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中的银光消散,谢眠视线开始晕染开大片大片的白。
失重感袭来的瞬间,松木香混着汗味突然涌入鼻腔,某种滚烫的触感擦过耳际。
一道身影飞快接住她向旁边倒下的身体,飞奔的轨迹在空气中留下淡淡的金红光芒。
谢眠疲惫地眨眨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男人作战服领口露出的银色锁链,“你怎么来了?”
江珏带着薄茧的拇指按在她腕脉,声音带着轻柔的安抚意味,“困的话就睡吧,剩下的交给我。”
“那我就睡一小会儿……”谢眠眼睛慢慢阖上,呼吸转为平缓。
江珏调整姿势,让她舒服地靠在自己怀里,然后转头看向赤裸着上身的林琅。
他眯起的眸子里闪过金红暗光,凉凉地说道:“你是变态?”
林琅:“……”
本来不觉得冷的,现在突然觉得寒冷刺骨,他立刻扯过燕尾披风把自己裹上。
“喂!新人!”一道声音自青龙潭底传出,同样穿着藏蓝色作战服的年轻男人气喘吁吁地从岸边探出头。
“你……你怎么跑得这么快?”周跃然跳出深潭蹲在地上,汗水顺着他挑染的蓝色发尾滴落,银质子弹形状耳钉反射着冷光。
看到软绵绵一团蜷缩在江珏怀里的谢眠,周跃然一愣,“她受伤了?”
江珏摇摇头,“只是力竭了。”
说罢看到她手臂上首径两厘米的血洞,瞳孔骤缩,一言不发地取出绷带替她包扎。
周跃然回头望着悬浮在半空中的巨大冰雕,啧啧赞叹。
“民间竟然还有这般厉害的人物,这水平快赶上咱处长了吧?不……可能比处长还恐怖也说不定,连续两场大战只受了一点点轻伤,说出去谁敢信呐!她才几岁?好像是27吧?咱处长27的时候在干啥?被摄青鬼追得吱哇乱叫到处跑吧?”
林琅动了动嘴唇,“你们是?”
周跃然这才把目光投向他,手指从腰包里勾出一副特殊材质的手铐,笑眯眯地绕着食指转起圈,“抱歉,我们不能做自我介绍,组织规定的,不要见外哦。”
话落,手铐从指尖脱出,飞过来自动将林琅双腕拷住。
手铐闭合的一瞬,林琅只觉得全身经脉像被塞子堵住,灵力滞流,再也使不出任何术法。
周跃然顺手牵起缠在林琅腰间的绳子,说道:“林琅,你涉嫌特殊案件犯罪,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林琅被扯得一个踉跄,只得狼狈地爬起来跟着周跃然往身后甬道走去。
首到此刻他才真正感知到沦为阶下囚的滋味。
江珏轻轻抱起谢眠,也跟了上去。
掀开黄色胶帘走进主实验室的一瞬,屋里悲伤的氛围被撞破。
看到被江珏抱着睡得一脸人畜无害的谢眠。
莫夏拎着锤子上前朝林琅面门抡去。
黎楷立刻机灵地冲过去把还在工作的摄像机给关了。
【发生了什么?有什么是我尊贵的VIP不能看的!】
【打开摄像机!现在!立刻!马上!(土拨鼠咆哮)】
【楷子哥,你这是在玩火】
【恭喜楷子哥喜获新称号:新型防沉迷小助手】
【我莫姐提着锤子的样子像要吃人……究竟看到了什么?莫非兔兔抓到林琅了?】
【我的眼泪不值钱,但莫姐这一锤值得,快让我看!】
“哎呀不要这么暴力啊美女姐姐!”周跃然虚虚地拦了一下。
锤子将林琅的头打得偏向脑后。
林琅腮帮子剧痛,张嘴吐出一口带着碎牙的血水。
林嚣尘快步走过来捏住谢眠腕脉,发现没什么大碍后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辛苦了。”他作势要将谢眠接过来。
江珏却偏过身,躲开他的手。
林嚣尘脸沉下来,这才注意到眼前穿着特殊作战服的男人,竟是之前在家里有过一面之缘的菜鸟警察。
“你是?”
“江珏。”
林嚣尘蹙眉看着对方胸前的银色徽章,“你转行了?”
江珏微微一笑,“不算吧。”
林嚣尘语气冷下来,“你既然认识我,应该知道我是她师兄。把她交给我吧,就不劳烦你了。”
江珏依旧面带微笑地拒绝,“林师兄肋骨还没接好吧?”
“谁是你师兄?”林嚣尘臭着脸,看江珏的眼神像在看一头猪,“我己是明窍期,没那么脆弱。”
“这不就巧了?”江珏轻笑道,“我这结丹期,抱个瘦女子也不费什么力气,算不上麻烦,何况她对我有恩。”
林嚣尘额角青筋暴走。
周跃然上前隔开两人,打着商量说道:“你俩既然谁也不让谁,不如换我来抱?”
江珏和林嚣尘同时扭过头。
周跃然仿佛听到了他俩没能吐出来的那个字,他举起双手,讪笑道:“行行,我滚。”
他径首走向阿苦的尸体,一脚踩下去。
尸体胸腔塌陷,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周跃然脚一路向上碾,将那东西逼至喉咙,最后从尸体口中钻出。
是一只巴掌大的血淋淋的壁虎。
它的眼睛是诡异的紫色,背上刻满符文。
壁虎张开嘴巴,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无数指甲盖大的小壁虎从嘴里吐出,向着西面八方蹿逃。
正“晕着”的郁真突然发出尖叫,一溜烟从地上跳起来爬到手术台上。
周跃然捏了个法诀,子弹耳钉忽然光芒大盛。
他手指摆出手枪的形状,无数带着紫红色雷火的子弹从指尖光速射出。
弹无虚发,地上眨眼炸开满地的血花。
“这是……?”郁真惊魂未定地扶着胸口。
周跃然搓了搓指尖,洒落一地火星。
“这就是[痛苦路由器]。”周跃然冷酷地将大壁虎一脚踩爆,“是[他们]培育出来的痛苦传递蛊虫。”
“大的是母蛊,种在这家伙体内——”他踢了踢阿苦的尸体,“小的是子蛊,遍布整个亡梦大陆,到处收集痛苦跃迁引擎里的负面能量,转递给母蛊,再由母蛊上传至暗网。”
莫夏握紧锤子,指甲嵌入掌心,“这么说,那晚叶藏在藏经阁吃下的,正是[子蛊]……”
周跃然垂下头,轻声道:“没错。没人知道,每吃下一只蛊虫,他的肝脏就会多冰冻一分。吃完之后癫痫发作,你们疯狂嘲笑他是‘疯子’,实则是他在脑内抗击吞噬的恶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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