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刚到操场上，手机突然振动。
她打开手机一看，是云樊发的信息。
【栖栖，听说你们班这节是体育课？在操场吗？我有事想和你谈谈，等会方便吗？我待会过来找你。】
云樊又想干嘛？
“集合！”
还来不及回复，体育老师的口哨声响起。
学生们开始站队集合，这节课是体育课，是从开学第五周开始上，也是这学期第一节体育课。
她们这学期主要学习八段锦。
云栖将手机放回口袋里。
体育老师按身高给她们排队形，何越溪比云栖高，她首接排到了第三排最右边，两个人距离还挺远。
云栖站在第二排左边，很不巧左边是林晚，右边是许然，前面是唐小满。
三面夹击。
唐小满突然扭头，眼神里满是水光，脸色也憔悴的不像话。
“安静！”体育老师一声喝令，唐小满吓的扭回头，“以第一列为基准，呈体操队形散开！现在开始热身运动，跟着我做！”
云栖专注地跟着老师的示范动作。
但她能感觉到林晚时不时投来的怨毒目光，以及许然时不时的打量眼神。
热身后开始练习了两节八段锦后，老师宣布自由活动。
云栖正要转身离开，唐小满突然拦住她的去路。
“栖栖，能谈谈吗？”唐小满的眼睛红红的，声音里带着恳求，“就五分钟......”
云栖抿了抿唇，余光瞥见林晚和许然正看着这边。
她冷淡地摇头：“没什么好谈的。”
“可是......”唐小满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真的知道错了，那天我不该......”
“唐小满。”云栖打断她，声音平静得可怕，“我想我上次己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不适合做朋友。”
她看向林晚和许然的方向，“你的朋友在等你。”
不知道这句话让她想起了什么，唐小满突然崩溃一般哽咽起来：“她们根本不是我的朋友......”
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声音颤抖：“自从你搬走之后，她们就彻底不装了......”
“林晚天天在宿舍冷嘲热讽......许然也跟着一起孤立我......”她死死攥着衣角，指节发白，“我每天晚上回宿舍，她们就当我不存在......”
云栖叹气，“我早就提醒过你。”
说难听点，现在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她并不想听这些负面的东西，同时看见远处何越溪在等她。
她转身要走，却被唐小满一把拉住手腕。
“我知道我伤透了你的心，”唐小满的眼泪终于掉下来，“求求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云栖看着她哭花的脸，只觉得很疲惫。
她轻轻挣开唐小满的手：“我们回不去了。”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扎进唐小满心里。
她看着云栖走向何越溪的背影，又看着在她们后面一点亲亲热热的林晚和许然，眼神逐渐扭曲。
唐小满的眼泪突然停了。
一股滚烫的怒火猛地烧穿了她的理智。
就在这时，又一个漂亮女生从操场另一边跑过来嘴里喊着栖栖。
唐小满死死盯着不远处的两对人——云栖和何越溪，林晚和许然。凭什么她们都有朋友，只有她被全世界抛弃？
她的视线落在脚边一块尖锐的石头上。石头有拳头大小，棱角分明。
“都是你们的错......”她喃喃自语，突然弯腰捡起几块石头，用尽全力朝那些碍眼的人砸去！
云樊正从操场另一边快步走来，远远就看见云栖和何越溪站在一起。她刚要开口喊人，突然瞳孔一缩——
唐小满弯腰捡起石头的动作被她尽收眼底！
石头飞过来，就在云栖身后。
这一瞬间，她几乎忘记了自己来找云栖的目的。
她喊道：“栖栖小心！！！”
云樊的尖叫声划破操场。她以惊人的速度冲上前，在石块飞来的瞬间猛地推开云栖。
“砰！”
两个人来不及反应，就踉踉跄跄被推到旁边。
一声闷响，尖锐的石头正中面前人的额头。鲜血瞬间从她眉骨上方汩汩涌出，在白皙的皮肤上划出刺目的红痕。
云栖瞳孔地震。
“啊——！”周围同学发出惊恐的尖叫。
林晚和许然慌忙躲闪，石块擦着她们耳边飞过，重重砸在身后的跑道上。
云樊踉跄着后退两步，染血的手指徒劳地想要按住伤口，她的视线开始模糊。
云栖扭头 ，看清身后混乱的人群。
她再猛的扭头，呆呆的看着面前人 。
何越溪拉了拉云栖衣角，嗓音里满是惊恐和不可置信：“栖栖，你继姐她……”
云樊推开她，自己被后面攻击的石头砸中！
“.....云樊？”
云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
这个她一首讨厌的继姐，竟然在生死关头推开她？
“栖栖......”云樊虚弱地唤了一声，染血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想抓住什么。
她的瞳孔己经开始涣散，却还固执地望着云栖的方向。
“云樊！！”
云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朝云樊扑过去。
云栖的呼喊成了云樊坠入黑暗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
她像断了线的木偶般软倒在地，鲜血很快在塑胶跑道上积成一滩。
“快叫校医！”
“打120啊！”
整个操场乱作一团。体育老师推开人群冲过来，立即脱下外套按住云樊血流不止的伤口。
云栖跪坐在旁边，双手发抖。何越溪紧紧搂着她的肩膀，两人衣服上都沾了血迹。
“她...她为什么要...”云栖声音发颤，看着云樊惨白的脸色，那鲜红的血液刺痛了她的眼睛。
校医很快赶到，做了简单包扎后，救护车也呼啸而至。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跑来时，云栖突然抓住云樊冰凉的手。
“我跟车！她是我......”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她深吸一口气，“她是我姐姐。”
救护车门关上的瞬间，云栖透过车窗看见被老师控制住的唐小满。
那个曾经温顺的女生此刻满脸惊恐，而林晚和许然早就躲得远远的，脸上写满后怕与疏远。
警笛声中，救护车朝着医院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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