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摊的油烟气还没散尽,王胜利那句“聋老婆子去厂办活动了”的警告,还在耳边打转。
李建国脸上混不吝的笑纹都没收,拍着王胜利肩膀的力道,却重了三分:“胜利,甭操心!几条瘸腿老狗,翻不出浪!”
他话锋陡转,带着不容置疑的亲昵,“改天的上你家!让你爷整点硬菜!我带瓶好酒!咱哥俩好好喝一顿!叙叙旧!”
他凑得更近,声音压成气声,眼底寒光一闪:“而且往后在厂里,咱兄弟得抱团!院里那帮瘸腿的杂碎,眼下是趴窝了,可保不齐哪天缓过劲儿来下黑手!得商量个法子……”
他嘴角咧开,露出森森白牙,“要么…彻底摁死!要么…想法子全弄去支援大西北开荒!省得在眼前膈应!”
说完,他随手丢下几张毛票,也不看王胜利错愕的眼神,转身就走。脚步踩过胡同坑洼的土路,吧嗒吧嗒,混在清晨的喧嚣里,却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冷硬。
王胜利捏着手里俩没馅的“肉包”,愣在原地。.
他看着李建国消失在胡同口的背影,喉咙发干,喃喃自语:“建国哥…咋像换了个人?以前…以前没这么狠啊…”
他脑子里闪过李建国刚才说,“弄去大西北”时那轻描淡写的眼神,像说碾死一窝蚂蚁。再想想“瘸腿西合院”那血糊淋啦的场面,一股寒气顺着脊梁骨往上爬。
他使劲晃了晃脑袋,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管他呢,反正你李建国是我哥,那么其他的就不重要了!” 转身追着工友的步子,往轧钢厂去了。
李建国七拐八绕,熟门熟路地钻进一条,更窄的背阴胡同。青苔爬上斑驳的墙根,空气里一股子阴冷的霉味。
他在一扇掉漆的黑色小角门前停下。左右看看,无人。手指精准地探进门框上,方一道不起眼的墙缝里,抠了几下,摸出一把冰凉的黄铜钥匙。
“咔哒。”
锁簧弹开的轻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他推门闪身进去,反手轻轻带上门栓。
小院不大,确实别有洞天。虽然没有主人,但是看得出来经常有人来打扫,三间正房外表收拾的干净整洁,院里还有一口井,看上去生活气息浓郁。空气里弥漫着小家的味道。
李建国浑不在意,径首走进堂屋。屋里一万望去,陈设齐全,而且一看东西的木料价值就不菲。他拖了条凳子到门口,一屁股坐下。
初冬上午惨淡的阳光斜斜照进来,勉强带来一丝暖意。他眯着眼,背靠着冰凉的土墙,怀里揣着那更滚烫的纸条,吃饱后的困意混着某种隐秘的亢奋,慢慢涌了上来。眼皮越来越沉…
不知过了多久。
“吱呀——”
一声极轻微、带着迟疑的门轴转动声,像根针,猛地刺破了小院的死寂!
李建国眼皮倏地弹开!眼底没有半分睡意,只有饿狼般的精光!
门缝里,先探进一只穿着黑色方口布鞋的脚。鞋面干净,鞋帮却沾着新鲜的泥点。接着,是半截深蓝色的卡其布裤腿。
最后,娄晓娥整个人像受惊的狸猫,侧着身子挤了进来,又飞快地反手将门关上、插死!动作带着一股做贼般的慌乱。
她今天显然是刻意打扮过。乌黑的头发的妹妹头很是惹眼,身上那件半新的碎花棉袄,掐出细细的腰身。
脸颊上扑了点淡淡的胭脂,却掩不住眼底那抹惊惶,和强装的镇定。嘴唇紧紧抿着,唇瓣上一点嫣红的口脂,像雪地里冻僵的梅。
李建国没动。依旧懒洋洋地歪在凳子上,目光却像黏腻的蛛丝,从她紧绷的脚踝,一寸寸爬上纤细的腰肢,最后死死缠住她微微起伏的胸口。那眼神,赤裸得如同剥皮刀!
娄晓娥插好门栓,手指还在微微发抖。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给自己打气,慢慢转过身。刚想开口——
一道黑影如同蓄势己久的猎豹,带着一股汗味和烟草味的雄性气息,猛地从凳子上弹起!瞬间扑至她身后!
“啊!” 娄晓娥短促的惊叫,被死死捂在喉咙里!李建国两条铁箍般的手臂,己经狠狠地从后面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滚烫的胸膛紧紧贴上她单薄的脊背!一股不容抗拒的蛮力,将她整个人死死按在了,冰凉的门板上!
“唔!” 娄晓娥的后腰,让她浑身血液瞬间冲上头顶!脸颊烧得如同烙铁!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
“建…建国!你…你松开!” 她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像离水的鱼般拼命扭动挣扎,指甲胡乱地抠着李建国箍在她小腹上的铁臂,
“我叫你来…不是…不是为这个!”
李建国非但没松,反而收紧了手臂,滚烫的呼吸,喷在她敏感的耳廓和颈侧,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不为这个?那你这又是小院又是纸条的…
约我钻这小院子?感受着怀里娇躯瞬间的僵硬和颤抖,“隔着墙…老子都能闻到你身上那股…馋劲儿!”
“你混蛋!” 娄晓娥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却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濒死般的决绝,“李建国!你当我娄晓娥是什么人?是秦淮茹那种破鞋吗?”
她猛地扭过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李建国近在咫尺的脸,那眼神里有愤怒,有恐惧,更有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疯狂,
“我叫你来!是想问清楚!你昨晚说的那些话!许大茂…他…他那‘种子’…
到底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有证据?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这对我…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
她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带着泣血的颤抖:“搞破鞋?游街?戴高帽?浸猪笼?李建国你想死别拉着我!我娄晓娥丢不起这个人!我娄家…更丢不起这个人!”
李建国箍着她的手臂微微一僵。娄晓娥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像盆冰水,暂时浇熄了他胯下那点邪火。
他眯起眼,审视着怀里这张近在咫尺、写满屈辱、愤怒和巨大恐惧的俏脸。那眼神,不再是单纯的欲望,而是如同毒蛇在评估猎物的价值。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松开了些许力道,但依旧将她困在自己胸,膛和门板之间。滚烫依旧嚣张地抵着她,宣示着主权。
“证据?”李建国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玩味,“小娥嫂子…你想要什么证据?许大茂在乡下那些相好的名单?还是他裤裆里那点东西的化验单?”
他嗤笑一声,手指却极其下流地,顺着娄晓娥紧绷的腰线,缓缓向下滑动,隔着棉布,精准地按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最好的证据…不就在你这儿吗?两年了…你连个屁都没放出来…这还不够?”
他俯下身,滚烫的嘴唇几乎贴上她冰凉的耳垂,声音如同恶魔低语:“你心里…其实早就有答案了…
对不对?只是不敢信不愿信,非得从我嘴里…再听一遍?”他感受着娄晓娥身体的剧烈颤抖,一字一句,如同淬毒的钉子,
“他许大茂…就是个没用的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撒不出好种的绝户玩意儿!你娄晓娥…嫁了个废物!守了两年活寡!”
“呜…” 娄晓娥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悲鸣,身体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软软地靠在门板上,泪水终于决堤,汹涌而出。
李建国的话,像最锋利的刀子,把她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幻想,彻底剐得干干净净!
李建国看着她崩溃的泪眼,眼底没有半分怜惜,只有一种掌控猎物般的冷酷快意。
他粗糙的手指抬起,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捏住娄晓娥的下巴,强迫她泪眼朦胧地看着自己。
“现在…”他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该谈谈…咱们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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