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武杉答应做芙兰朵露的家庭教师己经过去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期间，十六夜咲夜并没有来寺子屋找他，他也乐得轻松，红雾依旧，由于长时间的覆盖，阳光无法照射导致幻想乡的生活环境更加恶劣。
因为红雾遮蔽了阳光的原因现在己经分不清是上午还是下午，但是根据武杉自己的生物钟来说，大抵是上午。
武杉结束了几个小时的锻炼身体，红雾在寺子屋的檐角凝结成暗红色冰棱，到浴室烧水洗完澡之后武杉赤脚踩过回廊时，木地板发出细弱的呻吟。
他拎着湿漉漉的毛巾走进学堂内，拉开正对着院子的纸门，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然后铺开一张纸，准备着教案。
虽然寺子屋己经停课了半个月了，但是这也太闲了！
每天除了锻炼就是和琪露诺在寺子屋玩，让武杉心中有一种莫名的罪恶感。
好在一周之前有一个卷王，天天往寺子屋跑，带着琪露诺和大妖精也跟着一起卷了起来让武杉稍微有了一点当老师的实感。
就在这时，寺子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武杉的笔尖在宣纸上顿了顿，抬头看见窗外飘过一抹淡粉色——是梨花辫梢的丝带。
得，卷王又来了！
“武老师武老师！”
木屐踢踢踏踏碾碎庭院薄冰，纸门被拉开的瞬间，裹着寒气的女孩像颗炮弹砸进他怀里。
梨花从碎花布包里掏出作业本时，冻得通红的手指蹭了他满襟霜花。
“别急，冻着了吧？先烤烤火！”
武杉看着小丫头被冻红的鼻尖，把庭院这侧的纸门拉上，搬来一个铁盆。
随后轻抚符文将【绯红女王】从虚空中拉出来，放到盆里，然后猛拧油门，EX等级成功升到了LV3，大量的蒸汽从排气孔喷出，霎时间学堂里暖和了不少。
该说不说，这玩意儿可比火盆好使多了，还不担心一氧化碳中毒。
“怎么样昨天布置的作业做完了吗？”
武杉在梨花对面坐下，接过作业本，询问道。
“有几道题不怎么理解！您看！”梨花腾出手翻开作业本。
“第七题。”少女裹着寒气凑近，冻红的鼻尖几乎贴上纸页，“这个鸡兔是妖怪吗？”
武杉望着自己出的鸡兔同笼的数学题，扯了扯嘴角。
MMD，半个月前还在学加减乘除，半个月后就在学初中的知识了，什么先天数学圣体啊！
院墙外忽然传来重物坠地声。
武杉再次拉开纸门，透过雾气，隐约能看到几个村民正把枯死的柿子树拖去柴房。
红雾笼罩下连耐寒作物都蔫了，人间之里的灯火昼夜不息，像被困在琥珀里的萤火虫。
“老师，红雾什么时候才会散呀？”走到武杉身边，梨花趴在窗棂上呵出一团白雾，在玻璃画了个哭脸，“阿爸说再晒不到太阳，地窖的腌菜都要长白毛了。”
【绯红女王】在盆里爆开一大团蒸汽。
武杉牵着梨花冰凉的小手将梨花拉回桌子前坐下，顺手把她的羊角辫揉成蒲公英：“等某个整天无所事事的巫女想起来......应该就能解决了，这不是我们能管的事情……”
“还是先回来看题吧！第七题。”武杉用砚台压住乱飞的草稿纸，笔在纸上划出流畅轨迹，“要多读读题干，上面没有写是妖怪的话就不用考虑这个可能性，然后将鸡的数量设置为x，兔设置为y……”
题目很快讲完，梨花也理解的很快，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智慧的大笑声！
学堂里师生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无奈！
“武杉武杉！本妖精也来交作业啦！”
琪露诺刷的一下拉开纸门，身后跟着提着袋子的大妖精。
“来了就坐吧小⑨！”
武杉无奈的合上梨花的作业本，之前他扫过几眼，梨花做的基本上没什么错。
而梨花则是乖巧的坐在一边没有说话。
“武老师，这是昨天的作业。”大妖精坐在琪露诺身边轻轻放下本子，“琪露诺酱的坐标轴画的...额...很有创意。”
“武杉，本妖精可是很用心的在做喔~快给我看看！”
琪露诺兴致勃勃盯着自己的作业本，满是自豪。
是的，之前琪露诺和梨花的数学进度都差不多，都是小学数学的范畴，谁曾想梨花对数学那么敏感，仅仅两天琪露诺就跟不上梨花的进度了。
那琪露诺哪能干啊。
武杉出题的时候，非要和梨花一样，用她的话来说“本妖精怎么可能输给一个人类！”
武杉翻开蓝色封皮的本子，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琪露诺把正弦曲线画成了冰锥散射轨迹，还在坐标系旁边标注“弹幕优化方案”。
最绝的是应用题解答：「鸡和兔子关在一起会打架，建议改用乌鸦和乌龟」。
“小⑨啊......”武杉捏着作业本的手微微颤抖，太阳穴突突的跳着“这个先放一边，昨天让你订正的题呢？”
“在在在！”琪露诺急忙让大妖精从袋子中又摸出一张纸递给了武杉，上面是昨天错题的订正。
武杉翻开一看。
应用题：请问博丽神社的赛钱箱中原本有100元，被某小偷偷走了50元，还剩多少钱。
答：0元。
因为博丽神社的赛钱箱不可能有那么多钱。
然后被武杉画了一个差，让她好好算算，今天订正之后再拿给自己看。
结果今天琪露诺的回答依旧是0元，甚至还多写了一句备注：真的没有钱！我以前看到过！武杉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
此时的武杉突然感觉自己上上辈子到底是屠了城还是挖了别人的祖坟，这辈子穿越过后要来教琪露诺数学啊！？
而一旁梨花看了之后，连忙把这辈子短短几年所有的伤心事都想了一遍才忍住没笑出声来，只不过小肩膀还是微微在颤抖。
武杉叹了口气默默把宣纸叠成纸飞机射向火盆，看着它碰到【绯红女王】剑身的瞬间，就燃起火焰，这一幕让他忽然想起红魔馆的鎏金壁炉。
那位恶魔之妹此刻是不是也望着同样的红雾？在地下室待着的日子应该会很寂寞吧？
再怎么说也算是自己的学生，还是希望可以和她聊到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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