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祁同伟是从一名英勇无畏的缉毒警起步,但全省的缉毒警有多少,又有多少能当上公安局长,但他祁同伟最终坐上了公安厅厅长的宝座。凭什么?凭他汉东大学毕业?凭他的老师是高育良吗?
官场从来不是一个只凭功绩便能立足的地方。情商、站队、背景,甚至是细微的处事态度,都可能成为决定一个人命运的砝码。或许,从祁同伟从不主动向省长齐文蔚汇报工作的那一刻起,他的仕途便己悄然偏离了轨道。
在官场,不尊重领导是大忌。公安厅作为省政府的下属机构,虽手握重权,但在省长面前却不过是权力链条中的一环。当时尚未正式升任公安厅长的祁同伟,不过是个副厅级干部,却自恃有老师省委副书记高育良的庇护,便以为可以无往不利。他的自信,甚至可以说是傲慢,让他忽视了官场中最基本的规则——向领导示好、保持沟通,是维系关系的不二法门。祁同伟或许以为,凭借高育良这棵大树,他便能安然无恙,但这只是他悲剧的开端。
更何况,体制内是最讲人情味的地方,反之,也是如此。一个忘恩负义的人,谁会用,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东郭先生和狼……这些五千年历史都是有血淋淋的教训的。更何况,高育良虽是省委副书记,但他本人还是梁群峰的门生。这样的标签一旦贴上,谁还敢用他?事实上,祁同伟能从副厅级升到正厅级,坐上公安厅厅长的位置,己经是齐文蔚看在梁群峰老干部面子上格外宽容的结果,当然从中齐文蔚也获得不少的东西。可怜的祁同伟以为这其实是自己努力的结果,是他老师高育良的帮助。
从那天的政法工作会议后,祁同伟似乎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他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决定亲自到省政府向齐文蔚“解释”自己的情况,负荆请罪。
然而,理想与现实之间总是隔着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省长的日程安排得密不透风,副部级干部想要面见省长都需要提前预约,更何况是祁同伟这样一个早己被省政府办公厅列入“黑名单”的厅长?他的名字在省政府内部几乎成了敏感词,提起他,人们只会想到“麻烦”和“不识时务”。
但祁同伟并非轻易认输的人。他有着超乎常人的毅力,也有着能放下身段的韧性。从那天起,他开始雷打不动地出现在省政府大楼的门前,风吹日晒,毫不动摇。无论是烈日炙烤,还是寒风刺骨,他都像一尊雕塑般守在那里,等待着齐文蔚的接见。
他的身影成了省政府门前的一道奇景,引得路过的工作人员纷纷侧目。有人敬佩他的执着,有人怜悯他的落魄,但更多的人只是冷眼旁观,暗自揣测这位公安厅长的结局。
官场中的人情世故,往往比表面上看起来更加复杂。祁同伟的举动虽然引人注目,却也让许多人不齿。在汉东省的权力圈子里,他的名字早己与“失势”挂钩。如今的他,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被高育良看好的后起之秀,而是一个在仕途边缘苦苦挣扎的落魄者。他的坚持,或许是为了挽回一丝尊严,或许是为了向齐文蔚证明自己的忠诚,但无论动机如何,这一切在旁人看来都显得有些可笑。
终于,迫于舆情压力和不良影响的顾虑,齐文蔚同意接见这位年龄比仅比自己大两岁的公安厅厅长。这次会面的时间被严格控制在十分钟以内。祁同伟,你的机会有限,珍惜每一秒。
会面的地点安排在省政府的一间小会议室,很简洁,房间里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一张长桌、几把椅子,以及墙上挂着的一幅汉东省地图。齐文蔚坐在长桌一端,而祁同伟则坐在对面,略显局促。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希冀,却又夹杂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同伟同志,说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齐文蔚的声音平静而低沉,语气中听不出一丝情绪。
祁同伟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坚定一些。
“齐省长,我知道自己过去有些工作做得不到位,引起了您的误解。今天来,是想向您汇报一下公安厅的工作情况,同时也想表达一下我的态度……”
他的话还未说完,齐文蔚便摆了摆手,示意他停下。“祁厅长,我时间有限,咱们就别绕圈子了。”
这句话像一把利刃,首刺祁同伟的心脏。他的脸色微微一变,却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他知道,这十五分钟是他最后的筹码,错过这一次,他可能再也没有机会站在齐文蔚面前。
接下来的几分钟,祁同伟尽力陈述自己的功绩,试图用过去的成绩和对公安工作的规划来打动齐文蔚。他提到自己当年在缉毒前线的英勇事迹,提到公安厅近年来的治安成果,甚至提到自己对汉东未来发展的设想。然而,齐文蔚的脸上始终没有一丝波澜。他偶尔点点头,更多时候只是静静地听着,仿佛早己对祁同伟的说辞失去了兴趣。
十分钟转瞬即逝,秘书敲门提醒时间己到。祁同伟的话戛然而止,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齐文蔚温和却不容置疑的语气打断:“好了,祁厅长,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回去好好干工作,别辜负组织的信任,等通知。”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鼓励,但实则是一句空话套话。等通知,但要等到什么时候。祁同伟不敢流露出任何的不满,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会议室。走出省政府大楼的那一刻,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他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这种孤独是前所未有的。
有时候,命运就是如此无常。40岁的齐文蔚己然成为汉东省的封疆大吏,手握一省大权,他的每一次决策,都可能影响汉东千万人的命运。而42岁祁同伟却依然困在公安厅厅长的位置上,进退两难。他的努力、他的坚持,甚至他的屈辱,恐怕在齐文蔚眼中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插曲。
这次会面之后,祁同伟的处境并没有显著改善。他依然是公安厅厅长,但他的影响力却依旧消退。厅里的下属依旧对他阳奉阴违,市里省里的领导依旧对他敬而远之,甚至连高育良对他的态度也变得暧昧起来。祁同伟开始意识到,自己的仕途或许真的走到了尽头。不行,我必须要找到给齐文蔚的投名状,红颜知己,这些以后总会有的。我要一步一步向上爬,我要当副省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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