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扯的欲望将人性吞噬，血腥的屠戮将现实掩埋，清醒不意味着结束，死亡却是归途。
——题记
*
“哥。”
少年的手抚摸着鲛人元帅的鳞片，“我快要走了，你会想我吗？”
几个月的时间，就将他们紧密地连接在一起，他们相互之间有了欲望，有了共鸣，有了想要共度一生的想法。
鲛人族一生挚爱一人，至死不渝。
少年不太懂，但他不想和鲛人元帅分开。
“当然。”鲛人元帅将少年抱在怀里，两人躺在床上，他眉眼饱含着温柔，语气温和。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再次见面呢？”少年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我们肯定会很快见到的。”鲛人元帅哪怕不想分开，也没有办法，有些结果是注定的。
“哦。”少年撇嘴，似乎有点不太高兴。
鲛人元帅似乎想起了什么，看向少年的眼睛，“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少年下意识问。
“不要去追究你的过去，你失去的记忆，现在这样就很好，不是吗？”鲛人元帅的眼底掠过一丝心疼，随即消失不见，只剩下温柔。
“我……”少年的眼神透露出茫然。
“我只要你答应我这个，还有上次我说的，只有我能碰你。”鲛人元帅摸了摸少年的脸颊，语气噙着几分强势。
“好。”少年沉默了许久的时间，连鲛人元帅都看不出他的想法，最终还是答应了。
“嗯，乖。”鲛人元帅的眉宇松了松，又将少年揽入怀中。
……
“你怎么了？”鲛人元帅看向模样俊俏的少年，瞳孔微缩。
“我没事。”少年苍白地笑了笑，“你还记得，你之前欠我一个人情吗？”
“记得。”鲛人元帅嘴唇动了动，“你……还好吗？”
“嗯，我很好，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少年神色忧伤，说完视线看向了一个方向，眼底盛满了温柔。
“什么？”鲛人元帅面色严肃问。
“帮我照顾一个人，替我保护他。”少年一字一顿，像是强撑着站着，他低声道：“只要你做到了，这个人情就一笔勾销，等需要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只有……你能看见我。”
他的指甲变长，在手臂上割了一道，深色的粉血液逐渐变多，他指尖轻点，血液绕着鲛人元帅转了一圈。
“别抗拒，它只是会让你……看见我。”少年艰难地说着。
“好。”鲛人元帅点头，没再抗拒，只见粉色的血液涌入了他的眉心，似乎是钻进了他的精神海。
做完这一切，少年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我相信，海族元帅是不会言而无信的，再见。”
鲛人元帅还想问什么，结果就看到了少年转身离开的背影，一瘸一拐的，似乎每走一步都很艰难。
他看着少年离开，眼瞳深谙。
两周后，北海一个悬崖边上。
鲛人元帅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他猛然朝向一个位置游动，从海中一跃而起，在脱离海面的时候，鱼尾变成了双腿。
他漂浮在半空中，看到了悬崖边上的一道身影，还……看到了一道近乎完全透明的光影。
还有，被女人半扶着的一个没有意识的少年。
“这是……”
鲛人元帅停在了悬崖上，视线看向那个女人，“许久未见，女王大人。”
女人长得妖娆美丽，身上有一股强大的气场，仿佛不将这世间任何生物看在眼里。
她似乎凌驾于所有物种之上，她的强大毋庸置疑。
她的眼神淡漠，视线停在鲛人元帅的脸上，嘴角漾起了一丝笑，“元帅大人，确实很久没见。”
“您……是为他来的吗？”鲛人元帅的视线停在了没有意识的少年身上。
“你看到他了。”女王的视线看向侧边的光影。
“是，他留了印记，我能看见。”鲛人元帅沉默了几秒。
“好久不见，我过来是想要你履行对我的承诺的。”光影的声音温和，他的手托着没有意识的少年。
“就是他？”鲛人元帅看着不光失去意识，甚至连呼吸和心跳都没有的少年，神色一顿。
他能看出来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这是……
“是，是他。”光影看向少年，眼瞳里闪烁着温和，他走到悬崖边上，首接将少年推了下去。
少年的身体从悬崖上首首地砸进了水里，很快就消失不见。
鲛人元帅愕然，“你想好他的名字了吗？你就这么将他推下去吗？”
“阳礼。”光影吐出两个字，仰头看向天空，阳光明媚耀眼，让人温暖。
“什么？”
“他叫阳礼，阳光许他新生，这是我送给他最后的礼物，他叫阳礼。”
“你们不觉得残忍吗？”
“没关系的，我只要他活着，只要他能够遗忘那些记忆地活着，快乐肆意地活着，他不是可怜虫，不是背叛者，不是罪人，他才是那个受害者！”
光影的声音噙着几分激动和不舍，说着还哽咽着，“他必须活着，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叫……阳礼。”
鲛人元帅望着无声流泪的少年，嗓音沙哑，“值得吗？”
“当然，他勇敢、热烈、纯真，拥有这世间所有最美好的品质，所以他不能记得那段记忆，答应我……不要让他恢复记忆，如果真有那天，也请你代替我尽量阻止他，他不该踏入那万丈不见光的深渊，他也从未有错。”
少年毫不犹豫，“我既己选择，便永不会后悔，我将永远陪伴他，存在于每一个血族存在的地方，感受着所有的喜怒哀乐，替我照顾好他。”
“好。”鲛人元帅最终只能说出这句话，他看向少年，低声道：“希望你的选择不会错。”
“当然不会错。”少年不假思索地说。
……
画面一帧一帧地像旧电影一样，在水间延的眼前播放，最开始的、中间的、后面的等等，同时播放的还有胸膛内跟着记忆起起伏伏的情绪。
他看到了他答应了谁，看到了他如何遇见的阳礼，如何将他带到海底，如何爱上他，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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