:“嫂子,你来我家后,是我记事以来过过最轻松最肆意的日子。我才知道有人挑衅可以骂回去,风凉话听了也能不痛不痒,只要我够强大。谢谢您这两个月的爱护。”
屋子里,只有抽泣声。
陆母抹着眼泪:“这酒辣眼睛,你们都少喝点,吃菜,都吃菜。”
陆母说着给陆小弟夹了一筷子的烤鸭,林见椿也给他夹,就连陆悬舟也默默地给陆小弟夹了一筷子。
陆小弟看着自己满得冒尖的饭碗,笑着笑着也哭了:“他娘的,你们对我那么好,要是可以,我一辈子都不想离开家。”
陆悬舟拿着筷子敲了陆小弟的脑袋一筷子,“端起碗就骂娘,谁准你骂娘的!”
“嘿嘿,我改,我改!吃饭吃饭。”
一家子无声地吃着饭,门就被敲响了。
陆小弟:“我去开门。”陆家人忙收拾情绪,一家子哭成这样,说出去也丢人。
“陆小弟啊,你们家正吃着饭呢?”敲门的是隔壁卢家的丁翠翠。
陆小弟看着丁翠翠手里的空碗,皱了皱眉头:“我闻到你们家吃肉,能不能分我家小叔子一点?他今天出院回家医生说让多吃点好的,我今早去农贸市场排队没买上肉。”
陆母将心比心,自家两个儿子兄恭弟亲,而卢祝却不得哥哥嫂子善待,也心疼他不幸。
“碗给我,我给阿祝盛一点鸡汤。”
陆母盛了一碗鸡汤,丁翠翠千恩万谢:“谢谢婶子。”
一出陆家的门,丁翠翠见陆家的门关上,丁翠翠低头大大地喝了一口,暗自嘀咕着:“这鸡汤可真浓啊,陆家可真舍得,一只鸡都放多少水,这是打算一顿就吃完的吗……”没忍住又喝了一口又一口。
等丁翠翠回到家,将两块鸡肉都吃了,又将碗里的鸡汤倒了一半出来,留下一半给了卢祝。
“二弟啊,为了让你尽早恢复,你嫂子我可是厚着脸皮做了一回乞丐,给你要了鸡汤喝。你可要记得我这份恩情呢。”
卢祝盯着小半碗的鸡汤,脸色阴沉。
他阴郁地抬头看了一眼丁翠翠,丁翠翠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低声咒骂:“养不熟的白眼狼你看什么!你要是不老实,小心我一粒米都不给你吃。”
“丁翠翠,我是瘸了,不是哑巴了。我要是嚎一嗓子,你猜管事大爷他们会不会冲进来。”
丁翠翠这些天被大杂院里多管闲事的邻居们追着嘲讽了几天,她还要在大杂院里过日子,自然不想得罪管事大爷。
丁翠翠狠狠地瞪了一眼卢祝,将筷子丢在了地上,骂骂咧咧地出了房门:“卢庆那死人怎么还不回来,天都黑了也不知道去哪儿鬼混了。我是上辈子掘了卢家的祖坟了,这辈子才嫁到卢家做牛做马……”
卢祝看了一眼丢在地上的筷子,他这条腿是大家救回来的,他不能乱动。
卢祝艰难地撑起上半身,喝了鸡汤,又用手抓着吃了红薯饭……
又过了一个小时,卢庆才回来,丁翠翠对他又是掐又是打:“你个死人啊怎么现在才回来, 让我一个嫂子照顾小叔子这话传出去不丢人吗!亏我还给你留了半碗鸡汤……”
卢庆像个木头,没有声音。屋子里,只有丁翠翠的骂声。
等卢庆伺候丁翠翠洗漱完,又洗了碗筷,才到卢祝的屋子里来。
“阿祝,你别去招惹你嫂子,她嘴坏心地还不坏的。”
卢祝轻笑了一声:“这话,你信吗?”
卢庆闭了嘴,默默地将拿起卢祝床边的尿壶去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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