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宫偏殿,苏眠棠正西仰八叉地瘫在由顶级魔兽皮毛堆成的软榻上,小脚丫一晃一晃,嘴里叼着根渡鸦刚从人间买回来,据说是“百年老字号”的荷花酥。
味道还行,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比如头牌月泠姑娘指尖的温度?
呸呸呸!
她面前悬浮着一面水镜,镜子里映出的不是她那张沾着酥皮渣的小脸,而是仙界玉清山巅,一片正在如火如荼施工的……
奇异景象。
水镜中:
原本清冷孤高的玉清峰顶,此刻被一片极其刺眼的粉红色光芒笼罩。
巨大的、用顶级荧光粉晶石拼接而成的佩奇灯牌正在做最后调试,那粉红小猪的鼻子一明一灭,闪烁着“问心阁”三个七彩炫光大字,隔着水镜都能闪瞎苏眠棠的狗眼。
灯牌下方,墨辰那万年不变、清冷如高山雪莲的俊脸上,此刻沾着几点可疑的泥土,月白云纹的广袖仙袍卷到了手肘,正小心翼翼地……给一株刚移栽的“朱焰玲珑果”的灵树苗浇水。
他眼神专注,动作轻柔,仿佛在呵护稀世珍宝。
只是那眉心淡金色的仙纹,在佩奇灯牌的映照下,莫名透着一股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的的慈祥。
苏眠棠:“???”
她不行这个世界上有人比她还癫。
不远处,一群仙娥正跟着震耳欲聋的《魔尊disco》节拍,在云璃的带领下疯狂扭动。
云璃那一头标志性的银发高高束起,扎了个极其利落的马尾,脸上糊着厚厚一层闪着诡异幽光的“粉红窟窿·泪海精华焕肤黑泥面膜”,只露出一双亮得惊人的紫晶眸子。
她一边领舞,一边对着旁边一个瑟瑟发抖的药仙长老吼:
“药!加糖!听见没!加三倍!不够甜扣你俸禄买荧光粉!”
【系统(电子音充满赞叹):宿主大大!您看!多么和谐!多么富有生命力!
【墨辰大佬的佩奇灯牌工程进度喜人!】
【云璃姐姐的黑泥面膜事业蒸蒸日上!】
【仙界的粉红革命如火如荼!】
【这都是您癫学点化的伟大成果啊!】
灯架子…滑滑梯底座…
养歪了?
“系统,”
她扔掉荷花酥渣,搓了搓小手,眼睛亮得惊人。
“你说…要是把俺爹弄去仙界,让他亲眼看看这盛世景象…感受一下粉红窟窿的热情…”
“顺便尝尝云璃新研发的‘寂灭光美瞳’(据说能让人看啥都自带粉红泡泡滤镜)…”
“他那个万年负好感,能不能‘噌’一下弹回正数?”
【系统(电子音瞬间卡壳):……宿…宿主?您是说…邀请魔尊大人…去仙界?
【去玉清峰?】
【看佩奇灯牌?】
【体验黑泥面膜?】
【还要…戴美瞳?!】
【您确定这不是去引爆三界大战的导火索吗?!】
【谢无尘踏入仙界的瞬间,墨辰大佬的君子怕是要首接吹响往生调了!】
“哎呀!怕什么!”苏眠棠小手一挥,豪气干云。
“墨辰现在是我的人!云璃也是我闺蜜!仙界现在是我的…呃…癫学试验田!俺爹去了,那就是视察工作!体验生活!”
她越想越觉得可行,主要是…想到谢无尘那张万年冰山脸糊上黑泥,或者戴着粉红美瞳的样子…
那画面太美,她不敢想,但非常想看!
说干就干!
苏眠棠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酥皮渣,雄赳赳气昂昂地冲向魔尊书房。
书房门口,渡鸦如同门神般杵着。
冰冷的金属面具在感受到苏眠棠那“不怀好意”的气息时,几不可察地偏转了一个微小的角度。
苏眠棠无视渡鸦的“死亡凝视”,一把推开书房门,探进那颗标志性的鸡窝头:
“爹!忙着呢?”
书案后,谢无尘正执笔批阅一份关于“深渊魔蠕虫大规模迁徙可能导致魔宫地基不稳”的加急奏报。
闻言,他笔锋未停,甚至眼皮都没抬一下,只从喉间发出一声极淡的“嗯”。
苏眠棠像只滑溜的小泥鳅,呲溜一下钻了进来,凑到书案前,双手撑着桌面,身体前倾,努力让自己的小脸占据谢无尘的视线:
“爹!跟您商量个事儿呗?”
她笑得见牙不见眼,带着十二万分的谄媚。
“仙界那边…玉清峰…最近搞了个‘粉红窟窿仙界嘉年华’!”
“场面可大了!”
“佩奇灯牌!黑泥蹦迪!”
“还有云璃新研发的‘寂灭光美瞳’,戴上之后看啥都自带粉红泡泡!可好玩了!”
谢无尘执笔的手,在“魔蠕虫需加强钻地深度管控”那一行字上,极其轻微地顿了一下。
深不见底的黑眸终于从奏报上抬起,平静无波地看向苏眠棠那张写满“不怀好意”的小脸。
苏眠棠被那目光看得心里有点发毛,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她一咬牙,抛出终极炸弹:
“所以!爹!您看您日理万机,批阅奏报多辛苦啊!要不要…跟女儿去仙界…度个假?”
“放松一下?体验一下粉红…呃…仙界的新风尚?”
“保证让您大开眼界!身心愉悦!情绪值…呃…我是说心情!心情倍儿棒!”
她一口气说完,充满期待地看着谢无尘。
书房内,死一般的寂静。
渡鸦抱着剑的身影,在门口如同一座瞬间石化的雕塑。
面具下,仿佛传来了倒吸一口冷气的嘶嘶声。
谢无尘深不见底的黑眸,静静地看着苏眠棠。
那目光,仿佛在审视一个刚从深渊魔蠕虫窝里爬出来,脑子被啃坏了的奇怪生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苏眠棠以为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要被这沉默冻掉的时候。
谢无尘缓缓放下了那支由万年玄冰魄雕琢,曾经裂过一道缝的朱笔。
他身体微微后靠,倚在冰冷的玄冰王座上,修长的手指交叠,覆盖着玄甲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细微而规律的“叩、叩”声。
深不见底的黑眸依旧锁着苏眠棠,那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惊愕,只有一种…
深沉的,仿佛在思考宇宙终极奥义般的……
探究和一种近乎悲悯的……
看傻子似的了然。
然后,他用那低沉冰冷的声音,清晰地问出了一个让苏眠棠和系统同时宕机的问题:
“你…”
“…是想让本座…”
“…去糊一脸黑泥…”
“…戴着粉红美瞳…”
“…在佩奇灯牌下面…”
“…蹦迪?”
每一个停顿,都像一把冰锥,精准地戳破了苏眠棠那点小心思。
苏眠棠:“……”
笑容僵在脸上。
鸡窝头仿佛都失去了活力。
脑子里系统的电子尖叫变成了雪花屏的滋滋声。
他重新拿起朱笔,在奏报上流畅地批下“准”字,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冰冷,仿佛刚才那个惊世骇俗的问题从未被提出:
“渡鸦。”
“属下在。”渡鸦的声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干涩。
“去库房。”谢无尘的视线重新落回奏报,语气平淡无波。
“把那盒产自极北寒渊的‘万年冰魄凝神香’取来。”
他顿了顿,补充道,声音里带着一种听不出情绪的“关怀”:
“…给她点上。”
“…醒醒脑。”
【系统:宿…宿主…他…他拒绝了…他还让您点香醒脑…他是不是觉得您疯了?】
【好感度…好像…稳如泰山…】
苏眠棠:糊黑泥戴美瞳蹦迪怎么了?!
那才是生活的真谛!
老冰坨子!你根本不懂时尚!
不懂快乐!
活该你万年单身!
呜呜…我的仙界play计划…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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