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给老板打工一样，老板死了就没有继续工作的理由了。
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是有些死忠党跟着那已经死去的穷奇，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魅力。
苏酩抽剑，那金色的光芒也黯淡下来，只是用着所剩无几的气力挥出不带剑光的一剑又一剑。
还有半天的时间，整个秘境就关闭了。
到时候自己也能出去，说不定还能见李若卿最后一面，还能陪她吃最后一顿饭。
朴实无华的剑招，带着霸道至极的力量，仅仅是物理攻击便将袭来的邪魔一刀两断。
但下一剑却没有朝着自己的预想行进。
偏头看去，自己低垂的手依旧紧握着那暗金色的细剑，但上面还多了半支箭。
应该是一整支箭，但半截身子已经没入了苏酩的手臂，甚至隐隐穿过些许。
浅红色的双眸只是平淡地看着这一幕。
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就像是麻木了一样，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苏酩看着眼前的邪魔，围着自己一圈的邪魔，似乎不剩多少数量了。
从头到尾，苏酩都没有用那五天的，最后的时限，打出的物理攻击无法直接杀死这些邪魔，恢复过来只是时间问题。
但那些邪魔不动了，甚至有的脸上还带着恐惧。
它们看着眼前这位，杀死了穷奇，一直战斗到现在都从未倒下的小小仙子。
完全被染红的衣裙，一头雪般的白发也被鲜血浸染。
脸上的血液导致看不清对方的神情，浑身上下的大小伤口随便拿出来一些放在人类身上都足以丧命。
但是她就站在那里，被废掉的右手持剑，左手还拎着一只邪魔的头颅。
不知道在坚持些什么，或许只是在等一顿饭，等一个拥抱，等一声称呼。
苏酩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她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冷热，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
忽然很困，看着血污覆盖的地面都觉得像是一张温暖的床。
于是她真的倒下了，朝后，直挺挺地倒去。
余光扫过金手指上面所剩的时限。
那五天依旧雷打不动，她还有五天的时间，出去之后说不定还能赶得上李若卿的生日。
一声剑鸣。
银白色的剑光带着寒气，狂暴般席卷了苏酩所处的周身，不留下一寸完好的地面。
苏酩没有倒在地上，和地面亲密接触，她现在还勉强算是站立的，这站立的前提是有人在后面让苏酩靠着。
后脑勺好像碰到了什么有些软乎乎的东西。
“酩儿......”
十数年的所有，全部都含在这两个字当中。
慕霞仙小心翼翼，从身后抱住苏酩小小的身子。
苏酩靠在慕霞仙的身上，由于是在背后，微微侧过头去只能看见白色的长发，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
于是她废了点力气，扭头看去，只看到了仙子两行清泪，凝视自己，又好像在凝视不知多久前的时光。
她感觉有些恍惚，于是开口：“我们......我们之前认识吗？”
似乎对方也没能料到这个回答，微微一怔，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
“我......”冷冰冰的仙子停顿些许，“你受伤了。”
“啊。”苏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子，可以说是千疮百孔，现在还活着就算是个奇迹。
但是那五天的时限依旧存在，她还有五天的时间来和李若卿好好道别。
再看了眼冷冰冰的仙子，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大概是宗门里面哪位峰主，有过一面之缘，现在估计是清宣宗来支援了。
还好，她还以为这波怪物把这边和清宣宗同时捣毁，现在看来清宣宗还是健在的。
“没事，这点小伤。”苏酩感觉不到痛，大概就是不痛，扭了扭身子示意慕霞仙将她放下来。
方圆百里都不剩任何一只邪魔，苏酩也瘫坐在地上，长长舒一口气。
还有半天的时间，她就可以出去了。
现在李若卿是不是在秘境外面对着自己哭丧呢？
想想，不自觉轻笑出声。
但旁边的慕霞仙笑不出来。
方才接触的时候她就感受到了。
感受到了苏酩的经脉寸断，感受到了苏酩的奄奄一息，现在就算是拿出再厉害的天阶丹药来救苏酩，也救不回小小仙子的命。
“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我说在清宣宗之前，更久之前。”
苏酩盯着慕霞仙的脸，似乎要从中挖掘出那十数年前的记忆。
但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慕霞仙还是没有说话，她度了些许精气到苏酩身上，不敢太多，怕苏酩被身上的伤痛淹没
但救不回来，只是让苏酩浑浑噩噩的脑袋清醒了些许。
她感受着慕霞仙身上的阵阵微寒，不自觉感觉亲昵。
能感觉到冷热了，自然也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微微痛楚。
“嘶......”倒吸一口凉气的苏酩往同样坐下的慕霞仙身上靠了靠。
慕霞仙的手僵在半空，犹豫片刻，落在苏酩的肩膀上。
轻轻搂住了可悲，可怜的小小仙子。
“我们是不是马上就能出去了？”
苏酩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又开始昏昏沉沉的了。
眼前好像开始发黑了。
“嗯。”慕霞仙应了一声。
满是血污的脸上不自觉勾起些许笑意。
“我好困，能靠着你睡一觉吗？”
“嗯。”
得到慕霞仙首肯之后，眼前已经一片漆黑的苏酩摸索着抱住了对方的腰肢，整个人埋在了对方的怀中。
“能出去了记得叫醒我。”
“嗯。”
苏酩闭上了早已看不见的双眼。
金手指上面的时间还有五天，也停留在五天，不再倒数。
可惜也谁来也叫不醒她了。
冷冰冰的仙子伸手也抱住在自己怀中的苏酩，身躯微微颤抖。
苏酩，死了。
她没赶上，就像十几年前那样。
“酩儿......”用力，像是要把苏酩揉捏进自己心中，“对不起......”
她的路没有尽头。
她的路云雾四起。
她的路孤独长存。
41.记取那回花下一低头
洞窟内，李若卿呆呆地坐着，看着眼前依旧没有一丝波动的裂隙。
“李师姐，喝点水吧，刚刚已经有人进去救苏酩老师了，一定会没事的。”
李若卿没动，也没回话，只是怔怔地望着那裂隙。
那位熟悉的女弟子叹了口气。
大部分弟子已经修整完毕了，他们在等时间到了之后才能回到宗门的飞舟启动，也在等秘境之内的最后一个人出来。
不知道等了多久，李若卿咽了口唾沫，只觉得如同刀割般疼痛。
但或许有个地方更加痛。
身后忽然传来清宣宗历练弟子的惊呼，大概是来了什么人，可能是清宣宗的支援来了？
李若卿仿佛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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