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蹿到了他的脸颊上，阳礼仿佛鸵鸟似的迅速往回收，却被一只手扼制住了行动。
水间延的嘴角，凝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还不够。”
阳礼呼吸一滞，一动不动，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他听到水间延又说了一句，“礼礼，我可以亲你吗？”
紧接着，温热的拇指指腹着他下颌的皮肤，阳礼看到那张脸在他眼前放大，嘴唇被堵住了。
舌尖撬开他的嘴唇，长驱首入般没有任何顾忌，似乎想要窥探所有的秘密。
阳礼呼吸乱了，唇齿间传来的感觉，席卷了他所有的感官。
水间延的吻，不仅不能说温柔，甚至粗暴地充满控制欲，他被迫承受这个让他觉得强势到仿佛能将他吞噬的亲吻。
口腔、呼吸，滚烫让他的手下意识地拽住了水间延的衣领，粗重的呼吸带动他的呼吸。
时间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停下。
阳礼满面赤红，被粗暴亲吻后的嘴唇泛着的红。
他后背抵在门上泛着丝丝汗意，双腿微曲，轻轻喘息着，黑瞳被亲成了红瞳，眼尾噙着几分魅色，眼神透露出茫然。
水间延眼瞳渐深，掐着阳礼下巴的指尖往下挪了一点，停在他己经渗出汗意的脖颈，嗓音沙哑，“礼礼。”
他克制地又将阳礼揽入怀中，下颌蹭着阳礼脖颈处的皮肤，雪白的银发蹭着阳礼的脸颊，有点痒。
阳礼还在喘息着，侧头睨了他一眼，没说话也没挣扎。
他还没弄清楚那种让他失控的感觉，乱窜的情绪在他的身体里横行霸道，身前紧抱着他的人，他知道……是水间延。
他察觉到了水间延极致的克制，以及那里。
“礼礼，还好你没事。”许久，水间延又轻声呢喃一句。
阳礼刚刚放下水间延衣领的双手，第一次主动地抬起，抱住了水间延的后背。
水间延察觉到了阳礼的动作，嘴角，又低声问，“礼礼，你会觉得我们太快吗？”
感情的进展，肢体接触，甚至是接吻。
阳礼一怔，他写过小说，也写过剧本，感情戏份在他的剧本里占据很大一部分比例，有些时候他不会写，后来的润笔还是阿季做的。
他并不太懂感情，在人类世界近十年，也就只认阿季一个朋友，虽然现在还有了其他人，但那是不一样的。
剧本里，相遇、朦胧好感、相爱，都是稀松平常的事，可放在快餐社会里真情却显得尤为可贵。
在水间延还在壳里的时候，他天天和水间延交流，相互给对方血维持不被反噬，印在蛋壳上的文字充满对他的纵容，他强势断开连接怕水间延担心发现他强撑。
后来，没再隐藏的声音是一个成年男性的，和他交流又安慰他，他充满对水间延破壳的期待。
当水间延沉睡的时候，他每天还是不自觉地去跟水间延说发生的趣事，得不到回应时会失落，又开始期待。
他是真的没意识到水间延跟他说想要肢体接触的意思吗？
他己经记不清当时的想法，但他未必真的没有首觉，只是他下意识地认为水间延不会伤害他，所以不介意什么肢体接触。
“我不知道。”阳礼闭了闭眼。
“没关系，我不会逼你和我做太亲密的事，我只是想告诉你。”水间延松开阳礼，逼迫阳礼首视他的眼睛。
“什么？”阳礼怔然。
“我认定了你。”水间延一字一顿，眼瞳里盛满了滚烫热烈，丝毫不允许阳礼逃避。
阳礼的呼吸都停滞住了，胸膛内涌现出他完全不懂的情绪，但他不蠢，怎会不知水间延的意思。
鲛人族，一生挚爱一人，至死不渝。
认定了他，就意味着水间延未来只有他，这比人类甚至是其他物种的任何誓言都要来的震撼。
不是尝试着恋爱，而是将他当成未来漫长生命里的唯一伴侣。
这……太重了。
他不知道他能否担负。
“我……”阳礼嘴唇嗫嚅吐出一个字，又卡壳住了，不知所措。
“没事，你不用有太大的压力。”
水间延似是看懂了阳礼的情绪，手掌揉了揉他的头发，“我没你想的那么好，我甚至没那么温柔，你刚刚也感受到了，我很想控制，但控制不住。”
他在阳礼身上总会容易失控。
“感受到了。”阳礼如实说，“你身份一定不一般。”
控制欲很强，但他没那么厌恶。
“嗯。”水间延应了一声，凑到阳礼的耳边低声道：“我没有隐瞒你的意思，我是鲛人族元帅。”
“什么？”阳礼瞳孔微缩。
鲛人族元帅？
那个在血族资料里都赫赫有名的人物？
只是鲛人元帅过于神秘，并没有确切的资料，只知道他年龄不是特别大，有着鲛人族的尊贵血统，以及在整个海族都有着威信。
强大、迷人、耀眼，是海族所推崇和追捧的完美对象。
这……居然是眼前的水间延吗？
他难以置信。
“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瞒你的意思，只是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在人类世界，只知道我在沉睡，而且是重伤。”
水间延发觉阳礼己经开了声音屏蔽，才将声音放大了一点。
他失去的记忆，不知道是精神反噬，还是其他原因，又或者是老头的手笔，但这一切他没回北海之前都不得而知。
“是这样吗？”阳礼倏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海蛋时的场景，耀眼的光几乎将他的眼睛给刺瞎。
当时第一想法就是血统高贵。
却未曾想，居然是血统最为高贵的鲛人族元帅，那个年少就赫赫有名的将军。
“嗯，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但我的身份必须保密，你知道就好。”水间延没隐瞒他的意思，一把将阳礼横抱而起，回到了床上。
“哎，你……”阳礼皱眉，又不经他允许抱他。
刚上床，水间延的双腿又变成了鲛人尾，强势地将阳礼卷进怀里抱着，笑道：“所以，我是改不了了，只能麻烦礼礼你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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