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如潮水般褪去时,洛衍是被一缕带着咸涩气息的海风唤醒的。他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金舰破损的甲板上,身旁散落着算珠核心的碎片,每一片都还泛着微弱的金光。天空乌云散尽,一轮血月悬在天际,将整个海面染成诡异的暗红色。
“你终于醒了。”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洛衍艰难地转头,看见镜渊使半透明的身影倚在断裂的桅杆旁,青铜面具布满裂痕,“再晚一步,你的意识就要被算珠核心彻底吞噬了。”
洛衍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像被灌了铅般沉重,手腕上的刺青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生命力。他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得厉害:“苏九璃......还有黑袍人?”
“黑袍人灰飞烟灭了。”镜渊使顿了顿,黑雾在他周身翻滚,“苏九璃......她用最后的力量护住了你,现在生死未卜。”他抬手一挥,甲板上的迷雾散去,露出不远处昏迷的苏九璃,她的九连环算盘己经彻底破碎,银白色的劲装沾满血迹。
洛衍挣扎着爬过去,手指刚触碰到苏九璃的手腕,突然,金舰下方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整艘船开始缓缓下沉,海水漫过甲板,激起阵阵浪花。镜渊使的身影变得愈发透明:“金舰承载着太多秘密,它的沉没是注定的。你们得马上离开!”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船只破浪的声响。洛衍抬头,只见三艘悬挂着因果仲裁庭旗帜的舰船驶来,双马尾少女站在船头,手中的八角罗盘蓝光闪烁。“洛衍!交出算珠核心!”她的声音穿透夜色,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镜渊使冷哼一声,周身黑雾凝聚成一道黑色漩涡:“抓紧我!”他一把抓住洛衍和苏九璃,三人瞬间被黑雾吞没。再次出现时,他们己经置身于一座荒岛上。岛上怪石嶙峋,中央矗立着一座古老的石碑,上面刻满了与算珠核心相同的蝌蚪纹。
“这里是......”洛衍刚开口,突然感觉头痛欲裂,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炸开。他看到了镜渊使的真实面容——那是一个与他有七分相似的青年;看到了净土教团隐藏在佛塔下的秘密祭坛;还看到了因果仲裁庭深处,一个神秘人正在操控着巨大的命运罗盘。
“这些是......算珠核心传给你的记忆?”镜渊使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看来,你比我们想象中更早接触到了真相。”他的面具彻底碎裂,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我叫洛临,是你父亲的......挚友。”
洛衍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人,还没来得及追问,远处的海面上突然亮起无数火把。密密麻麻的船只将荒岛包围,船头分别插着异灵商会、净土教团、因果仲裁庭的旗帜。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扩音器中传来:“洛衍,交出算珠核心碎片,饶你不死!”
洛衍握紧手中的碎片,看着昏迷的苏九璃和自称洛临的镜渊使,心中涌起一股决然。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向他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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