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舞台上的她们,比观众们要看得更加清楚。
这个随着乐器一起升上舞台的人,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演员。
他是若叶家的代理家主,若叶英二。
“他知道通往您国度的密径。”祥子说,“他有罪。同时,在过去的国度里有着地位,并因此怀抱令人在意的秘密技术。”
“他是一个完美‘失踪者’,甚至不会因为过去的地位而受到保护——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说明了他的威胁——没有人会想要保护他,不论是他的王,还是他的家系。”
“每一个商人,都会将他们的商品说得天花乱坠。”心微笑,并说,“我确实心动,但还是要看它的价格。”
“我不是在售卖,您也不需要付钱。”祥子说,“我将他送给您。这是见面礼。”
心又轻轻地笑了。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她说,“见面礼的后面,就是诉求。”
祥子回以同样的微笑。
“你所诉为何?”心问。
“我请求您……”
她看向心。
请求原谅?
请求清白?
请求收回驱逐令?
然而。
都不是。
“此处甚美。”
祥子展开双手。
她的背后是星光灿烂的舞台。
是一呼百应的歌迷。
是向远处蔓延的霓虹都市。
是飞艇、是浮空车、是大幅面的广告、是流淌的金钱、流淌的歌。
是在射灯下发光的,永远不会迎来黑夜的,乐之城——
她说:
“我请求您许我与您比邻。”
……
“——”
这无疑已经构成了挑衅!
米歇尔这次真的无法再等待了——巨大的熊从后方擒住了祥子——
但仍然只是擒住。
因为心再次叫停了她。
在沉默着继续演奏的初华、海铃、喵梦和睦中间,在投来目光的育美、花音和薰中间——
“哈哈!”
心像是真的听到了非常有趣的事那样,笑了出来。
“Oblivionis!我没想到你要说的,是这样的话!”心笑着,说,“比邻!你要与我在这座城市里比邻?”
“这座城市足够大。”祥子说,“它能包容七支乐队。但我想,这不是它能包容的极限。”
心迄今为止最开心地笑了。
“你想要成为新的【领袖】!”她说,“野心!Oblivionis……我看见你的野心,从你的身体、你的手脚、你的能力之中溢出!”
“您高看我了。”
祥子礼貌地说。
“我只是只能如此行动。”她说,“我不动手,难道,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国度中去吗?”
“我带着触怒您的罪。”
“那罪的根源是弱小。”
祥子被米歇尔擒住肩头。但她仍举起她的双手。
“因为弱小,所以可以不加顾虑地构陷。”
“因为弱小,所以无法掌握身边发生的一切。”
“因为弱小,所以在发生事情以后,一锤定音,没有坐上谈判桌的资格。”
“我曾像所有人一样,以为安静地生活,累积力量,就是最稳妥的乐之城生存守则。”
“但我错了。”
“要准备多少,才算准备好了?”
“准备多少,都准备不好。”
“意外随时发生。而随时发生的意外,又会将积累夺走。”
“在这座城市里,不管怎么积蓄力量,不管怎么做好准备,终将到来的结束,都必然平等地降临在每个人身上。”
“我一次又一次地躲避。”
“但躲避不能避开这结束。”
“我越是躲避,就有越多的枷锁趁虚而入,要将我压垮。”
“躲避,只会让我更加畏惧它们,和与它们相关的一切。”
她说:
“我不能终日活在畏惧里。畏惧遗忘、畏惧死亡、畏惧恐惧、畏惧悲伤、畏惧爱——”
“畏惧将侵蚀我,夺走我的全部。畏惧,就是死亡。”
“我不能畏惧——我只能不畏惧!”
祥子伸开双臂!
“既然如此,现在,就是开始!”
“我把‘我有威胁’这件事,告诉您——告诉所有人!”
她高声说。
“隐瞒没有意义!”
“我将我的一切,展示出来!”
“我无从掩饰,也不需要掩饰。”
“我要斩断这罪,这枷锁,这束缚我的一切——我要向上而去——”
祥子看向心。
“——我要请求您,许我在这乐之城的舞台上,与您比邻。”
音符落下。
“……”
台上没人说话。
“……”
台下,观众们也收起了声音。
不知不觉间,吵闹的演出现场,变得一片安静。
“哈哈。”
只有心笑了。
她鸣铃般的笑声,此刻在演出现场悦耳地回荡。
第一百九十八章 于烈焰中诞生之物’
“Oblivionis,你的演出不应该是《仲夏夜之梦》,而应该是《哈姆雷特》。”
心笑道。
“……!”
《哈姆雷特》。那是王子复仇记。
祥子心头一跳。
但心没有继续说这个话题。
“你要成为【第八支乐队】。”心说。
“那份见面礼不是交易,但这份许诺是。如果您赦免我的罪,我就向您许诺更加盛大的舞台。”
祥子说。
她伸手挥向舞台的侧面。
挥向这座乐之城。
“你要我赦免一个刚刚让我们陷入和若叶家的纷争中的人的罪,并把这样一个危险分子,放回这座乐之城里。”
心说。
“那些纷争,同时向您展示了我的作风和能力。”
祥子说。
“我要登上顶峰。在这过程中,我会创造舞台。”她说,“如果您赦免我,我就会将像先前那样的舞台带给这座城市——恰到好处、但盛大的。”
“你在挑战这座城市的秩序。”心笑道,“我为什么要同意你?”
“因为这很有趣。”
祥子说。
……
哈哈!
弦卷心大声地笑了。
“是,是!这里确实缺少像你这样的人!”她说,“乐之城的下一幕就要开始了,但来场的嘉宾候选,都早已默许了规则和秩序,太过于彬彬有礼!”
“心!”米歇尔喊道。
“我们有什么理由不看呢,米歇尔?”心说。
她看向祥子:
“Oblivionis,Mortis,Timoris,Doloris,Amoris!我解除你们——解除Hello,Happy World!对Ave Mujica的通缉!”
这是决定性的一句话。
也是祥子所作的复杂计划,终于抵达的终点。
“感谢您。”祥子以手按胸,说,“请允许我为您的宽宏大量献上礼花。”
砰!
远处,乐之城的另一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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