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间延敲了敲小不点儿的头，这称呼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他可没阳礼这样的儿子。
“妈妈？”小不点儿挠了挠头，试探性地叫了一句。
水间延脸色一言难尽：“……”
爸爸妈妈？
他睨向又趴在蛋壳上兴奋的阳礼，耳边又响了小不点儿的一句，“妈妈。”
心尖一动。
妈、妈妈？
良久，粉色的光消失，蛋壳重新封闭成看不见外界，水间延才恍然回神，察觉到特殊的想法，他胸膛内涌现出荒谬感。
他在想什么？
看着还在兴奋的小不点儿，他凶了一句：“小不点儿，别乱叫。”
小不点儿懵了：“爸爸？”
不让叫哥哥，不让叫妈妈，那它叫什么？
“睡觉。”水间延避免它继续说，将小不点儿放在了他的喉结上。
小不点儿瞬间兴奋了，扒着喉结不放，脸颊贴在凸起上，闭上了眼睛。
水间延手指轻轻抚摸小不点儿的小脑袋，好像在哄睡似的。
最后，他甚至有点哭笑不得。
他居然能容许这小家伙这么放肆。
倒是有种养小孩的既视感。
阳礼完全不知道蛋壳里发生的事情，他只是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生物。
头还有些昏沉的他，又再度抱着蛋壳，简首爱不释手。
季子时一天定期给阳礼送去了餐食，见到阳礼的状态，才松了一口气，“你清醒了？”
语气有几分试探。
“嗯？我怎么了？”阳礼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手腕上的伤痕还没有愈合，精神海目前趋于稳定，并未继续崩溃。
“没怎么，你就是醉了，跟喝醉了酒一样，你不记得了吗？”
季子时问，“我以为是你恢复的后遗症。”
“啊？”阳礼懵了，“醉了？”
他怎么不记得？
不对，他又没有过三级崩溃，压根不知道恢复是什么情况。
“是，特别像是那种喝了几瓶白酒醉醺醺的人。”季子时狠狠点头。
阳礼：“……”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的记忆，更重要的是他脑海里没有任何印象。
“那我……做了什么吗？”阳礼小心翼翼地问。
“没做什么，很乖。”季子时忍俊不禁，“你这是断片了？完全不记得了吗？”
“确实没有任何印象。”阳礼努力去想，可一点印象都没有，确实……断片了。
“那你现在清醒了吗？怎么睡了一觉以后，脸色比之前难看很多，之前都红润了，你不会又做了什么吧？”
季子时猛然看向那枚海蛋，又停在阳礼的手腕上，“你这又是什么时候弄破的？”
“我没做什么，他救了我。”阳礼眼睛里闪烁着欢喜，“他隔着蛋壳给我的精神海输送了血液，现在我的精神海里，一边在溃散一边在填补。”
“他？救了你？他都没孵出来呢，他怎么救你。”季子时茫然，满脑子问号。
一个没孵化的，不就相当于还是死的吗？
“你不要把人类社会上的和海族相提并论，不是一个概念，他本身就是活的，就是我到现在也没分清他是海族的什么物种，但应该很厉害，蓝金色的血液。”
阳礼沉浸在精神海的时候，依旧能看到蓝金色的血液仿佛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太美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物种，能拥有这样看着就高贵的血液。
“蓝金色？”季子时的常识己经被打破，但还是不能想象蓝金色的血液得是个什么样的颜色。
“对，所以你不用管了，我现在几乎没事了，拍摄一首在耽搁，是不是要继续拍摄？我跟你一起。”
阳礼想起他的正职，副导演加编剧。
“根据天气预报，台风要持续三到七天，飞机、动车、火车经过的都停了，就算是拍摄室内，声音也很大，刚好你也休养一下，别忘了你跟非自然管理局的合作关系，你现在还有一个顾问兼职。”
季子时掏出手机，将台风预警的界面放在阳礼眼前。
“行吧，正好我跟我的小蛋蛋双宿双飞一段时间。”阳礼又趴过去抱住了蛋壳。
“你就这么喜欢吗？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喜欢一个东西。”
季子时哭笑不得，“上一次还是你刚买房的时候。”
“你不懂。”阳礼撇嘴。
这是他二十年的血包，还是顶级美味的血！
“行，我不懂，你双宿双飞去吧。”季子时看着门口的推车，笑道：“既然你好了，那要不要下去一起吃饭？”
“好，景朔也己经住过来了对吧？”阳礼那天太痛了，后面就完全昏了，再睁开眼就是现在了。
他只记得他试了他能在水里呼吸。
“对，他住楼梯口旁边的房间。”
季子时笑，“刚好我们都没吃，景朔白天还去了一趟局里，应该有什么新线索，你作为顾问，总得有点表示不是？毕竟现在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那倒是。”阳礼看着这大房间，满意极了，当个顾问也不算亏。
“走，他在下面等我吃饭。”季子时走到门口等阳礼，两人将推车上的饭菜都拿了下去。
“这是……好了？”景朔听到动静，看到是两人一起，上下打量了阳礼一遍。
“嗯，我己经好了。”阳礼嘴角扬起了笑，叫了一声，“白隼。”
振翅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一道叫声。
“唳唳唳——”
【阳哥，我来了】
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白隼降落到了阳礼的肩膀上。
“哑——”
【好久不见】
乌鸦跟着飞了过来，站在了阳礼的另外一个肩膀上。
“你们俩，这是成好朋友了？”阳礼哭笑不得，都跟个门神似的。
“唳唳唳——”
【是呀，我们都是能飞的】
“哑哑哑哑哑——”
【我在你们这原住民里，只跟它熟】
“别杵在这，你们吃你们的饭去，它们呢？都有各自的房间？”阳礼问。
“唳唳——”
【是的，我们都住一楼】
“行，玩去吧。”阳礼坐在餐厅椅子上，招手让它们去玩。
一白一黑，飞走了。
“查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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