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莫妮卡决定要去市政厅找泽莫的时候，我都没机会和爱莎再度搭上话。
我不觉得她是个简单的女仆，但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我也无从得知了。
“你们想好要这么劝说兄长大人了吗？”
去往市政厅的路上，莫妮卡问我和安洁。
“只要说明一下，他大概能明白吧，不过大人的事情很麻烦啦，就算我们告诉了你哥，也不一定会有什么改变。”
安洁摊开双手说道。
我将自己和爱莎的谈话昨晚告诉了安洁，血族公主并没有多说什么。
我想泽莫肯定知道道尔格街区和马萨斯街区的一切，之所以没有改变就是因为那边产生不了什么价值，也不会威胁到自己的切身利益。
只要将街区托管给一两个地头蛇，就可以长期高效的让主城区的人利用廉价的劳动力，或许在主城区人看来，泽莫还是个好长官。
但是爱莎所说的，泽莫想用钱买下一个国家，我还是没有明白。
总之钱这种东西……怎么说呢，政府可以印钱，而泽莫却想着用钱买一个政府，难以理解。
“倒是你，要怎么和你哥说自己的事情，马萨斯街区虽然那几个人死了，但根本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吧？”安洁好不客气地说道。
莫妮卡低下头，看起来有些消沉。
“我昨晚想了想，要不还是算了吧，那几个人已经死了，按照王国法律来说，已经是极刑了……”
“那是常规律法，你可是男爵的妹妹！按照王国例法，那些人就算被诛杀九族都不过分！”安洁看起来还是有些义愤填膺。
“我不想那样……”莫妮卡把玩着手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兄长说，发生了这种事情……他万一接受不了怎么办……”
“那你自己的事情就不重要了吗？泽莫既然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帮你去贯彻正义？难道要让马萨斯街区的那个老头，继续为非作歹吗？”
“为非作歹的不是那个老头……”莫妮卡摇了摇头，“我昨天才在哥哥的书房中发现，那个人不是什么无名之辈，是圣诺勒斯王国上一届的宰相，人称护国公的凯休斯·杜马公爵。”
“哈？”安洁看着莫妮卡。
我也愣住了，这个完全没有听说过，是常识范畴之外的事情。
“怎么说呢，我看了他的资料，总之……也不是他的错，就是那几个小混混……哎呀，我说不明白，可是那种角色，兄长大人也得罪不起。”
“圣诺勒斯王国的公爵，我怎么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安洁质问道。
虽然安洁也不是王国人，在王都待的时间也不长，可一个王国的公爵又能有多少了？
因为夏洛特公主的这层关系，王宫内部的宴会祭典，我们没少参加，但从来没听说过凯休斯这个名字，更别提见到这个人了。
而且不光是安洁，我对这个伯爵，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护国公？真要这么有名的话，多少也会流传出来吧？
“虽然是王宫的护国公，但是那也是二十年前了，现在的王都政府，更习惯将凯休斯称为王国之耻。”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在马车上，莫妮卡给我们草草讲述了一下她昨天在书房中看到的资料。
看来她的确是下了不少功夫，但安洁不也在书房吗？她到底在干什么？
“我……我当然是在找关于泽莫的部分，毕竟我们的目标，是改善道尔格街区的民生问题！”安洁涨红着脸辩驳道。
凯休斯·杜马被称为护国公，是因为他率领着王国军队，平定了菲利普斯二世刚刚上位时，圣诺勒斯王国的南方五城叛乱，维护了王国的统一。
并且在魔潮爆发前期，都是由凯休斯率领王国军，在前线进行对抗，并在国内提出了冒险者公会制度，得以保护住王国的领土。
而他被王都政府仇视，并且离开王国政府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支持北境独立。
一方面是平定了南方五城叛乱，另一方面却又支持北境独立，一时间让人有些迷糊。
“我们这边是在哪儿？”莫妮卡下意识地问了一句，随后又自问自答，“赛恩斯城整体还是在南部，偏东一点的位置，毕竟跨过国境线就是诺曼公国了。”
“突然说这个干什么？”我问道。
“刚刚不是讲北境独立的事情了吗，我就突然想到了，南方的诸城，几乎是在圣诺勒斯王国建立之处，就是王国的领土，几十年前爆发的叛乱，也是几个领主联合到一起，妄图对抗贫弱的中央，但人民的反抗意志并不是很强烈，所以很快就被镇压了下来。”莫妮卡说道。
“所以，凯休斯那个护国公的称谓，其实是名不副实咯？”
“被这么称呼，主要还是在魔潮战争中的建树啦，我想说的北境独立这件事情，在魔潮之前，北境一直都是比较松散的一个地区……”莫妮卡看起来有些苦恼，知识的匮乏没办法让她把自己的想法表达清楚。
“不是松散，而是一个个独立的邦国。”安解释道，“魔潮爆发之前，北境一直都是一个个独立的邦国，和圣诺勒斯王国算是平等的关系。而魔潮爆发以后，北境作为正面迎敌的地区，大多数邦国都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为了寻求王国的庇护，才在名义上归附于中央。”
你对这个怎么这么清楚？你不是魔族的公主吗？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魔族和魔潮，并没有什么关系。
安洁的魔族，主要是在王国的西方，是一片荒芜的地区，王国不屑于开发，并且魔族在那块地方由来已久。
而魔族是不愿意加入人类世界的文化圈的，所以尽管双方一直有冲突，但并没有爆发全面的战争。
就像是前线的斯卡蒂城，哪怕是魔族攻占了斯卡蒂城，也尽量没有影响原本的人类地盘。
但魔潮就不一样了，魔潮是爆发于中央大陆北端的一次极端魔法灾害，狂化的魔兽群一路从大陆北端向南进发，一路扫平了无数城邦和国家。
而圣诺勒斯王国以北的地区气候寒冷，再也没有诞生出什么大的王国和城邦，面对汹涌的魔潮只能一退再退，知道圣诺勒斯王国直面魔潮的威胁。
这个过程也并不容易，总之圣诺勒斯在五十年间付出无数血泪牺牲后，消灭了魔潮，随后战时的状态一时难以转换，又讲矛头对准了魔族，那会安洁她们才遭了重。
不过魔潮结束之后，虽然没有人明说，但王国的人已经下意识地讲北境纳入自己的领土了。
至于更远的地方，基本上人迹罕至，王国也不愿意去了。
“北境人有自己的宗教，自己的语言，无论是习惯还是文化，都和圣诺勒斯王国不一样，所以，凯休斯选择支持北境独立。”莫妮卡说道。
作为一个宰相，我想首先是为中央政府利益考虑，但很明显，凯休斯站错了队。
而凯休斯支持北境独立的言论传出去后，因为他的功绩，国王并没有多说什么，何况到了那时候，王室已经衰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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