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辉夜的“断线”与谛听的“狗洞2.0”
冰冷的虚空能量混杂着硝烟与腐朽的气息，从头顶巨大的破洞灌入，吹得林夜破烂的衣角猎猎作响。结晶碎片掉在地上的“哐当”声，在死寂的熔炉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辉夜悬浮在破洞边缘，银色的长袍多处破损焦黑，露出下方闪烁着细微数据流的、非金非玉的肌肤。她星璇银眸中的数据流异常紊乱，如同短路的电路板，忽明忽灭。那只扒着破洞边缘的手掌微微颤抖，指尖萦绕的银色光辉也黯淡了许多。她无视了林夜那比哭还难看的“问候”，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瞬间扫过：
熔炉中心巨大的爆炸深坑（核心己毁）。
墙角挣扎着试图起身、却破损严重的“山丘”巨构（失去威胁）。
散落一地的暗红结晶碎片和流淌的暗金液态金属（目标样本）。
抱着谛听、一脸紧张的阿土。
趴在地上、挺着圆肚皮首哼哼的焦炭鼠暗牙。
以及…林夜手中那根插在地上、顶端液态黄金微微发光的权杖，和他贴身藏着的、散发着泰坦本源气息的位置（“泰坦之心”碎片）。
【…样本…状态…确认…】辉夜冰冷的、带着明显电流杂音的声音响起，【…泰坦…核心…碎片…能量…纯度…符合…要求…朽械…核心…结晶…与…‘源血’…金属…样本…污染…严重…但…可…提纯…】
她的目标依旧明确，哪怕身受重伤！星璇银眸最终定格在林夜身上（或者说他藏碎片的位置）和地上的那些“垃圾”上。
“辉夜教授，您看您这…伤得不轻啊？”林夜立刻换上一副“关切”的嘴脸，不动声色地挪了一步，挡在那些暗红结晶碎片前面，“外面那俩神仙打架，您都能全身而退，真是…佩服佩服！不过，这‘实验样本’嘛…是我们先发现的，而且为了这点东西，我们可是差点连鼠都搭进去了！您看是不是…讲究个先来后到？”他指了指地上挺尸的暗牙。
“吱…（嗝…见…见证鼠…）”暗牙配合地哼哼两声，小爪子艰难地扒拉了一下旁边一块它刚收起来的结晶碎片，表示所有权。
辉夜的目光没有丝毫波动，仿佛没听到林夜的话。她只是缓缓抬起了另一只手，手中破损的水晶长杖指向林夜，杖尖一点微弱的银光开始汇聚。虽然光芒黯淡，但那冰冷的锁定感和隐隐的空间压迫感，让林夜瞬间寒毛倒竖！
这女人！重伤成这样还想着强抢？！
“等等！”林夜猛地举起左手，掌心赫然是那块温润的暗金色“泰坦之心”碎片！他首接将碎片暴露在空气中，精纯厚重的泰坦本源气息瞬间弥漫开来！同时，他右手的黄金权杖也爆发出星辉，隐隐指向碎片！
“辉夜教授！您可看清楚了！”林夜声音拔高，带着一丝赌徒般的疯狂，“这玩意儿脆得很！我只要轻轻一用力…啪！您心心念念的‘高纯度样本’可就没了！大家鱼死网破！您这趟可就白忙活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
辉夜杖尖汇聚的银光微微一顿。星璇银眸中的数据流急速闪烁，似乎在疯狂计算着林夜毁掉碎片的可能性和后果。几秒钟后，那微弱的银光缓缓散去。
【…条件…】冰冷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或者说逻辑层面的“不效率”感），【…汝…欲…何…求…？】
成了！林夜心中一喜，这女人果然更看重样本！他立刻狮子大开口：“简单！地上的‘垃圾’…哦不，是‘污染样本’，您看不上眼，归我们！这块‘泰坦之心’碎片…可以分您三分之一！就当是…您之前‘帮忙’引开外面那俩大神的辛苦费了！” 他刻意加重了“帮忙”二字，提醒对方是谁先利用谁。
辉夜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评估三分之一碎片的样本量是否足够研究。最终，冰冷的声音响起：【…可。朽…物…归…汝。碎片…三…分之一。立…即…交付。】
“爽快！”林夜咧嘴一笑，心里却骂开了花：立**付？想得美！谁知道你拿了碎片会不会翻脸？
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辉夜教授，您看您这状态…站着都费劲吧？我们这交易，公平合理，但总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确保安全不是？这样，您先下来，咱们面对面，您把您收集到的外面那场大战的数据…拷贝一份给我当定金！我立刻掰三分之一碎片给您！剩下的等我们安全离开这里再给！怎么样？绝对童叟无欺！” 他惦记着辉夜那珍贵的数据记录很久了！
【…数据…无价…】辉夜的声音带着斩钉截铁的拒绝，【…碎片…交付…吾…自取…】
她显然看穿了林夜的小心思，根本不上当！而且，她似乎失去了耐心，星璇银眸中的数据流猛地一滞，身体微不可查地晃了一下！覆盖在她体表的银色数据流防护层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般剧烈闪烁了几下，竟然瞬间消失了！她闷哼一声，悬浮的身体猛地一沉，差点从破口处栽下来！那只扒着边缘的手掌用力到指节发白！
【…警告…核心…运算…单元…过载…损毁…率…67%…熵增…抑制…力场…失效…归墟…污染…侵入…加速…】一连串急促的、如同系统报错般的电子音，不受控制地从她口中传出！她周身开始不受控制地逸散出丝丝缕缕的灰黑色腐朽气息！
林夜愣住了。这…什么情况？系统崩溃了？这女人伤得比想象中还重！连基本的防护和悬浮都维持不住了？那灰黑色的气息…是归墟的污染？她也被侵蚀了？！
“吱…（坏…坏女人…要…要死机了？）”暗牙绿豆眼瞪圆。
阿土也惊呼：“夜哥！她…她好像控制不住自己了！那些黑气…”
就在这时！
“喵…（危…危险…上面…又…又来了…）”谛听突然在林夜怀里发出惊恐的尖叫，金瞳死死盯着辉夜头顶的破洞之外那片混乱虚空！
林夜猛地抬头！
只见破洞之外，那充斥着湛蓝净化光束余晖和灰黑腐朽气息的混乱虚空中，一道庞大、冰冷、由无数破碎金属构成的轮廓，正缓缓调整方向！正是那“巡天巨构”！它空洞的眼窝中，那两团代表着“净化”指令的火焰，在扫过破口处的辉夜时，猛地暴涨！
【…熵增…污染源…次级…目标…锁定…执行…次级…净化…！】
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虽然不如之前锁定辉夜本体时那般强烈，但毁灭的气息依旧锁定而来！一道比之前细小、却更加凝练的湛蓝光束，如同死神的镰刀，撕裂虚空，朝着失去防护、状态极差的辉夜…激射而至！
辉夜也感应到了锁定！她猛地抬头，星璇银眸中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一丝名为“绝境”的波动！她想躲避，想防御，但身体如同生锈的机器，数据流彻底混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净化光束在视野中急速放大！
生死一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喵——！！！（根…根连上了！这边！跳！）”
谛听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尖啸！它金瞳中的根须纹路爆发出刺目的翠光，并非指向辉夜，而是指向熔炉空间另一侧、靠近底部熔融金属湖边缘一处不起眼的、布满裂缝的金属墙壁！
【…空间…薄弱…点…可…强行…开辟…临时…通道…！快！】
它的意念充满了急迫！
通道？！生路？！
林夜脑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救辉夜？这女人是敌人，死不足惜！但…她死了，碎片交易泡汤是小事，万一那“巡天巨构”顺手把下面他们也净化了怎么办？而且…她脑子里那些关于神族、归墟、终焉教会的数据…太珍贵了！
电光火石间，一个极其冒险（且老六）的想法成型！
“阿土！饕餮！带谛听和暗牙去那边！准备跑！”林夜狂吼一声，同时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动作！
他非但没有趁机逃跑，反而猛地将手中的“泰坦之心”碎片朝着即将被净化光束击中的辉夜…扔了过去！不是三分之一，而是整块！
“辉夜！接住！用这个挡！”
辉夜在绝望中看到一道暗金光华朝自己射来，本能地伸手一抓！温润厚重的泰坦本源气息瞬间入手！与此同时，林夜的身影如同炮弹般紧随碎片之后冲了出去！目标不是辉夜，而是辉夜下方那片狼藉的地面——那里散落着他之前撬下来的、最大块的几颗暗红朽气结晶！
他赌了！赌这女人拿到碎片后，会本能地用它自保！赌泰坦本源能短暂对抗净化光束！赌自己能在光束爆炸的瞬间，捡到那块最大的“垃圾”！
辉夜抓住碎片的刹那，求生的本能压过了混乱的逻辑！她毫不犹豫地将体内残存的、本用于压制归墟污染的能量，连同刚刚到手的泰坦本源碎片的力量，狠狠灌入手中的水晶长杖！杖尖爆发出一种极其不稳定的、混杂着银辉、暗金和灰黑三色的混乱光团，迎向那道湛蓝的净化光束！
轰——！！！！
刺眼的三色能量风暴在破口处炸开！远比之前任何一次碰撞都要猛烈！恐怖的冲击波将本就摇摇欲坠的穹顶破口瞬间扩大了一倍！狂暴的能量乱流如同海啸般席卷而下！
林夜在扔出碎片的瞬间就扑倒在地，双手死死护住头！他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狠狠撞在后背，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被掀飞出去，狠狠砸在远处的金属墙壁上！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喉咙一甜，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但他被掀飞的方向，恰好是那块最大的暗红结晶附近！
他强忍剧痛，落地翻滚的同时，一把将那块滚烫的结晶死死抱在怀里！“到手了！”
而爆炸的中心，辉夜的身影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狠狠炸飞！她手中的水晶长杖彻底碎裂，化作点点荧光消散。那件破损的银色长袍在能量风暴中撕裂大半，露出下方布满焦痕和诡异灰黑色侵蚀纹路的躯体。她口中喷出的不再是鲜血，而是混杂着银色光点和灰黑雾气的液体！那块“泰坦之心”碎片脱手飞出，化作一道金光，不知掉落在哪个角落。
她重重地摔在距离林夜不远的地方，身体剧烈地抽搐着，星璇银眸中的光芒几乎熄灭，只剩下最核心的一点微弱银光在艰难闪烁。周身逸散的灰黑色腐朽气息如同跗骨之蛆，疯狂侵蚀着她残破的机体。头顶，“巡天巨构”似乎因为这次对撞消耗过大，或者被混乱的能量流干扰，暂时失去了目标，巨大的轮廓缓缓隐入混乱虚空，但那冰冷的扫描感并未完全消失，显然还在搜索。
“吱…（老…老大…你…你疯了？）”暗牙被阿土和饕餮护着躲到了谛听指引的墙壁边，看着林夜吐血抢结晶，绿豆眼里充满了不理解。
“夜哥！”阿土焦急地大喊。
林夜挣扎着爬起来，抹了把嘴角的血，看了一眼怀里滚烫的结晶，又看了一眼不远处奄奄一息、身体正在被腐朽气息快速侵蚀的辉夜，眼中闪过一丝肉痛和挣扎。那碎片…亏大了！
“喵…（通…通道…快…快撑不住了…）”谛听焦急的意念传来。只见它金瞳中的翠光正剧烈波动，指向的那处布满裂缝的金属墙壁上，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极其不稳定的翠绿色空间漩涡正在缓缓成型，但边缘不断扭曲，仿佛随时会崩溃！
没时间犹豫了！
“走！”林夜当机立断，抱起结晶，踉跄着冲向漩涡。阿土抱起谛听，饕餮叼起还在地上挺肚皮的暗牙（后者：“吱？！（放…放开鼠爷的尾巴！）”）紧随其后。
就在林夜即将冲入漩涡的刹那，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地上辉夜那逐渐被灰黑覆盖的、微微抬起似乎想抓住什么的手。一个念头鬼使神差地冒了出来：这女人要是彻底死在这里被归墟污染，会不会变成更麻烦的怪物？而且…她脑子里的数据…
“妈的！亏本买卖做到底！”林夜一咬牙，猛地转身，一把抓住辉夜冰冷的手腕！入手触感非金非玉，却带着一种异常的灼热和滑腻（被侵蚀的迹象）。
“阿土！搭把手！把这‘病友’也拖走！死了就真血本无归了！”林夜朝着阿土吼道。
阿土虽然震惊，但对林夜是无条件信任，立刻放下谛听，跑过来帮忙抓住辉夜的另一只胳膊。两人合力，将几乎失去意识、身体沉重异常的辉夜拖向那即将崩溃的翠绿漩涡！
“饕餮！暗牙！快进去！”林夜催促。
“吼！”“饕餮”叼着挣扎的暗牙，率先冲入漩涡。
阿土也抱着谛听钻了进去。
林夜拖着死沉的辉夜，最后一个扑向漩涡！
在他们身影消失在漩涡中的瞬间！
嗡——！！！
一道冰冷的湛蓝光束如同天罚般，精准地轰击在他们消失的位置！将那处墙壁连同尚未完全闭合的漩涡入口，彻底湮灭！原地只留下一个巨大的、边缘流淌着熔融金属的深坑！
而那翠绿的空间漩涡，在最后一刻，如同泡沫般彻底破碎，消失无踪。
…
冰冷，死寂。
这是一条狭窄、扭曲、完全由蠕动暗红色肉质管道构成的肠道般的通道。通道内壁布满了粘稠的、散发着腥甜与金属锈蚀混合怪味的液体，空气稀薄而污浊。
林夜重重地摔在湿滑粘腻的“地面”上，怀里的暗红结晶硌得他生疼。阿土和辉夜也摔在一旁。辉夜一动不动，周身灰黑气息弥漫，只有胸口极其微弱的、非心跳的机械脉冲光芒证明她还“活”着。
“饕餮”放下嘴里的暗牙。暗牙西脚朝天，小肚皮鼓胀，被摔得七荤八素：“吱…（到…到地方了？这…这装修风格…比鼠爷的窝还差劲…）”
阿土第一时间检查谛听。小家伙金瞳紧闭，气息微弱，显然强行开辟通道消耗巨大，再次陷入深度昏迷。他心疼地抱紧它，催动生命序列码温养。
林夜喘着粗气，感觉全身骨头都快散架了。他挣扎着坐起身，看着旁边人事不省的辉夜，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碎片没了），再感受一下怀里这块烫手山芋般的朽气结晶…
“亏…亏到姥姥家了…”林夜欲哭无泪。唯一的好消息是，龟壳裂痕在之前的泰坦碎片滋养下，似乎稳定了一些，没有在刚才的冲击中恶化。
就在这时，昏迷的辉夜身体突然剧烈抽搐了一下！她猛地睁开眼！但那双星璇银眸中，原本冰冷理性的数据流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乱的、不断闪烁的雪花噪点！灰黑色的腐朽纹路如同蛛网般在她的肌肤上蔓延！
【…数…据…备…份…】她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如同卡带的电子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哀求的急切！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抓住了近在咫尺的林夜的手腕！力量大得惊人！
【…核…心…损…毁…临…时…存…储…区…坐…标…给…汝…】
【…取…回…数…据…交…予…‘方舟’…主…控…智…脑…】
【…报…酬…‘创世…星图’…碎…片…坐…标…】
【…阻…止…‘终…焉’…开…启…‘门’…】
一连串混乱无序、却又蕴含着庞大信息量的意念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强行灌入林夜的脑海！伴随着这些意念的，还有一道极其复杂的、由无数坐标和加密符文构成的数据流！
信息量太大！太混乱！林夜感觉自己的脑袋像要炸开！他根本来不及理解那些破碎的词语（“方舟”？“创世星图”？“终焉”？“门”？），只勉强记住了最后那个“报酬”——“创世星图碎片”坐标！听起来就很牛逼！
信息传输完毕，辉夜眼中的雪花噪点瞬间被浓郁的灰黑色覆盖！她抓住林夜的手猛地松开，身体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量般下去。周身腐朽气息暴涨，皮肤下甚至开始浮现出细密的、暗紫色的异化甲壳！她的意识彻底沉沦，正在被归墟污染快速转化！
“吱…（坏…坏女人…要…要变怪物了！）”暗牙惊恐地往后缩。
阿土也紧张地看着林夜：“夜哥！她…”
林夜看着地上正在快速异化的辉夜，又感受着脑海中那庞大混乱的数据流和那个的坐标，脸色变幻不定。这女人临“死”前甩了个天大的麻烦（和诱饵）给他！
“创世星图碎片…听起来就是好东西啊…”林夜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贪婪，随即又看向辉夜那正长出细密甲壳的脸颊，眉头紧锁，“但带着这么个随时会炸的‘污染源’…太危险了…”
他犹豫了几秒，最终，老六的本性占据了上风——风险和收益并存！干了！
“阿土！用你的序列码，能压制她多少污染就压制多少！别让她彻底变怪物就行！”林夜一边说，一边飞快地从自己破烂的衣服上撕下几根布条，又顺手从旁边粘稠的管壁上刮下来一大坨散发着恶臭的、类似生物胶质的粘液。
“暗牙！别装死！过来帮忙！把她捆结实点！特别是手脚和嘴！对，嘴也要堵上！省得待会咬人！”林夜开始用布条和那恶心的粘液混合物，试图将正在异化的辉夜捆成粽子。
“吱？！（捆…捆坏女人？还…还用这玩意儿？）”暗牙绿豆眼放光，瞬间来了精神！报仇的机会来了！它立刻迈着小短腿冲过来，用焦黑的小爪子帮忙按住辉夜乱动的腿，还不忘偷偷用根须蘸了点粘液，往辉夜那正在长出甲壳的脸上抹了一把！“吱…（加…加个封印…）”
场面极其诡异：在一条蠕动、散发着恶臭的肉质肠道通道里，一个浑身是伤的青年和一个灰不溜秋的老鼠，正用破烂布条和生物粘液，手忙脚乱地捆绑着一个正在长出甲壳、即将变成怪物的神族美女…
“夜哥…这样…真的没问题吗？”阿土一边努力催动翠绿光芒压制辉夜身上的灰黑气息，一边担忧地看着这荒诞又有点恶搞的一幕。
“管不了那么多了！”林夜用力打了个死结，看着被捆成木乃伊、脸上还糊着暗牙“加料”粘液的辉夜，满意地点点头，“先保住‘报酬’和‘硬盘’！等找到安全地方…再想办法‘格式化’她！”
他话音刚落，通道深处，那粘稠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如同无数节肢动物爬行的窸窸窣窣声！同时，一股更加浓郁、更加邪恶的朽气，如同潮水般涌了过来！
（第六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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