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小说 > 盗墓,我竟是鬼吹灯唯一修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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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祥的灰色气息

 

自从张文发现自个儿能从老物件儿里“吸”东西续命之后,他这日子就过得跟走钢丝似的,既刺激,又悬乎。白天,他依旧是那个歪在太师椅上、脸色苍白的“病西施”,可一到了晚上,他就成了个最虔诚的“饕餮之徒”,把自己关在里屋,对着那些瓶瓶罐罐,吐纳修炼。

这《纳宝诀》确实是门邪性到家的功夫。短短几天,张文就把那“望气术”练得是初窥门径。刚开始,他还得费老大劲儿,把自个儿憋得头昏眼花,才能勉强“看”到那么一丁点儿白光。可现在,他只要稍微一集中精神,眼前的世界就能瞬间切换。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新问题。他这家“尘缘斋”,看着东西不少,可真正有点年头、能让他“吃上两口”的真家伙,拢共也就那么十来件。剩下的,要么是年份太浅,宝气跟那若有若无的屁似的;要么干脆就是新仿的,别说宝气了,连个光点儿都瞧不见。

这天下午,日头西斜,金色的阳光把潘家园的地面照得暖洋洋的。张文正琢磨着是不是该想个辙,去外头“进点货”的时候,店门口那串迎客的铜铃铛“叮铃”一声,清脆地响了。

他抬眼一瞧,哟,来的是位老主顾。

来人是个六十出头的小老头儿,戴着副老式的黑框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虽然有点稀疏,但根根精神。身上穿着件半旧的中山装,手里头常年提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这位老爷子姓张,是人民大学历史系的教授,一辈子都在跟故纸堆打交道。

张教授算得上是“尘缘斋”为数不多的常客了。他不好烟酒,唯一的爱好就是逛潘家园,淘换些不出名、但有点研究价值的小玩意儿。他眼力不错,但更信张文的“手感”。用他的话说:“小张老板你别看年轻,摸过的东西,比我这老头子在书上见过的还多,有股子灵气。”

“张教授,您可有日子没来了,今儿又淘换到什么宝贝了?”张文从椅子上欠了欠身子,笑着打了个招呼。

“瞎转转,瞎转转。”张-教授乐呵呵地走了进来,把他的宝贝帆布包往柜台上一放,从里头小心翼翼地掏出几件用报纸包着的东西,“刚从一个河南来的老乡手里收的,小张老板你给掌掌眼。”

张文来了精神。这张教授带来的东西,十有八九都是墓里头出来的“坑货”,年份足,正是他现在最需要的“口粮”。

他接过第一件,打开报纸,是个汉代的陶俑,缺了个胳膊,但神态还算生动。张文不动声色,暗中运起了“望气术”。果然,一片灰白的世界里,那陶俑身上,正散发着一团比他那青花瓶还要浓郁一些的乳白色宝气。

“东西不错,汉八刀的风格,简练传神。就是品相差了点,可惜了。”张文嘴上说着行话,两只手却在那陶俑身上来回,暗地里运转“纳气”的法门,将那团宝气不动声色地吸了一小半过来。

一股暖流顺着经脉流淌,他那虚弱的身体,仿佛久旱的禾苗,瞬间舒坦了不少。

他又拿起第二件,是个唐代的铜镜,镜面布满了铜锈,但背面的瑞兽葡萄纹还算清晰。上头的宝气,比那陶俑又强了几分。

张文一边点评着铜镜的工艺和锈色,一边又美美地“吃”了一顿。他心里头那叫一个美,暗道这张教授可真是他的活菩萨、送财童子。

“小张老板,你再给瞧瞧这个。”张教授见他把前两件都夸了,兴致更高了,献宝似的从帆布包最底下,又掏出了一个用油布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形物件儿。

油布一打开,一股子夹杂着泥土和铁锈味的生腥气就扑面而来。

里头躺着的,是一柄短剑。

这剑连鞘都没有,剑身也就一尺多长,形制古朴。剑格是最简单的一字形,剑柄上的缠绳早就烂光了,露出里头青黑色的剑茎。整个剑身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疙疙瘩瘩的铜锈,根本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就这么个玩意儿,扔在哪个工地的土堆里,估计都没人会多看一眼。

可就在张文的目光落在这柄短剑上的一瞬间,他浑身的汗毛“唰”地一下,全立了起来!

在他的“望气术”视野里,这柄剑上,没有他预想中哪怕一丝一毫的白色宝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缕缕、一团团的,如同凝固了的浓烟一般的……灰黑色气息!

那不是死气沉沉的黑,而是一种带着强烈恶意的、仿佛活物般的颜色。那些灰黑色的气息,如同无数条濒死的虫子,在剑身上缓缓地、但又无比清晰地扭动、纠缠。它们彼此吞噬,又彼此融合,散发着一股子让人从灵魂深处感到战栗的阴冷和暴虐。

仅仅是“看”着这股气息,张文就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像是被两根钢针给狠狠地扎了进去,一阵阵地抽痛。胃里头更是翻江倒海,中午吃的那点东西,首往喉咙眼儿里顶。

他的脑海里,那部《纳宝诀》的文字自动浮现出来,给出了一个让他遍体生寒的答案。

“煞气”!

诀中言道:宝气,乃岁月祥和之气所聚。而煞气,则为大凶、大恶、大怨之气所凝。或为古战场上斩人无算的凶兵,或为含冤而死之人的贴身陪葬,或沾染过不世出的妖邪之物。此等器物,戾气冲天,怨念不散,天长日久,便会凝成煞气。

寻常人接触此物,轻则大病一场,噩梦连连,重则家破人亡,性命不保。

而对于修行《纳宝诀》的人来说,这煞气,既是穿肠的毒药,也是催命的补品。诀中提到,若能以大毅力、大定力,将这煞气中的怨念、戾气尽数炼化,只取其最本源的能量,那修为的精进,将远非吸收寻常宝气可比!

可后面紧跟着一句血淋淋的警告:然此举无异于虎口夺食,龙潭探珠,心智稍有不坚,便会被煞气反噬,轻则走火入魔,沦为只知杀戮的疯子,重则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张文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开什么玩笑!他现在连“脱凡”境的门槛都还没迈过去,就跟个刚学会走路的娃娃似的,让他去降服一头斑斓猛虎?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小张老板?怎么了?”张教授见他盯着那柄剑,半天不说话,脸色还越来越难看,不由得有些奇怪,“这……这东西有问题?”

张文猛地回过神来,他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后背却己经湿了一片。他连碰都不敢碰那柄剑,只是远远地看着,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张教授,您这趟……可是走了眼了。”他斟酌着用词,让自己听上去更像个专业的古玩商人,而不是一个看到了鬼的神经病。

“哦?怎么说?”张教授扶了扶眼镜,有些不解。

“您看这柄剑,”张文指着那东西,开始了他的“表演”,“形制上看,倒像是战国时候的东西。可您瞧瞧这锈,浮而不实,色泽发黑,这不是正常的土锈,倒像是‘水坑’里出来的东西,而且是泡在死水坑里的。”

“再者说,这剑的来路……恐怕不太正啊。”张文压低了声音,说得神神秘秘,“干咱们这行的,都讲究个‘缘’。有的东西,看着是宝贝,可它身上背负的‘故事’太多,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那就不是宝贝,是催命的邪物了。您是文化人,可能不信这个,但我们生意人,最忌讳的就是这个。”

他这话说得半真半假,虚虚实实。既点出了这东西的凶险,又没扯到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上去。

张教授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是个唯物主义者,本来是不信这些的。可他看着张文那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再联想到收这柄剑时,那个河南老乡脸上那股子藏都藏不住的晦气,心里头也不由得犯起了嘀咕。

“那……依小张老板你看,这东西该怎么处理?”

“趁早出手,越快越好!”张文斩钉截铁地说道,“别自个儿留着,也别卖给熟人。您就去那天桥底下,找那些个不懂行、又爱贪小便宜的外地人,半卖半送,赶紧把它脱手。就当是……破财免灾了。”

说完,他像是多看一眼都觉得晦气似的,把头转向了一边。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他从那枚戒指里得到的能力,根本不是什么单纯的“寻宝仪”。它是一把双刃剑。既能让他看到金光灿灿的宝气,也能让他看到阴森可怖的煞气。

这扇新世界的大门背后,不光有堆积如山的宝藏,更有足以让人万劫不复的致命陷阱。

张教授最终还是听了张文的劝,把那柄短剑用油布重新包好,塞回了帆布包的最底层。他走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有失望,有后怕,还有一丝对张文的、更深层次的敬畏。

送走了这位“活菩萨”,张文一屁股坐回了太师椅上,感觉比跟人打了一架还累。他闭上眼,那股扭曲的、活物般的灰黑色气息,还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颗心脏还在“怦怦”地狂跳。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这“病”,又多了一重凶险。他要面对的,不仅仅是身体对宝气的渴求,更是那些隐藏在古物背后,足以致命的无形杀机。

这潘家园,乃至这整个天下,到底还藏着多少这种带着煞气的凶物?而他自己,又能在“饿死”和“被撑死”这两条绝路之间,走多远呢?

张文苦笑了一下,睁开眼,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深邃。

不管怎么说,今天,他第一次靠着这双眼睛,避开了一场足以要了他小命的灾祸。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去探寻这一切背后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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