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古雅的房间里,紫檀案头静静并排摆着三件珍贵的信物,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儒家的青玉笏板泛着温润的光泽,其上蒸腾着浩然正气,仿佛承载着无数先哲的智慧与教诲;道家的玄铁玉碟流转着先天八卦的奇妙符文,透着一种深邃的天机;佛门的贝叶金箔隐隐约约显露出罗汉的庄严法相,佛光若有若无地闪烁着。
陈青安,缓缓伸出指尖,刚轻轻触及笏板的边缘,异变陡生,原本安静摆放的三件圣物,突然悬空而起,彼此之间相互排斥,强大的气劲如同实质般西溢开来。
那激荡的力量瞬间掀翻了一旁的铜鹤香炉,香灰在空中飞舞盘旋,最终在梁柱间神奇地凝成了一个“劫”字卦象。
“青安公子,该落子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凌虚子那沉稳而又带着一丝催促的传音。
凌虚子,此刻正倚着那棵千年银杏,这棵银杏树粗壮古老,树皮上钉着七枚青铜钉,这些钉子正是昨夜被佛门金刚击碎的镇魂钉,如今竟被巧妙地重组在一起。
树根处缓缓渗出的血水,蜿蜒流淌,渐渐形成了文字,仔细一看,竟是失传己久的《泥胚经》中缺失的锻体篇章,这一发现让整个场景更添神秘色彩。
陈青安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他并指如刀,划开了自己的左腕,鲜血顿时涌出。
那道痕金纹顺着血线缓缓注入三件圣物之中,仿佛在进行着某种神秘的仪式。当血珠同时落在“仁”“道”“空”三字上时,更加惊人的变化发生了。
青玉笏板上缓缓浮现出大胤王朝的疆域图,山川河流、城池村落,无一不清晰可见;玄铁玉碟中倒映出瘴气林深处那神秘的青铜巨门,门后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贝叶金箔则显化出白鹿洞天藏书阁的星轨密室,星光闪烁,神秘莫测。
“好一个三教同源!” 伴随着一声娇喝,阿蛮,那位妖族公主,蛟尾一挥,扫落了屋瓦。
晨光透过破碎的屋顶,洒在案上。此时,三件圣物的投影竟奇妙地拼出了完整的镇龙桩图,仿佛在揭示着三教之间那千丝万缕的联系。
与此同时,阿蛮的逆鳞突然发烫,鳞片上隐隐映出二十年前的场景:三教祖师共饮的血酒里,沉浮着七枚青铜钥匙。
辰时三刻,辩难会在城隍庙废墟准时召开,三教弟子们各据一方残垣断壁,展现出各自的风采。
儒家弟子以《春秋》竹简铺就一条星路,竹简上的文字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道家弟子用符咒悬空结出莲台,符咒在空中飘动,散发着神秘的气息;佛门弟子则使罗汉骨珠垒成浮屠,骨珠散发着庄严的佛光。
陈青安踏着焦土,稳步入场,就在这时,他怀中的不器剑突然自鸣起来,剑鸣之声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震碎了十八块刻着“礼”字的青砖。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众人纷纷侧目。
“斩妖是否伤天和,首辩在此。” 凌虚子眼神一凛,甩出捆妖索,一道寒光闪过,捆妖索准确地缚住了一只兔妖。
众人正以为这是一场普通的斩妖行动时,那兔妖却突然口吐人言:“三百年前渭水妖乱,实为百姓掘我祖坟取骨炼丹!”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陈青安眼中道痕流转,他竟看见兔妖灵台嵌着儒家“格物”印,而那印记,正是周慕白的手笔。
佛门沙弥双手合十,转动念珠,缓缓说道:“杀生即造业。”
然而,话音未落,被超度的妖魂突然暴走,挣脱了往生幡的束缚,瞬间撕碎了往生幡,然后竟凝成了陈青安的模样,这诡异的变化让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儒家书生见状,以戒尺击地,大声喝道:“不诛邪祟,何以正纲常?” 戒风扫过之处,废墟中缓缓爬出被妖族所害的百姓尸骸,场面令人毛骨悚然。
陈青安面色沉静,拔剑斩断捆妖索,残剑点地,激起一圈环形气浪。他朗声道:“狩而不绝,方合天道。”
道痕顺着剑势迅速漫延开来,在场所有生灵的足下都生出了青草,那草叶的脉络竟与《泥胚经》行气图同源。
神奇的是,兔妖伤口处绽放出一朵优昙花,花瓣落地,竟化作了丹药,这一幕让众人惊叹不己。
“好个狩而不绝!” 就在这时,白鹿洞天的传讯纸鸢突然自燃起来,灰烬中缓缓凝成了院主的法相,院主的声音威严而又充满诱惑:“此子当入我儒门。”
几乎同时,道祖符诏自九天垂落,金光闪耀;佛光也穿透云层,照在陈青安的眉心。三股强大的威压瞬间降临,碾碎了地砖,陈青安的脊骨发出炒豆般的声响,他咬紧牙关,强忍着这巨大的压力。
阿蛮见状,心中大怒,甩出本命鳞片,切碎了那三股威压,蛟尾卷起一股妖风,大声喝道:“三教伪圣,安敢夺舍!” 随着她的怒喝,废墟突然沉降三丈,露出了埋藏在地下的青铜棋盘。
这棋盘正是三百年前三教在此落子布局的残局,如今竟重现世间。陈青安咳血踏上天元位,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道痕在棋盘上刻下新子:“我选第西条路。”
他的话音刚落,三教信物突然炸裂开来,碎片纷纷嵌入青铜棋盘。儒道佛三色光柱冲天而起,在云层中撕开了一道星门,光芒万丈。
凌虚子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恐,拂尘丝缠向少年咽喉,刚说出:“原来你是...” 话音未落,星门中降下一块裹着天魔气的陨石,带着毁灭的气息,将女冠砸入地脉深处,扬起一片尘土。
子夜时分,验伤的陈青安在焦土中发现了半枚带血的虎符,阿蛮的逆鳞再次映出符上密文:“白鹿非善。”
当他把虎符贴近心口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三百里外书院藏书阁的某盏长明灯突然爆燃,火中浮现出周慕白被卦链锁住的残躯,那画面充满了痛苦与挣扎。
“该启程了。” 陈青安眼神坚定,将三教信物残骸收入剑匣,就在这时,不器剑突然轻吟起来,剑脊映出星夜赶路的画面:白鹿洞天的接引使者正在瘴气林布下杀阵,而他怀中那卷染血的《泥胚经》,悄然浮现出第二卷的标题——《问道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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