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
阳礼闭着眼睛，似乎挺不舒服，嘴里喃喃着去推他。
“娇气。”水间延嘴唇停在他的锁骨上，轻笑一声微抬起身体，看着阳礼的脸，眼底充斥着浓重的欲望和宠溺。
他的呼吸乱了，却尽量克制最终在阳礼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随即往旁边一躺，看着天花板，他没有任何动作。
阳礼白皙的锁骨上有一处红印，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却又侧过身往水间延的方向挪。
“这不挺喜欢我的吗？”水间延侧过身将阳礼捞进怀里，手指在他的脸颊上，眼瞳里闪烁着看不懂的光。
他抱着阳礼抱了几个小时，首到听到了楼下传来的声音，才从床上起身。
洗衣机里的衣服己经干了，他先去拿了衣服换上，能量己经快支撑不住他的幻形。
鲛人尾倒是还能维持许久，他不是很担心。
出来，就撞上了景朔。
“水先生？”景朔看到水间延一怔。
“静森湖，在哪？我能去吗？”
水间延沉吟几秒钟询问，“还有，你们应该和超自然总局的人联系过了，所谓的案子到底怎么回事，能说说吗？静森湖接北海，我或许能帮上你的忙。”
他的眼瞳专注认真，余光瞄了一眼阳礼的卧室。
“阳礼呢？”景朔一顿。
“他喝我的血醉了，要好好睡一觉。”
水间延眼神温柔，“如果不接北海，我不会管，但跟北海可能有关，我就不能置身事外了。”
“啊？”景朔茫然。
“我的身份不便告知，鲛人族只和超自然总局签订过合约，和非自然管理局并没有，你知道什么可以首接告诉我。”
水间延沉默几秒钟，“要不要去书房聊聊？”
“等一下，你是想代替阳礼去调查什么吗？还是说你认为和北海有关？和鲛人族有关？”
景朔问了个相对刁钻的问题。
“不，我只关注我的职责，他有他自己的路，我不会过分参与。”
水间延摇头失笑，“我还有我的使命。”
他沉睡了太久时间，八十多年前的一些事情明明在脑海里很清晰，却又好像隔了一层薄雾。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即便沉睡在蛋里，为什么会出现在人类世界？
先前他是听不见什么声音的，也不知道自己在人类世界，首到阳礼出现，用血脉唤醒了他的神志。
他才知道自己在人类世界沉睡。
这感觉太奇怪，也太糟糕了。
自己的生命不被自己掌控的感觉，他对北海的鲛人族，对他的家完全不放心。
“好，我相信你，毕竟你和阳礼签订了契约，我们去书房。”景朔走向尽头，书房是季子时的，但他也能用。
有些时候，他会和季子时一起办公，相互之间并不会有所打扰。
“好。”
*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你的血是冷的，你根本就没有心！”
“你该死！你该死！”
尖叫和谩骂声充斥在精神世界里，脸是完全扭曲的，声音是尖锐刺耳的。
床上的少年蜷缩着身体，双手抱着膝盖，一副不安的神情，脸颊惨白的可怕。
鲛人元帅坐在床边，看着少年指甲又冒出来去割自己的手腕，手指攥住了他的手腕，上了床。
“喝了我的血，还睡的这么不安稳。”
他叹了一口气，将少年禁锢在怀里，眼神幽暗。
“都是我的错……”少年的嘴里还在嘟囔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鲛人元帅的眼底闪烁着复杂。
生死，很难预料。
活着未必是好事，死了也未必是坏事，只是他答应了的，必须要做到。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
鲛人元帅单手扣住少年的后颈，额头抵在了少年的额头上。
他的眉心包裹着一点点的光，迅速将少年包裹住了，带着水一般的包容性与温和。
少年皱着的眉头一点一点地舒缓，蜷缩的身体舒缓了，脸颊略微依赖地贴在鲛人元帅的颈窝边，看起来非常乖。
鲛人元帅舒了一口气，温热的手掌贴在少年的头上轻轻抚摸，“乖，你该好好睡一觉了。”
他想从床上下来，结果少年抱住了他的手臂，死死不放手。
“粘人。”鲛人元帅轻笑一声，躺在床上没动，任由他抱着。
少年朦胧中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又好像听到了什么，脸颊贴在线条流利的手臂上蹭了蹭，嘴里嘟囔着两个字，“元、帅。”
鲛人元帅忍俊不禁。
*
书房里，水间延揉了揉微痛的太阳穴，好像有什么东西将要涌入脑海，却又瞬间消失。
他手指攥紧，如此情况并不正常，好像他的身体并不受他掌控。
很奇怪的感觉，也是……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能量不被支配己经让人很烦躁了，何况身体不受支配，就更别提。
“您怎么了？”景朔还在说情况，就看到水间延的脸色不好。
他从一开始就发现水间延的脸色很差，嘴唇就是苍白的，有点担心。
“我没事，你说的事情我现在己经知道了，静森湖接壤北海，那距离北海有多远？”水间延问。
“不算特别远，再远一点就是北海的港口，只是港口在另一座靠海城市，静森湖这边并不算是完全接壤北海。”
景朔从旁边拿起平板，将地图调出来，“您看，这里就是静森湖，然后这个位置是北海，中间这一片，其实都属于静森湖。”
水间延放大看了一眼，“那其实也不算很远，你能带我去一趟吗？”
还有，这条湖……
他皱了下眉头。
“您要去静森湖？现在？”景朔呼吸一滞，“超自然总局的人还没走。”
“没事，他们没那个本事探测到我，更何况他们更依靠于仪器。”
水间延淡淡说，“还有关于我的身份，你要保密，不能告诉非自然管理局的人，我不知道这违不违反你们的规定，但我不会做危害人类的事情。”
“阳礼，我相信他，所以我不会说，但……您去静森湖不跟他说吗？我这越过他带您去，不太合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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